“全策?！边@次先開口的是傾澈。

    “什么？”

    “我喜歡你?！眲⒑踝×怂难劬?，這一剎那，冬天第一抹光線柔和的撒在他的臉頰上讓那些白瞬間透明。他以為他會在光線中融化變成泡沫。這一瞬間。

    嘴角露出一個寵膩的笑容，再純粹不過，他想，他懂?！拔抑腊??！?/br>
    “不是做為弟弟?！?/br>
    “恩，我也知道?！?/br>
    “……你不會討厭我吧……”手指包裹著杯子，那手指真是好看極了。全策覺得。

    “我不討厭你?！?/br>
    “我離開，你就會幸福嗎？”

    “不知道，至少我會很正常?！毙腋?，他配擁有嗎？

    “……”他沉默了半秒。垂眸露出長長的睫毛輕顫著?！拔医o你帶來困擾了，是嗎？”

    “……是困惑。我想，如果你離開，這些困惑或許會消失?！?/br>
    “那么，全晴會對你好嗎？”

    “恩，她喜歡我?！焙湍阋粯?，全策好像說?？墒窍胂?，不能把他和那女人相提。他們太不相同。

    ……

    他微微怔了怔，停頓了幾秒后，再開口，學著全策慣有的清冷，淡淡的說，

    “那，祝你幸福，全策……哥?！?/br>
    心漏跳一拍。全策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叫他哥。在圣誕節前一天。他給他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卻如此真實。

    他什么時候這么冷靜了，什么時候起開始越來越像他了。

    不知道，已經什么都不能知道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時間攆過骨頭破碎的聲音，伴著叮叮當當的脆響撞擊在空蕩蕩的心房，誰來填補那空xue來風。

    誰在路上攔下不知所措的我們。

    這個圣誕節。全家別墅格外冷清。

    訂婚典禮在全氏集團社下的酒店里舉行。

    下午四點。

    肖奈和許池都在別墅里。還有辰，以及全策。

    肖奈把傾澈的行李放到車子后備箱里。這次比起上次似乎帶的東西多了許多。

    傾澈手中抱著小乖，一眼都沒看全策。倒是許池肖奈在旁邊一個勁的叮囑著，

    “記得到了家要聯系，知道嗎？電話已經寫在你的本子里了?！?/br>
    “恩?！?/br>
    “記得要定時吃藥，不要忘了。還有，要好好吃飯?！?/br>
    “恩?！?/br>
    “什么時候都可以來找我們。知道嗎？”

    “恩?！币恢贝怪^，露出的手指骨節森然的蒼白。

    “還有……”許池湊近傾澈耳邊小聲說，“還有，忘了全策……你會幸福的?！?/br>
    “……”只有這個，他沒有點頭?！挥羞@個，他不能答應了。嘴角挪了挪，“對不起，許池?！?/br>
    “傻瓜。我會來看你的?！比嗳嗄穷^柔軟的咖啡色發絲。許池多想這只是一個全策的把戲，如果是把戲總有停止的時刻……就像每次他的把戲一樣。也只有這一次，他完全沒有把握。

    “好了，時間不早了。該走了?！比叩穆曇舸驍嗔诉@場短暫的告別。他在宣告結果。死亡。他和他之間。

    最后一次順從他，傾澈坐上車，全策幫他關上門。

    “那個威尼熊就放到我那?！比邔λf了今天的第二句話。

    “好?！辈辉儆嬢^為什么，再多的為什么只能徒勞他的悲劇而已。傾澈最后轉過看了一眼全策，這一眼他要把他深深的埋在記憶里，永遠都不會忘記。伴隨著他直到死亡。

    也許今后會遇到什么人也說不定。會愛上什么人也說不定，可他會記得這張臉，這張英俊完美的臉孔，深邃的眼眸筆挺的雙眉。再見了……全策。

    回過頭。車在起動。車窗外的景物在后退。

    閉上眼，這一次他嗅到了血腥的滋味，原來自己早已咬破了嘴唇。已經不痛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母親的禮物

    離去的車子仿佛帶走了他所有的感覺。

    沒有悲傷，沒有喜悅，也沒有悲歡和離愁。就像行尸走rou，亦或者只是回到了沒有夏傾澈的最初。

    全策走回別墅，準備換衣服往酒店出發了。許池從他身旁走過拿起那只放在床頭的威尼熊，好奇問道，

    “這是傾澈的？”

    不打算否認?！岸??！?/br>
    “都要訂婚了，還留著這個干嘛？”

    “就想留著?！?/br>
    “你喜歡全晴？”全策的反應實在讓許池納悶，到現在他都希望這一切都是游戲而已。還可以重來，還可以當機。

    “不喜歡，可這不影響我和她訂婚?！比邚脑S池手中拿過那只威尼熊在床頭放好?！盎橐霰緛砭秃蛺蹮o關?！?/br>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這么做是因為傾澈?！?/br>
    呵。果然是許池?！α诵?，“又被你猜到了?？墒?，已經不能停止了?！?/br>
    “策，你這樣做會快樂嗎？”

    快樂？……呵，多么美妙的東西……可惜……

    “我從沒快樂過，我只是不想再恨了。許池，我只是不想……再恨了?！?/br>
    你們不懂，不懂我的掙扎，也不明白我的矛盾?！拔抑皇?，給了我們各自自由的機會?！?/br>
    在這個圣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