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世界_分節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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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你有話就說!”全策不耐煩的皺著眉頭。他此刻哪有心情聽這個醫生支支吾吾個半天。 “你們是病人的什么人?” 這個問題同時問到了兩個人,各自思考著這個看似簡單卻格外尖銳的問題,頓了頓,再開口時又是驚人的相同, “哥哥?!?/br> 醫生到是被這兩個人的默契嚇了一跳,不免有些懷疑卻又只能點到及止的猜測,換上了語重心長的口吻,看著他們, “是家人就好,希望你們以后費心一點照顧病人,……他身上有許多淤青,新的舊的傷口也很多……是被人虐待過嗎?那孩子看上去還那么年輕怎么會有輕生的念頭,我想你們也該好好想想他今后的生活?!搬t生說得很直白,兩個大男人啞口無言。全策放在褲包里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指甲陷進rou里森森刺痛。 “是,我會注意的?!痹S池瞪了一眼全策。虐待,呵!說得好。這都虧了這位變態哥哥。而始作俑者卻至始至終沈默不語,是在自責嗎?可能嗎? 剛才聽他竟然對醫生說他是傾澈的哥哥,還真讓許池吃驚,這個人是覺得于心不忍了是不是,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已經晚了。 “他現在精神狀況很不穩定,等他醒了千萬不要再刺激他,我還是那句話……后期的康復還是得靠你們家人朋友的細心照顧?!贬t生語氣中肯,仿佛看出了些端倪。 謝過醫生,兩人隨著護士到了病房。上面寫著‘夏傾澈’叁個字,熟悉又陌生。 病房里被打整得嗅不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這讓全策很安心。盡量把這當成是個普通的臥房,夏傾澈只是在一個及其普通的小床上睡著了,比往常更沉更沉的睡著。欣許只有在夢里,世界才是安寧美好的。 像這樣擁有大把時間欣賞他睡容的時間并不多,全策站在床邊俯視著沒有血色卻依舊精致的臉龐。嘴角還留著淺淺的痕跡,之前他用了多大力氣全策最清楚。大概,除了這張臉外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多少完好的肌膚了吧。受過傷的地方不計其數,好了又傷,傷了又好,周而復始。尤其是那只左手,記不清那些針管在光滑的肌膚上插入了多少次,然后取出后手背就會腫得老高,可是他從來都沒喊過疼。對了……他好像沒有他想像的那么怕疼,就算被開水燙,被針管扎,他也從來不叫痛,所以……他用這只傷痕累累的左手再傷了那只完好的右手,他不會喊痛,至死嗎? 是我看錯了你,還是你欺騙了我……全策不懂……明明那么痛,那么痛的事他怎么可以一聲不響的作到的…… 撫上那只被包扎得滿是紗布的手,冰涼得同這個季節不符……看吧看吧……你現在又多了一道傷疤,你已經不能再多一條傷疤了……有了這條永不消退的線,你就再也不需要別的傷疤了……對不對…… 對不對……我的弟弟,傾澈。 ☆、第七十五章 養息三日 傾澈昏迷的三天,管家從別墅里把衣物都帶來了。大費周章的好像男人要在醫院里常住一般,令全策很是郁悶。 站在窗邊所有所思的望著灰蒙蒙的天出神,病房里雖然還有許池在,卻是靜如冰窖。 …… 許池坐在床邊,醫生換藥的時候說這樣持續昏睡得情況不會太久,燒退了之后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給他換了瓶葡萄糖的點滴就離開了。 第一次感覺等待會是如此漫長的事。許池行醫這么多年,見慣了生死,卻頭一次手足無措力不從心。只能等待,等待一個睜眼的簡單動作。 …… 沒隔多久,病房里多了肖奈。 肖奈本來是去全家別墅的,一去沒找到人,傭人們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楚狀況。打電話給全策發現他手機還落在了客廳里,沒辦法只有打給許池,這才知道他們都在醫院里。大概了解一點情況已經夠驚心動魄了,飛奔向醫院,沖進病房時窒息的氣氛讓他不禁倒吸了口氣。這分明是死亡的氣息。 “沒,沒事了吧……” 不確定的語氣,還是泄露了肖奈的心慌。才幾天不見再見到他時竟然是在醫院里,那張本來就沒血色的臉泛著病態的蒼白,就像個破布娃娃靜靜的躺在那里,精致絕倫又脆弱易碎。手腕上包扎得厚實的紗布見證了一場與死神搏斗的戰局。 “恩?!痹S池輕聲應著像是怕吵醒熟睡得人,卻又期待著他在這動靜中醒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子?” “他用我藥箱里的剪刀……”許池的聲音極低,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把小小的剪刀竟然差點成了謀殺他的兇器。許池心情很沈,沈到深淵里。 肖奈也沒有說話,腦海閃現出當時的情景,鮮血流淌,悲傷成河。 “之前不是都好好的,怎么會突然……”肖奈如鯁在喉。他怎么都說不出口那兩個絕望的字眼。肖奈想說,他如此謙卑柔弱,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勇氣做自己的刺客,而這樣的疑問,在此刻毫無意義了。他已經躺在這里,手腕上的紗布是最好的證據。 他們都錯看了他,他才是勇敢的戰士。 “都怪我,如果我不出去,他就不會出事?!?/br> 肖奈按了按許池的肩, “別自責了,不是你的問題?!?/br> 一個人有了想死的心,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能輕而易舉的奪走自己的生命。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夏傾澈。沒想到,知道是夏傾澈,自己的心會如此無法抑制的劇烈疼痛。 轉過頭,望著窗邊一直沈默的男人,肖奈眼里有壓抑的憤怒, “策,你現在知道了吧。不可能什么事都沒發生過?!?/br> 記得那之后,全策用著極度平靜甚至冷漠的語氣告訴他,他可以相安無事的當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他可以忽略他給他的痛,忘記在他身上報復后的痕跡……全策,你現在還可以相安無事嗎?他的決絕你是否有心理準備,他那么溫順,你想過他也會有掙脫你的勇氣。肖奈看著全策,眼神里交匯著復雜的情緒。 全策用沈默回答了肖奈的話。自己的理直氣壯如今只是蒼白無力。因為他也無話可說。 —— “傾澈?”許池的聲音徹底的終止了所有漂浮不定的忐忑。病房里出奇的安靜,窒息感開始散去。仿佛一絲陽光在伴隨著那薄薄的眼皮睜開時也柔和了許多。 三雙眼睛同時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疲憊在眼角泛濫似乎連睜開都費力,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像兩把蒲扇,乖巧清靈。睜開,露出漆黑澄澈的眼眸,失焦的瞳孔有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懨懨的眨了眨,呆呆的注視著純白的天花板。 “傾澈?傾澈?!彪m然擔憂已經泛濫但肖奈還是壓抑著情緒生怕自己的一個激動都能嚇壞眼前這個脆弱的小家伙。 聽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偏過頭望著聲音的主人,嘴角動了動才發覺自己喉嚨發干。努力挪了挪嘴,勉強擠出的聲音也是黯啞, “我……怎么了?” 沒想到他醒來后說得第一句話竟然是對他們的疑問,他們有大篇的疑問還沒問出口就被他問得啞口無言。他如此輕松地問他們怎么了,仿佛失憶一般。 “你不記得了?你自己做了什么?!?/br> “……?” 傾澈很認真的回想,沙啞的聲音如同破碎的風鈴砸在每個人心口,“我,我記得…我本來是想讓許池給我止痛藥的,可是我等了好久…” 語氣平緩猶如敘述一個無關的故事,清冷又飄渺,“我到處找,都找不到,可是,我真的很痛……”很痛,痛到他以為快要死掉了……手指胡亂在藥箱里翻找,被突如其來的刺痛給震住了,血液從指尖流出的剎那,那股疼痛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啊,原來這樣就不會痛了,血液淌出的時候就不會痛了。于是……他在那里找到了唯一可以讓他流血不止的東西,他太痛了,他需要止痛。僅此而已。 “原來,血可止痛?!笔清e覺嗎?全策在那張蒼白的臉上好像看到了似有似無的笑容。 “你瘋了!怎么可以做傻事!你知道你差點就死了?”肖奈脫口而出時,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面色凝重。相較而言,床上的人倒顯得淡然。 “死……?”呢喃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詞語,茫然又無辜的眼眸里有著幾世也看不透的滄桑,又仿佛如出生嬰孩,澄澈透亮。嘴角挪挪,語氣都是懨懨的,“死……原來一點都不可怕?!?/br> [原來,死亡一點都不可怕。]——這是他留給他的劫,從那之后他便為此萬劫不復。 ***** 沒有人再提起那天的事,這是之后的第三天。 太陽東升西落,這城市到處都充滿了濕氣,悲傷,絕望,還有滿腹的心事。 全策,肖奈還有許池不約而同的達成一致,不再詢問那個原因,那個追根究底之后必定得后悔的根由。 這三天里,傾澈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著,全策從來沒有看過有人可以像他這么愛睡的,大半是時候他都是側臥著卷縮成一團小小的球,很沒完全感的睡姿,像一只被剝了殼的蝦米。最奇怪的是,全策發現他總是靠在邊沿,擔心他一個翻身就會掉下床去,偏偏他就動也不動的粘在了那里。惹得他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這幾天,全策刻意不讓自己和夏傾澈單獨相處,就像醫生說的不要再給他刺激,再來就是肖奈和許池也不讓他有靠近的機會,好像一下子全世界都撇開他然后指責他是個狠毒的殺手,明明殺手的是夏傾澈自己。 走在醫院走廊上,全策仍舊不習慣消毒水的味道。手上提著辰讓他拿來的雞湯,說是給傾澈補血氣,只是,那么多的血要用多少只雞才能補得起呢?全策認真的想過,最后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