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幸幸終于出來了，規規矩矩地穿著睡衣，長發披散在肩頭。

    韓宗言指著另一張床，說：“給你鋪好了，睡吧?！?/br>
    顧幸幸走到床邊坐住。

    韓宗言看了她一眼，把燈關了。睡上另一張床。

    他已經進了被子里了，顧幸幸還是沒動，他不禁再重復一遍：“快睡?！?/br>
    黑暗里，韓宗言看不清顧幸幸的臉，但他能看到她一雙盈盈水光的眼睛。她就睜著這雙眼看了很久，然后起身，抱著枕頭向他走過來，身影在黑暗里晃動。

    韓宗言沒動，看著她。

    顧幸幸把枕頭放到他枕頭邊，說：“我怕，想抱著你睡?！?/br>
    “不行?；厝??！?/br>
    “為什么不行？”顧幸幸已經擠了上去。

    韓宗言撐起身子，重新打開燈，攆她回去，“乖，回去睡?！?/br>
    “不?！?/br>
    韓宗言不看她，翻身下床，去了另一張床。

    顧幸幸拿著枕頭跟了過去。

    韓宗言望著她，聲音低沉嘶啞，“你干什么?！?/br>
    “沒干什么啊，就想抱著你睡?！?/br>
    韓宗言盯著她看，沒說話。

    兩人對峙相視了很久，他忽然開口：“你是故意的?！?/br>
    顧幸幸轉頭把枕頭擺放好，不看他。無辜答道：“我故意什么？嗯？”

    韓宗言沉默一瞬，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睡覺。說：“幸幸，別玩火?！?/br>
    她說：“沒啊，玩什么火？我不玩火，玩火要尿床的。更何況……真玩兒了你也不會對我怎么樣呀?！?/br>
    韓宗言默默不語，沒接話。

    顧幸幸在他背后咧著嘴無聲地笑了會兒，關了燈擠到他身邊，戳戳他裸露的背，“睡過去一點兒?！?/br>
    韓宗言往里挪了挪。

    她戳著他的背，問：“你的背怎么這么硬?！?/br>
    韓宗言不吭聲。

    顧幸幸偷笑下，學他側著身睡，和他一個方向。

    她又摸了他的手臂，硬的跟石頭一樣。內心嘖了一聲，顧幸幸探手抱住他，手搭在他胸膛，她忍不住點起手指戳了戳，溫熱，僵硬。

    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顧幸幸的小手摸著他堅硬的胸膛，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被他緊緊錮在身側。

    “別鬧，快睡?！?/br>
    顧幸幸掙扎了一下，他雙手有力，沒掙脫。她說：“好了好了，我不鬧了，你放開我吧。我想抱著你睡?！?/br>
    韓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