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584
“你、你不是在西北嗎?”大皇子震驚茫然,倉惶質問外祖父:“你怎么辦事兒的?不是說太子活不到京城嗎?!” 韓太傅一語不發一動不動,眼神渾濁, 臉色灰敗站在御案一角,僵硬杵著, 宛若木頭人。 趙澤雍橫眉立目,一字一句答:“父皇在天有靈, 冥冥中庇護我平安回京,讓大哥失望了?!?/br> “閉嘴!”持刀的大皇子忽然抬手,把刀刃抵在身前瑞王脖子上,劇烈顫抖。 瑞王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本能地后仰。 “大哥!事到如今, 快停手吧,別執迷不悟了,謀殺毆打手足,二皇兄的遺體還停在彌泰殿,你于心何忍?”九皇子趙澤安急躁勸阻,委實難以忍受手足相殘的場面。 “你懂什么?”大皇子嗤之以鼻,冷笑道:“哦,一母同胞,你自然擁護太子了?!?/br> 手足相殘,你還有什么道理? 趙澤雍從牙縫里吐出字,擲地有聲提醒:“我和九弟確是一母同胞,但這一輩九個皇子,都是父皇的兒子,乃至親兄弟,你為了謀奪皇位,全然不顧親人性命!放眼歷朝歷代、古今朝野,但凡手足相殘者,必遺臭萬年,你犯下累累惡行,卻毫不悔改,亦不以為恥,可謂人面獸心!” “哈~” 大皇子慘笑,牙齒咯咯響,挾持瑞王不住后退,極度不甘地說:“我是皇長子,自十五歲開始上朝苦學理政,風霜雨雪無阻,侍奉父皇勤懇恭謹,兄弟中傾注心血最多,若非你趁父皇年老糊涂、長期巧言令色,太子怎么可能是你?明明應該是我!” “大哥,別叫屈了,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血洗皇宮的造孽事兒都干得出,幸好父皇睿智清醒,假如立你為儲君,兄弟們將來哪有活路?肯定被你一個個弄死?!壁w澤武氣不忿,挺身而出,卻立即被胞兄拉扯回去。 趙澤雍并未威逼向前,生怕激怒末路狂徒、傷及無辜弟弟,他進門前已安排妥當,若干武藝高強的親衛全神貫注,不錯眼地盯緊瑞王和五皇子,隨時準備救人。 僵持中,郭達等人名正言順,且人手充足,已迅速控制局勢,將助紂為虐的禁軍捆了帶走,盡量把御書房留給皇族處理家務事,畢竟家丑不可外揚。 “聽著!” 趙澤雍目光如炬,銳利掃視騎虎難下的謀逆禁軍,厲聲斥責:“你們原應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今卻參與謀反篡位,若依律論罪,當凌遲處死?!?/br> 七八名禁軍小頭目戰戰兢兢,臉無血色,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他們有的妄想一步高升、有的受人威脅,總之,自絕了后路。 趙澤雍繼續說:“瑞王和五皇子是本王的親弟弟,他們少一根毫毛,全算在你們頭上!但,倘若你們束手就擒,本王承諾:可以將凌遲改為斬首?!?/br> ——是千刀萬剮?還是腦袋掉了碗大個疤? 挾持皇子的禁軍們六神無主,面面相覷,手心冒冷汗,幾乎握不住刀。 “別傻了!” “他誆你們的!”大皇子不停發抖,臉龐扭曲,獰笑憎惡道:“慶王久居軍中,征戰十數年,陰險毒辣殺人如麻,如今更是奪得太子之位,陛下又已被巫醫害死,以他的城府,絕無可能寬恕亂黨!” 趙澤雍失望透頂,義正辭嚴反駁:“別以你的為人揣度我的做法,倘若我陰險毒辣,西北和北營數十萬將士怎么可能愿意效命?這世上,終究行正道才能走得長遠!” “大哥,趕緊松手啊,四哥身體不好,他與你無冤無仇——”趙澤武話音未落,大皇子勃然大怒,理智全無,怒目圓睜揮刀遙指:“無冤無仇?既是親兄弟,你們為什么都偏向老三?我哪里不好?你說,我究竟哪一點比他差?連中宮嫡子都不是我的對手,區區淑妃所出,一介粗蠻武夫,算什么——??!” “叮當”一聲,長刀墜地。 在手下趁機打落長兄兵器后,趙澤雍,與郭達等人一同飛撲,瞬間救下瑞王和五皇子! 幾十人擠在一角,縱然御書房再大也難以施展拳腳,加之對方禁軍們持刀,人為了自保,面對誅殺時拼命反抗是本能。 因此,文弱的瑞王和五皇子愛莫能助,被及時推出打斗圈!瑞王暈頭轉向,險些踉蹌摔倒,幸而被趙澤文、趙澤武同時攙扶一把,驚魂甫定。 瑞王劇烈喘息,他無意識余光一掃,駭然看見原本畏縮在書桌后的韓太傅舉起匕首、悄無聲息朝太子撲去! 而彼時趙澤雍背對書桌,正當胸一腳踹得謀逆禁軍凌空后摔,同時拽住熱血沸騰的胞弟:“小九!你回來?!?/br> 瑞王大喊:“三哥小心!” “你背、背后——”趙澤武瞠目結舌,下意識松開瑞王,搶步向前。 五皇子倉惶大叫:“姓韓的瘋了!” 電光石火間,早有防備的趙澤雍反應奇快,側身閃避,護著胞弟毫發無損地全身而退。 與此同時,其余人亦及時發覺,高呼“保護太子”并救駕,他們唯恐太子被刺傷,故下手果敢——手握匕首的韓太傅被數人擊退,重重摔倒、后腦砸向玉質插屏底座,當場翻了白眼,微微抽搐,血流如注。 混戰僅持續短短片刻,轉眼后,謀逆亂黨已被徹底壓制。 趙澤雍深吸一口氣,用力閉了閉眼睛,打起精神收拾殘局,凝重吩咐:“立即清掃此處,救治英勇抗擊亂黨的傷員,徹查捉拿謀逆亂黨!此外,曹統領陣亡,傳本王的命令,暫且讓副統領代為指揮禁軍?!?/br> “是!” 趙澤武咽了口唾沫,遠遠探頭打量韓太傅,小心翼翼問:“死、死啦?” “死了?!惫_確認后答。 大皇子面如死灰,被人反扣臂膀,直勾勾盯著外祖父,心知自己徹底敗了,驀然爆發一聲狂吼“啊——”他嗓音劈裂,神態癲狂扭曲,帶著哭腔暴吼: “為什么?” “憑什么?” “父皇,三弟究竟有什么好的?你那般偏袒?若是早有決定,你為何不明說?為何眼睜睜看著我和祥弟爭斗幾十年?父皇,你真殘忍,好狠的心吶!哈,哈哈哈,冷血無情的老東西,也配稱作‘圣明仁慈’?荒謬,簡直可笑——” “夠了!” 趙澤雍目不轉睛怒斥:“你作惡多端,事到如今仍執迷不悟,道理就不必要說了!來人,把他押下去,暫打入天牢,嚴加看管,待案情大白后再判決?!?/br> “是!” 昔日心高氣傲的皇長子,一夜之間淪為階下囚。他面目猙獰,掙扎著大喊大叫,怨天怨地、怨父親、怨兄弟們冷漠旁觀。郭達見狀,朝禁軍使了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忙捂住大皇子的嘴,快步撤離御書房。 趙澤雍心力交瘁,垂首站立,久久不發一語。 “三哥?”瑞王等人紛紛擔憂靠近,小聲寬慰。 好半晌 李德英不知去了何處,步履蹣跚地返回,他懷抱著一朱紅小包袱,雙膝跪在趙澤雍跟前,恭謹地解釋:“太子殿下,此乃玉璽,請您過目收好。今夜事發時,亂黨沖進乾明宮翻找傳位遺詔和玉璽,老奴心驚膽戰,搶先把玉璽藏起來了,方才亂黨逼問時,老奴拒不透露,累及瑞王殿下和五殿下挨打,著實該死,請殿下們嚴懲?!闭Z畢,他端端正正磕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