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524
“容大人留步,三公主有請?!毙刃τ?,恭順有禮,下手卻穩而狠:她自背后發起偷襲,左手悍然扣住容佑棠喉嚨、使勁朝拐角黑暗處一拽,右手掏出手帕,并順勢抖開,一把蓋住其口鼻,力氣奇大,明顯身懷武藝。 “誰——” 容佑棠大吃一驚,難以相信對方竟敢在皇宮襲擊朝廷命官!喉嚨要害被制,他誤以為自己遇見了殺手,遂本能地拼死對抗: 在外闖蕩多年,雖未習武,但拳腳靈活了許多,容佑棠左肘全力往后搗,小嬋冷笑著朝右避,并未將文弱書生放在眼里,專注于捂緊浸了藥液的手帕。 然而,容佑棠的左肘只是幌子,他估摸著間隔,繃緊的右肘隨即出擊! “嘭”沉悶一聲,躲避不及的小嬋右肋挨了一下,咬牙忍住痛呼。 容佑棠竭力鎮定,余光一掃,發現聽雪臺的臺基石壁近在數尺之外,電光石火間,他趁刺客沒站穩時,反手抓住對方雙手,兩腳原地奮力一蹬,借自身體重,試圖把殺手“砸”到石壁上! 小嬋急忙側身,但仍淪為半個rou墊子,她頭戴的銀發簪與石壁相撞,斜斜劃開頭皮,鮮血汩汩,沿高領藏藍冬裝流進后脖子。 容佑棠口鼻始終被捂住,呼吸斷斷續續,近身搏斗間,他聞到了血腥味,便知一擊得手,剛一喜,卻突然感覺丹田發熱,心無法自控地亂跳,手腳漸漸無力,恍若大醉癱軟。 糟糕! 刺客下的什么藥? 搏斗僅持續數息,直到人質眼神迷離失神、臉頰脖頸潮紅,小嬋才收回手帕,顧不上自己頭部受傷,飛快整理兩人衣裝,然后作出一副攙扶的姿態,冷冷喝道:“老實點兒!” “走!” 烈藥發作,來勢洶洶,片刻內,容佑棠的心跳快得幾乎連成一線,什么也聽不見,眼前一陣陣發黑,夾雜金星亂冒,呼吸急促,鼻息粗重,不由自主地被攙著下斜坡。 三公主趙宜琪煎熬地等待,生怕被拒絕,望眼欲穿,當遠遠瞧見婢女攙扶容佑棠下坡時,她眉眼帶笑,含羞帶怯,有心想搭把手,可又顧忌閨閣訓誡,沒敢伸手。 小嬋很快把容佑棠硬拖到御花園門口,主動笑著解釋: “公主,大人在席上喝得有點兒醉,他方才沒聽清楚,我跑近一解釋,他立刻就答應了!” “是、是么?”趙宜琪深信不疑,慌忙低頭,粉面羞紅,聲如蚊訥。 “正是呢!”小嬋歡天喜地,攙扶糊糊涂涂的容佑棠往園里走,誠摯地說:“公主高貴貌美,令人見之忘俗,容大人有幸認識您,他年近弱冠未成家,還不是因為心里惦記著——” “不許胡說!”趙宜琪嬌嗔打斷,羞答答,魂牽夢縈的翩翩佳公子近在眼前,她激動萬分,浮想聯翩,徹底喪失理智,傻乎乎跟著婢女走。 “是?!毙让蜃烊绦?,眼里布滿譏諷,表面卻關切叮囑:“公主,容大人害羞得很,一個字不肯同奴婢多說,待會兒你們倆談吧,奴婢負責把守觀望,切勿耽誤寶貴時辰?!?/br> “嗯?!壁w宜琪胡亂點頭,根本沒琢磨婢女具體所言。 不多時 三人行至御花園一處僻靜假山后。 小嬋把容佑棠按坐在山石上,拍拍手,輕快道:“公主,您親自問他吧,奴婢去盯著外邊兒,隨傳隨到?!?/br> “嗯?!壁w宜琪心不在焉地頷首,依舊低頭,兩手揪玩發梢,拘謹縮著肩膀,腹內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先說哪一句,扭扭捏捏。 容佑棠坐在落了積雪的山石上,急促喘息,皮膚滾熱,手掌無力擱著,半晌,被雪冰得一哆嗦,渾身一震。 兩人相距不足三尺,趙宜琪眼巴巴,怯生生打量沉默垂首的容佑棠,鼓足勇氣,柔聲開口:“容、容大人,你、你是覺得冷么?” 誰? 誰在說話? 烈藥霸道,容佑棠耳朵里嗡嗡響,聽聲音忽遠忽近,他無意識地捏緊一團雪,怒問:“你是誰?為何害我?” 什么? 趙宜琪茫茫然,以為自己聽錯了,遂細細解釋:“我是趙宜琪。容公子,我們見過面的,就在御花園的荷池邊,當時你在破案,我問了幾句案情,你——” “趙宜琪?”容佑棠啞聲打斷,眉頭緊皺,手中積雪捏成了雪球,看眼前一切事物都帶著層層重影,頭暈眼花。 “嗯?!卑パ?,他在喊我的名字!趙宜琪瞬間心花怒放,喜不自勝。 容佑棠卻難受至極,極力抗拒藥性,他急中生智,拿起雪球往嘴里塞,狠狠啃了一口雪,嚼三兩下,硬生生吞咽,被寒涼雪氣激得直咳嗽,但人清醒了些,咬牙問:“趙宜琪?三公主?”語畢,他又吃了一口雪。 “哎!” “你、你為什么吃雪?”趙宜琪驚奇睜大眼睛,愣了愣才答:“對,我是?!?/br> 麻煩了,看來有人想設局陷害我。 容佑棠恍然大悟,怒火中燒且身體不適,咬牙切齒地罵:“該千刀萬剮的卑鄙小人!” 旁觀的趙宜琪小心翼翼問:“容公子,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沒醉,而是被你的婢女下藥了?!比萦犹某粤艘粋€雪球,勉強打起精神,快速告知:“情況緊急,公主,您仔細聽著:稍后應有事先埋伏的人前來搜尋,恰巧撞見我膽大包天冒犯公主,到時您的清譽盡毀,我則身敗名裂,估計難逃一死?!?/br> “不、不是,小嬋她、她怎么可能——”猶如兜頭被澆了一桶冰水,趙宜琪嚇得結結巴巴。 “不信就等著瞧!” 容佑棠擲地有聲地說,他喘了喘,氣血再度瘋狂翻涌,不得不繼續吃雪壓抑燥熱,唇舌麻木刺痛,指尖顫抖,抽空提點:“宮規森嚴,您是金枝玉葉,為何夜晚帶一名宮女就能四處閑逛?為何小嬋敢慫恿公主私會外男?為何沿途沒遇見半個禁軍或太監?” “我、我——”趙宜琪臉頰的羞紅慢慢變作慘白,她放開發梢,從旖旎情思中抬頭四顧,雙目圓睜,后知后覺:我居然和容公子單獨處在這僻靜角落里? “小嬋?”趙宜琪疾奔至假山口,顫聲呼喚。 夜色漆黑如墨,寒風乍起,雪花飄落。 “小嬋?你在哪兒?”趙宜琪心急如焚。 “嬋丫頭?” …… “方嬋!”趙宜琪揚聲,語帶被背叛的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