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191
蘇盈盈欣喜垂首:“您老先請?!彼m為風塵出身,但能被捧為瀘川花魁,除美貌外,禮儀涵養自然不差,否則周仁霖也不會將其秘密帶到京城。 羊腸小道,四人同行。 容佑棠攙養父在前,蘇盈盈主仆緊隨其后。 行至半途,容佑棠忽然聽見身后蘇盈盈隱忍痛苦呻吟。 “jiejie,你怎么了?”蘇燕是蘇盈盈從瀘川帶來的心腹,相伴近十年,私下以姐妹相稱。 “無、無礙?!?/br> “是不是剛才受驚、動了胎氣?”蘇燕驚惶扶穩,抬頭便脫口懇請:“恩人稍等!” 容佑棠無奈停下,容開濟一聽見“胎氣”就扭頭,想了想,問:“可撐得???你既有孕,為何還冒險來掃墓?” 蘇盈盈忍痛,抬頭慘笑:“恩公,奴家乃外地人,京中并無親友,如今特來祭拜無緣得見的jiejie母子,一是感同身受,悲其不幸遭遇,二是積德行善,希望能保佑腹中孩子平安出生?!?/br> 更重要的是,此舉能搏得周仁霖那偽君子的贊賞。容佑棠心知肚明。 容佑棠嘆了口氣,轉身,接過蘇燕挎著的竹籃,問:“你能自己走到官道嗎?” 蘇盈盈臉色雪白,狼狽歉意道:“公子,讓、讓奴家緩緩,應無大礙?!?/br> “行,你歇會兒?!比萦犹狞c頭。他對類似蘇盈盈的周家人并無偏見,更無遷怒之意。 四人走走停停,最后當容佑棠想攙扶時,卻被養父搶先——容開濟擔憂兒子靠近周仁霖的妾侍心里會不自在。 兩輛馬車同時返城,進城后才分開。 恩科會試開考的前兩日,宋飛約見容佑棠,他們在南街一家酒樓碰面。 “就是她,那個穿藍的孕婦人?!彼物w坐在窗口,俯視熱鬧熙攘街市,用下巴點點被周仁霖攙下馬車的蘇盈盈,詳細說明:“按唐爺的意思,我這陣子找人盯著周筱彤,發現她身邊的侍婢悄悄到僻靜藥堂配落胎藥,前夜下的藥,那蘇姨娘挺聰明的,沒喝,還揪出了周筱彤的侍女,導致周仁霖掌摑女兒,大鬧一場?!?/br> “楊若芳又帶兒女回娘家了吧?”容佑棠篤定問。 “沒錯?,F在蘇盈盈全然不信任請上門的大夫,寧愿自己出來看診,驚弓之鳥啊,昨天今天找的并非同一家醫館,她是有多怕被害?”宋飛奇異地暼一眼雇主,狀似隨口問:“唐爺跟周家有血海深仇嗎?” 容佑棠直接忽略對方問題,囑咐道:“繼續盯著,小心些。李旦那邊如何了?” “哦,周李兩家本來有意結親,可李家子嗣單薄,李旦勢必納妾,可楊若芳善妒,周家原本有姨娘庶子,卻莫名其妙死了,周筱彤又暗害父親妾侍的胎,可見‘上梁不正下梁歪’。親事多半要黃?!?/br> 容佑棠滿意頷首,提醒道:“敵人的對手,即暫算我方盟友。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你可以適當幫一幫蘇盈盈,她在周家后宅,心計手段都有,能成不少事?!?/br> 是能折騰不少事吧? 宋飛點頭,挪近些,揶揄說:“唐爺,在下斗膽問一句:莫非您是蘇盈盈的老相好?那女人曾是名滿瀘川的花魁,嘖嘖,都說蠻女多情——” “少胡說八道,沒有的事?!比萦犹拇驍?。 “嘿嘿嘿~”宋飛笑得又浪又欠揍,狀似在發癡,實則靠近了仔細觀察雇主臉上的偽裝,他好奇耳語問:“您這是人皮面具還是粉飾?還挺逼真的?!?/br> 容佑棠毫不客氣,橫肘當胸擊退對方:“宋飛,你今日叫我出來,就這么點事?別的沒有了?你對得起我前前后后使的一千兩銀子?” “知道知道,我知道!”宋飛忙不迭舉起雙手,作頭疼狀:“您放心好嗎?我不知多愛惜自己的招牌,拿錢肯定會仔細辦事的,這不正在稟告進度嗎?否則我做了什么你都不知道?!?/br> “你記得就好?!?/br> “好吧,其實還有一件事?!彼物w罕見地猶猶豫豫,吱吱唔唔。 容佑棠起身,作勢要走—— “哎!等等,您看看您吧就是沒點兒耐心?!彼物w緊盯雇主的眼睛,緩緩道:“前幾日蘇盈盈攜貼身侍女出城,去西郊掃墓……” 容佑棠神色如常:“掃墓有什么問題?”哼,我能不知道你在詐我? “她去祭拜同為周仁霖妾的容姨娘母子,暫未發現問題?!彼物w眨也不眨眼睛,曖昧道:“期間,她們不幸遭遇野狗圍攻,被一俊公子所救,英雄救美,挺耐看的?!蔽夷翘觳胖?,原來死因蹊蹺的容姨娘生的庶子叫周明棠。 有些時候,直覺雖缺乏有力證據,甚至荒謬可笑,但它可能就是真的。 “你既看著,怎么不出手相救?也好搏個英雄救美的名聲?!比萦犹牡?。他從未想過能隱瞞身份一生,而且長期遮掩躲避,擔驚受怕,他疲累不堪,對可能發生的一切都早已心中有數。 所以,對宋飛的試探,他毫不驚慌。 “我怎么敢?”宋飛從未以真面目示人,一手易容術出神入化,今日扮作年輕書生,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便露餡了。他嘆惋痛惜:“大名鼎鼎的花魁啊,長得真標致!我倒是想英雄救美,卻不能對不起唐爺給的銀子,唉~” “除此之外,還有何事?”容佑棠一板一眼問。 “沒了?!?/br> “那行,你繼續,待李家明確拒絕周筱彤后,就算事成,到時再付清酬銀?!比萦犹钠鹕泶掖译x開。 宋飛也起身,他步履輕盈,不自知追了兩步,隨即硬生生停住,告誡自己:嗨,算了,何必呢?管他是誰,痛快給銀子就行,別惹事。 六月初七晚 明早赴考,容開濟比兒子緊張焦慮百倍。 “都收拾好了嗎?”容開濟患得患失,總不放心,又解開包袱檢查一遍,嚴肅叮囑:“連考三場,每場三天,你要照顧好自己,放心放膽,不必緊張,夜間風露寒涼,記得添衣……” 容佑棠剛泡完澡,身穿月白里衣單褲,腳蹬木屐,閑適愜意窩在圈椅里,頻頻點頭,對養父的所有囑咐欣然順從。 戌時正 “明兒趕考,得起大早,棠兒,你這就睡吧,養足精神?!比蓍_濟嚴肅吩咐,隨即催促兒子歇息。 “好啊?!比萦犹钠鹕?,咯吱咯吱踩木屐朝里間走,雖然毫無睡意,但準備躺著閉目養神,可還沒挨到床沿,管家李順就急匆匆小跑進來稟報:“老爺、少爺,慶王殿下和郭將軍駕到?!?/br> “哦,快請貴人上座,奉好茶,我這就出去?!比蓍_濟忙吩咐,他余光看見容佑棠從里間走出來,立即將其推回去:“我去招待,你快休息,別喝茶興得睡不著覺?!?/br> “沒事,我就出去打個招呼,他們可能找我有事?!比萦犹陌侵溜L,極力爭取。 容開濟轉念一想:“也成,不好怠慢貴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