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187
周明杰一聲不敢吭,被踹翻后,迅速爬起來跪好。 平南侯頭大如斗,起身好言相勸皇子外孫:“殿下息怒,您先坐下,明杰剛學做事不久,難免疏漏,但一貫還算兢兢業業,此次意外必定是韓賊蓄謀已久所為!蔡樂山辦事辦老了的,他那邊盡可放心,肯定蛛絲馬跡也翻不出來,韓賊頂多拿到幾封結黨籠絡的,認真說起來,哪位皇子沒幾個得用人?” 二皇子忿忿落座:“話雖如此,可把柄落在他人手中,畢竟心難安。如今本殿下統管征稅一事,大哥不過從旁協助,卻總指手畫腳,有意攪亂,拖延進度,早朝時父皇已不滿督促,大哥又趁機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哼,他分明想爭奪差事,搶功勞!” “大殿下歷來如此,笑面虎一個?!逼侥虾钣醚凵窭樟钪苊鹘芄蚝?,他凝重道:“慶王還是置身事外,除西北與北營外,惜字如金?!?/br> “老三就那臭脾氣!早朝又因為軍餉跟戶部斗得像烏眼雞,激怒父皇嚴厲斥責,算是幫了我的忙,轉移父皇對征稅的注意力?!倍首余托?,幸災樂禍道:“以他的性子,遲早把滿朝文武全得罪了?!?/br> 氣氛稍好轉,周明杰剛想趁勢辯解,二皇子卻笑完就冷臉,冷漠道:“最近事多,明杰怕是太累了,才大意失職。這樣吧,你回家歇一陣子,好好冷靜反省?!?/br> “殿下?”周明杰猛抬頭,征稅政務他已漸漸上手,正卯足勁往上爬、削尖腦袋往朝堂鉆,緊要關頭如何肯退?他哀切懇求:“殿下,我定會徹查此事,給您滿意答復,求您給一次機會——” “下去下去?!倍首訁挓]手驅趕。他最近諸事不順,稍微火星就能撩起熊熊怒火,看外祖父的臉面沒大懲,但教訓必不可少:周家兄弟隨其父,繡花枕頭,帶在身邊只會壞事! “你先回去吧?!逼侥虾顭o奈揮退犯錯的外孫。 “……是?!?/br> 周明杰狼狽起身,肩膀一個臟污靴印,垂頭喪氣地告退,冤屈憤懣,騎馬回家。 此時天色剛亮,街市商鋪紛紛開門迎客,小販們手腳麻利,支攤擺放貨物,吆喝問候聲此起彼伏,生意人圖吉利,清早開市會格外喜氣洋洋,熱情洋溢。 周明杰聽得卻只覺反感,異常刺耳,他匆匆策馬離開,可還沒到家門,遠遠地就看見一輛出行馬車,許多小廝亂哄哄摩拳擦掌,大呼小叫。 “大公子回來了!” 有個眼尖小廝飛奔相迎,心急火燎接過馬韁,喘吁吁,哭喪著臉道:“二、二公子出事兒了!大人早朝未歸,夫人急得什么似的,您快進去看看吧!” “又出事了?!”周明杰閉目仰臉,深呼吸數次,才勉強按下脾氣,疾步快走,怒問:“明宏這回闖的什么禍?酗酒賭錢?還是斗毆?” “都、都不是?!毙P吱吱唔唔,尷尬為難。 “還幫他遮掩什么?快說!”周明杰呵斥。 這時,楊若芳脂粉未施,頭發只簡單挽髻,毫無釵環首飾,臉色鐵青,被幾個心腹攙扶,跌跌撞撞跑出來。 “娘,究竟出什么事了?”周明杰頭疼迎上去問,他每次回來都一堆破事,所以更愿意待在外祖家。 “我的兒,你回來得正好,娘真要急死了!”楊若芳抬頭,眼睛一亮,用力攥住長子胳膊,語無倫次告知:“宏兒、宏兒被抓了,杜婉兒找到京城來了!” “杜婉兒?”周明杰愣了一下,憶起后,驚愕失色,忙問:“杜婉兒不是難產一尸兩命了嗎?” 楊若芳抓著長子胳膊不?;?,急得五官扭曲:“可不是嘛!誰知道她呢?區區瀘川州府主簿的女兒,怎么配得上宏兒?她癡心妄想,死有余辜!” “瀘川距京城數千里迢迢,就她自己來的?”周明宏眉頭緊皺,倒抽一口涼氣。 “她一家三口都來了!現鬧上護城司,衙門正開堂審問?!睏钊舴季揪o衣襟,手背青筋暴凸。 周明宏剛想問話,想了想,卻轉身怒斥仆婦和小廝: “你們當看戲呢?滾滾滾!” 眾下人忙不迭地躬身散去。 周明杰見下人回避后,才壓低聲音問:“娘,當年我和父親外出巡郊縣了,不大知情,您實話告訴我:杜婉兒究竟是不是難產一尸兩命的?為何死而復生了?” 楊若芳心煩意亂,十指絞緊,避重就輕道:“她輕浮不知羞恥,勾引宏兒大了肚子,妄想母憑子貴。呸,麻雀也想攀高枝!分娩本就是過鬼門關,我那陣子忙得很,沒理睬她,誰、誰知道她會難產詐死呢?” 周明杰的心漸漸往下墜,他深知母親行事作風,沉聲質問:“杜家敢入京、能讓衙門開堂,就說明狀子上列出了相應證據。娘,自古小人難纏,事已至此,你還瞞著?叫我怎么幫忙?” 楊若芳低頭許久,半晌才深吸了口氣,無奈道:“走,進去說?!?/br> “事不宜遲,快!”周明杰打起精神,攙扶母親回府密談。若非周家一體、一毀俱毀,他真不想再給四處惹是生非的胞弟收拾爛攤子了! 此時 護城司衙門大開,公堂前烏泱泱一大片好事百姓,擁擠不堪。 群情激動,圍觀百姓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唔!唔唔唔!”周明宏拼命掙扎,他渾身上下只穿一條難以蔽體的短襯褲,袒露白花花一身浮rou,堵著嘴,五花大綁,被幾個衙役按跪,顏面掃地,恨不得立刻消失。 “公子,您別急,已派人回府報信了!” “大人和夫人很快就會趕來!”周家最先趕到的小廝們七嘴八舌,爭相勸慰。 堂上端坐的,是兵部尚書兼護城司府尹高鑫。 高鑫已被徹底激怒,他重拍驚堂木,喝令:“本官在此,豈容你等仗勢欺人!無論清白還是有罪,只要依律狀告,雙方就必須當堂對峙,審訊清楚后官府才能斷案,這是朝廷定下的規矩!周明宏,別說你嫖宿青樓了,就算躲到平南侯府,衙門也有權傳喚問話!你不過一介白丁,無任何官職功名傍身,公堂見官就該下跪,你非但不跪,還口出狂言,藐視辱罵朝廷命官?!” “大人息怒,都怪下官處理不當,致使被告猖狂?!备﹦⒚C在旁侍立,好言勸慰上司不休。此案本是他在審,高鑫因公務到護城司一趟,恰巧撞見周明宏辱罵朝廷命官的場面,當即大怒,喝令將被告堵嘴綁了、按跪受審。 此時此刻 容佑棠正興致勃勃欣賞自己的“大作”。 他偽裝成中年客商,坐在護城司側面飯館的二樓,要了個雅間,幾盤下酒菜、幾碟干果,一壺燙好的米酒,悠哉游哉。 周明宏,你也有今天! 容佑棠慢悠悠剝五香榛子,嘎嘣吃掉,飲一小口酒,神清氣爽。 窗推開半扇,雖間隔寬闊甬道,但足以看清護城司前人潮涌動的熱鬧景況。 ——稍微帶些桃色的案件,總能引發坊間百姓高度關注。 片刻后,雅間門被輕巧推開,閃身進來一人,反手落閂。 “給唐爺請安,賞一杯酒喝吧?渴死我了?!眮碚呱ひ粽呛敕ㄋ碌哪巧硰?。 容佑棠緊盯對面護城司,頭也沒回,抬手推推酒壺,示意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