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149
查驗棉衣的一個伙計忽然歡喜喊道: “大人,我想起來了!我知道這棉衣的買主是誰!” 第66章 “你知道買主?快快說來!”劉肅精神一震,立即催促,俯身探首細聽。 “知道!”那伙計一溜煙輕快跑到容佑棠身邊,興高采烈道:“少爺,我想起來了!” 容佑棠也欣喜,但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提醒:“冬子,大人問話,你務必實話實說,啊?!鼻f別為了幫我就撒謊做偽證。 “明白的?!睆埗卿佔永镒顧C靈的伙計之一,受容家恩惠頗多。他胸有成竹,放開嗓子,中氣十足喊道;“大人,小的張冬,是南郊張家村的,我姐嫁到隔壁王村,上月初十外甥滿月,我們家去喝喜酒。爹娘著急看閨女和大胖小子,就去得很早,喝茶的時候,有個獵戶送定好的兔子野豬rou來——” “你胡說!你安的什么心——”王梅厲聲打斷,臉色慘白,眼神絕望,她從聽見“王村、獵戶”時,就已經癱軟跪坐。 容佑棠頓時放下一半心:看來被冬子說中了。 “廖王氏,安靜!不得打斷被告證人陳述?!眲⒚C一拍驚堂木,吩咐張冬:“你繼續?!?/br> 張冬鄙夷看一眼胡攪蠻纏誣陷無辜的原告們,頭一昂,嗓門更加洪亮地嚷:“當時外甥女想看兔子,我就抱她出去玩,見那獵戶背著個藍底白花包袱,估計路上被什么東西刮破了,露出半截棉衣、袖內破了個月牙小口子??伤恢?,我就好意提醒一句,他急急打開包袱收拾,我當時就看出來了,那是我們鋪子的手藝。喏,就是這口子,那人手上有野豬血,隱約染了個指紋,補得還行,針腳細密,幸虧我看得仔細—” “胡說!你胡說!閉嘴!”王梅跪不住了,手腳并用爬到張冬腳前,抱住其雙腿猛力搖晃,哭喊道:“你安的什么心?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不等慶王發話,高鑫就喝令衙役:“趕緊把她拉開!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朗朗乾坤,官府不會胡亂冤枉好人,都是講證據的?!备喏螁枏埗骸澳谦C戶姓甚名誰?現在何處?” 張冬答道:“當時喜宴忙亂,小人沒怎么留意,但聽見姐夫拿rou給錢時,似乎是叫‘大勇’?不確定是哪個字。他是王村獵戶,總不會跑了吧?” 高鑫點頭,而后示意劉肅接著審。劉肅嚴守上下級規矩,這才又繼續,一板一眼道:“南郊王村?倒也不遠。張冬,你可愿意隨官差去一趟、指認那獵戶?” “愿意!”張冬誠摯對容佑棠說:“當初應征,少爺不嫌棄我是大字不識幾個的鄉下人,請江管事教我待人接物。如今只是跑腿而已,我愿意得很?!?/br> “冬子,多謝!”容佑棠感激非常,重重一拍對方肩膀。 主簿早寫好批捕令等著,劉肅蓋印后,派出幾名官差,由張冬帶路,命令立即前往王村傳獵戶前來回話。 “大人!我相好的就是容哥兒,就是容佑棠??!”王梅嚇得魂飛魄散,頭發散亂,竟想阻攔奉命拿人的衙役離開,被劉肅喝止、強拉開。 趙澤雍沉聲道:“誣陷通jian,倘若原告勝,被告身敗名裂不說,還得挨九十大板,書生文弱,多半一命嗚呼。此乃故意殺人?!蹦懘蟀?,其心可誅! “殿下所言不錯。下官斷案多年,您請看,這眾多百姓在場,絕無可能包庇偏袒,定會秉公判決?!眲⒚C義正詞嚴地表明態度。 趙澤雍滿意頷首。 容佑棠穿得少,凍得鼻子生疼發麻,躬身拱手道:“學生多謝幾位大人主持公道?!?/br> “不!我沒有冤枉他!”王梅已陷入癲狂狀,凄厲呼喊:“容哥兒,容哥兒,咱倆好了一場,你怎能翻臉不認人呢?” 此時,快馬加鞭四處求援的容家人、并搬來的一大群救兵趕到。 “興大家的!”容開濟一來就看見兒子被潑臟水污蔑,當即怒喝:“沒想到你心腸如此歹毒,容家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要這樣詆毀我兒!”他說完了,才看見慶王端坐在場,頓時大喜過望,眼里迸發強烈期冀懇求光芒。 與此同時,匆匆趕來一探究竟的王府管家向慶王深垂首,隨即攔住同為救兵的洪磊及其朋友、衛家長子等一群人,果斷往后退、往邊角站——有殿下在,足夠了。倘若援手過多,圍觀群眾難免認定容家仗勢欺人,反而不妥。 “爹,已說清楚了,我沒事,您快緩緩?!比萦犹奈唇浽试S不得離開公堂,忙揚聲寬慰,提心吊膽看著臉色鐵青滿頭冒汗的養父。 容開濟見慶王和定北侯府的郭公子都在,又時常聽兒子說上峰如何如何好,遂徹底放心。他熟悉官場斷案,一看便知主持審訊的是劉肅,遂憤怒向府丞說明:“求大人明察!草民管教孩子甚嚴格,只教他學好,日夜苦讀,十五歲那年便考中秀才!諸位都是過來人,請看看,小兒可曾有分毫酒色縱欲之色?他根本不懂那些!” 圍觀百姓心領神會,善意哄笑,他們看見王梅對張冬證詞的懼怕哭喊后,就沒有不明白的。其中,尤其以洪磊等人笑得最大聲。 “爹——”容佑棠哭笑不得,不免有些尷尬,莫名覺得很沒面子,下意識望向慶王:趙澤雍也在笑。但不是促狹打趣的取笑,而是欣賞又……縱容?寵愛? 容佑棠一個激靈,告訴自己:我應該是冷得眼花了。 “肅靜!公堂之上,禁止喧嘩?!眲⒚C把驚堂木一拍,衙役便賣力維持秩序。 劉肅看看時辰,又恭敬請示上峰后,高聲宣布:“由于另有關鍵人物尚未到場,故此案休堂兩個時辰,未時中再審。退堂!”語畢,重重一拍驚堂木。 圍觀百姓遺憾搖頭,紛紛嘀咕沒看過癮,意猶未盡地散去,趕回家吃午飯。不少人決定下午還來瞧熱鬧:jian夫yin婦、通jian茍且、誣陷無辜,混雜俊美小少爺,從天而降的慶王殿下——唉喲喂,嘖嘖嘖,半年的談資都有了呀! 今日天氣不好,不宜進山捕獵,故去南郊王村拿人的官差順利返回。 申時中開堂后,興沖沖呼朋引伴、冒雪趕來看熱鬧的貓冬百姓們果然沒有失望:“大人,不是通jian,是強jian!” 王勇重重磕頭,他雖驚慌,去并未失措,一力扛下所有罪名,咬牙堅定道:“小的爹娘早亡,家里窮,娶不起媳婦,進城販賣獵物時偶遇小、王梅,起了yin心,偷偷尾隨到廖家,強行jian污了她——” “勇哥!勇哥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呀?”王梅驚懼大叫,拼命掙扎,卻被興大死死按住、又被衙役喝令安靜。 “一次得手后,我見廖家獨門獨院,她男人天天喝得爛醉、婆婆又時常出去串門子,一年多來,經常摸黑去找,不顧她反抗哀求,屢次jian污。女人膽小,怕丟臉,被欺負了也不敢說?!蓖跤律明詈趬汛T,穿一身獸皮衣物,面如死灰,呆呆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婆婆辱罵:“下作不要臉的sao蹄子!”興大老娘劈頭蓋臉打媳婦,狀似怒氣沖沖,實則心中叫苦不迭,另有恐懼,色厲內荏唾罵道:“我的興兒再不好,也是體體面面的城里人,家里院子就值個千兒八百銀!你爹娘貪財,當年收下五十兩銀子,把你給了興兒做媳婦,你生是廖家的人,死是廖家的鬼!竟敢勾搭野男人,給興兒戴綠帽,打死你算了!” 劉肅驚堂木一拍,對眼前混亂習以為常,他每日都處理此類百姓糾紛案件。 慶王仍留在護城司。中午飯畢,小坐片刻,他就又帶著兵部尚書和郭達處理輕案犯充民夫一事,此時正在后堂巡閱監牢。 因著案子未審明,相關人等俱不得離開,但容佑棠已洗清嫌疑,從被告變成了旁證,按規矩留在堂上等候宣布無罪。容父和管家等人在門坪眺望,洪磊他們甚至搬來條凳、弄了茶水,喝茶坐等。 被婆婆辱罵嫌惡,隱忍多年,王梅徹底崩潰,哭喊道: “娘,廖家哪有千兒八百的銀子?早窮得連鍋都揭不開了!你們要是有錢,當年也不會娶我這鄉下人做媳婦。我跟勇哥好的事,你半年前就知道了,是你做主瞞著興兒,叫勇哥隔三岔五給錢給rou——” “胡咧咧什么?失心瘋了吧你!瘋婆子!”興大老娘慌忙阻攔,卻因中間隔著兒子,慢了一步,叫媳婦喊出不少秘密來。 嚯—— 唉呀呀,原來做婆婆的早知道媳婦有姘頭? 圍觀百姓頓時轟動,群情鼎沸,興奮得兩眼放光。 容佑棠橫眉怒目,立即站出來,朗聲指出:“大人,如此看來,廖家絕對是蓄意誣告!請大人為學生做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