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襲[重生]_分節閱讀_82
“好,至少你能痛快認錯?!壁w澤雍點頭,話音一轉,卻皺眉訓誡道:“發生口角是不可避免的,若次次都用武力解決,豈不太傷同僚和氣?你這樣不妥。況且,韓將軍身手遠不如你,你就算打贏了又有什么意思?恃強凌弱的名聲,很好聽嗎?武將也得適當修身養性,要管得住拳腳,以免世人總誤會將士們粗魯野蠻?!?/br> 呃~ 殿下話里話外的,直接把姓韓的打成“口出狂言爭吵、結果被打得很慘的弱小”? 容佑棠同情看著沅水大營的參將:隔壁挨打的韓如海不知是何表情,但可憐他的手下們,個個跟著沒臉…… “殿下訓誨得對,末將自知這次有錯,但平時從不欺凌弱小。求您責罰!”桑嘉誠感激涕零,頻頻磕頭。 郭達心里樂開花,就著韓如海的痛嚎聲,悄悄屈指打拍子,就差搖頭晃腦了。他極度憎惡那廝:草包窩囊廢,膽小怕死鬼。沖鋒陷陣縮后,論功行賞搶前。 呸,滾滾滾! 容佑棠也看得分外暢快解氣,努力繃緊表情。 趙澤雍眼尾一掃,看見身邊的人高興得眸光水亮,抿嘴憋著笑。他低頭撣了撣袍袖,正色對桑嘉誠說:“本王不了解你們的恩怨,也不好越權隨意擅管,只能奏明圣上,請他定奪。但,你在本王掛帥的軍中與同僚大打出手,不罰不行。桑嘉誠?!?/br> “末將聽令!” 趙澤雍板著臉吩咐:“你知法犯錯、為私事斗毆,違反軍中紀律,當罰。但念你是初犯,且認錯態度良好——出去,繞驛站跑五十圈,而后馬步兩個時辰!其余旁觀看熱鬧、卻未阻攔者,同該罰,都出去,罰跑此驛站五十圈!若有誰偷jian?;?,翻倍!” “是?!?/br> “遵命?!?/br> 二三十位將官領罰告退。丟臉是肯定的,但人挺多,自己倒也不突出,權當夜間鍛煉吧。 ——跟單獨受杖責相比較,好太多了! 與此同時,韓如海恰好已受刑完畢,捂著皮開rou綻的臀部,呻吟痛叫著被拖回來,狼狽模樣被同僚盡收眼底,他恨不得戳瞎對面那群人的眼珠子,惡狠狠罵:“看什么看?” “哼!”桑嘉誠居高臨下,輕蔑俯視,昂首闊步帶領眾人去跑圈。 負責行刑的是慶王親衛,中規中矩地打,軍中杖責既丟臉又受罪,不臥床一兩個月是養不好的。 韓如?!鞍寻选钡亟袉?,也多虧他肥胖,皮糙rou厚,筋骨未損,只是皮外傷而已。 “怎么?”趙澤雍端坐發問:“本王罰你、你不服?” 韓如海跪也跪不住,滿頭冷汗泛著油光,哭喪著臉說:“不敢?!?/br> “不敢?” “哦,服!服!末將心服口服!”韓如?;琶Ω目?,還抬手自打嘴巴、罵自己:“叫你胡言亂語、叫你口無遮攔、叫你不尊不敬……” “夠了?!壁w澤雍忍耐著一揮手,沉聲道:“抬他下去,回京交由韓太傅親自管教!” “遵命?!?/br> 沅水士兵戰戰兢兢出列,七八個人合力才把韓如海抬回房中,焦急奔走求醫問藥不提。 外人散去 容佑棠嘆為觀止,他輕輕推窗一條縫隙、往下看: 只見占地頗廣的驛站四周,一群將士老老實實地跑圈,都非常賣力,想盡快跑完回去睡覺。 略觀察片刻后,容佑棠扭頭輕聲感慨:“關中軍跑得又快又穩,沅水軍有點追不上啊?!?/br> 分屬兩陣營,軍漢氣性大愛面子,明爭暗斗是必然的。哪怕是罰跑。 郭達無奈道:“再過個把時辰,你應該會看到關中軍已經跑完了,而沅水的多半呼哧喘氣、累得翻白眼拖著腿走?!?/br> “平日缺乏鍛煉,就是這樣后果?!壁w澤雍皺眉搖頭:“本王早幾年就提過:沅水大營戍衛京城,意義非同小可,必須日夜苦練、想方設法提高實戰經驗。結果呢?此次剿匪,父皇突然點沅水兵,韓太傅為了面子好看,特意挑選千余精銳,卻還是這么——”趙澤雍打住,嘆口氣,總結道:“不過,也不能怪他們?!?/br>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郭達直言不諱。 “殿下,何仲雄確定與九峰山匪窩有勾結,既然已經逮捕,為什么不順便帶他回京城、而是交給河間總督呢?”容佑棠問。 糾紛處理完畢,趙澤雍起身回屋,耐心解釋:“勾結反賊是死罪,可朝廷有制度,何仲雄理應由州府押送河間省、再由總督上奏押送入京。本王不宜一再越權?!?/br> “也是了。從州府提到省府,能斬斷很多錯綜復雜的求情關系,賣總督一個面子,他自會壓住部下?!比萦犹挠芍愿袊@:“否則咱們就得罪太多人了!” 這個“咱們”,指的是慶王府,容佑棠潛意識早把自己納入其中。 趙澤雍卻聽得十分舒心。他推門進屋,帶著笑意說:“別高興得太早。再過幾天你就會發現,咱們實際上已得罪一大批官員?!?/br> “怕甚?”郭達傲然高抬下巴,有恃無恐道:“這回可不是咱們看某人不順眼,而是那位——”他說著伸手指天:“動了肝火。否則,殺雞焉用宰牛刀?巴巴地派咱們去剿匪做什么,大材小用?!?/br> 趙澤雍蹙眉:“謙遜些吧?!?/br> “這兒又沒外人,而且我也沒自夸,都說的實話啊?!惫_振振有詞。 這時,“叩叩”幾聲,親衛隔著門稟告:“殿下,夜長寒冷,驛站燉了羊rou、貼了餅子送來,已驗,可食。您看是?” “進。記得貼補,別叫驛站動公中。順便叫伙房給眾將士加一頓宵夜,不拘什么,熱湯面最好,都走本王的賬?!苯褚沽P了那么多人,應適當安撫,御下之道,重在恩威并施。 “是!” 郭達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美滋滋道:“還是京郊富庶吃得好哇!” 羊rou是燉的,實實在在大塊rou,下了重佐料翻炒,加入干菌菇吸油,鮮香美味可口;巴掌大玉米貼餅嘎巴脆,色澤金黃,越嚼越香。 郭達見表哥動筷后,立即飛筷子叉起大塊rou,大快朵頤,吃餅吃得“喀喇喀喇~”,吃相一貫豪邁。 “聞著倒沒有膻味,若不喜歡,你就吃餅?!壁w澤雍親自盛了一碗羊rou,溫和對容佑棠說。 “謝殿下?!比萦犹拇袅舜舨抛?,有點想拒絕,可又想起之前同桌吃過無數次……算了,不管了,那事已經過去了。 郭達頭也不抬地表示:“客氣什么呀容哥兒,有些場合是沒法子,但私底下只要我們有rou吃,你也就有rou吃!在西北待久了,早不講京里那套虛的了,趕緊吃,這羊rou燉得很可以——這是什么東西?”他舉高筷子。 “猴頭菇干?!比萦犹膽涯畹匮a充道:“我家燉羊rou也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