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情債_分節閱讀_37
當走進了殿門,透過彩虹紗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躺在龍鳳床上,激動地上前幾步,喊道:“母親!” 蓮夫人穿著隆重的圣后朝服,半臥在軟榻之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五十 二王子走到蓮夫人的面前,緊握著拳頭,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怒火低聲地說:“母親,請跟我走吧!” 蓮夫人沉聲說道:“去哪?” “我的部隊在都城之外集結,只等我接您出去,再與我的外公回合,拿下那個殺君弒父的峻海王?!?/br> 明明知道如今的都城已經是風聲鶴唳,拓海王卻偏偏只身犯險,親自闖入皇宮。他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魯莽勁兒,以前不知闖下多少的禍事。都說帝斯大陸上的男子薄幸,不孝順自己的母親,可是這個從小面冷魯莽的孩子,卻在年幼的時候就總是時不時地維護著自己,蓮夫人憐惜地用指尖輕撫著二兒子剛毅的臉頰。 “拓兒,你這樣……身在皇家不是一件幸事啊……” 說話間,宮殿之外已經是刀光劍影,包圍得是水泄不通。 已經成為帝斯圣皇的俊海大帝,伸手推開了緊扣的大門,沉靜地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與弟弟。 “拓海王,你擁兵自重,明明已經收到了命你卸任軍職,返回王子府待命的圣諭,卻偏偏私自潛進王宮,忤逆之心可誅……來人,拿下他!” 二王子轉過身來,怒目望向他的王兄。他忽略了自己的后背,忽略了背后站著的母親。 一把鋒利的匕首,和緩而不帶任何殺氣的插在了拓海王的后腰上。 拓海王身子一歪,一臉不敢置信地回頭望著自己的母親。 蓮夫人眼含著熱淚,可手勁絲毫不減,將刀刃又送進去一成。 二王子這時,總算醒過腔來,一把握住了他母親的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蓮夫人眼淚掉得也是那么美:“孩子,如果有來世,你千萬不要再生在皇家,做個混跡于市的莽夫,你會過得更幸?!?/br> 拓海王不是傻子,被他媽這么隆重地插了,也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的母親,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我是你的兒子!” “我也是他的丈夫,他必須證明自己已經徹底地拋棄了過往,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圣后?!?/br> 拓海王惡狠狠地一把推開了他的母親,搖搖晃晃地向新任圣皇走去:“所以……我的鮮血就是他送給你的新婚祭禮?” 峻海圣皇無動于衷地看著他的弟弟腰間的鮮血,淡淡地說:“等他親自挖出你的心臟,我才能體會到我尊貴的圣后,真切的愛意?!?/br> 拓海王克制住因母親背叛而升起的怒火,突然張狂地大笑起來:“我親愛的哥哥,難道你不準備先收下,我要送給你的賀禮嗎?”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對沾著血的耳環,扔在了圣皇的面前。 峻海王的目光露在那蛇形的二環上,臉色沉得像化不開的潭水。 那耳環……是他親自為陸永浩挑選并帶上的。 拓海王在進宮之前,的確做了一番功課。 當帝斯大陸的玄月懸掛到了下半夜,月亮好像也累了,不時的暗色的云層間閃躲,大地再度黑暗下來時,五個黑衣人一身肅殺,連背上的圓刀也像刷了黑漆似的,沒有一絲反光。這幾個鬼魅的人影悄悄地出現在大王子府外,輕輕走到王府圍墻邊,互相打了幾個手勢,就見身材最高最壯的那個兩手撐住墻壁站好,趴在墻頭上,觀察一會發現沒有侍衛,兩手一扳坐在墻頭,俯身招呼剩下的人后順下墻,進到大王子府。 按理說大王zigong殿的防守不會這么薄弱哦,可是奇怪的是,侍衛似乎都沒了蹤影。 五個黑衣人溜進王子府后,毫不意外地發現幾個侍衛倒在路邊昏迷不醒,可王子府地形復雜,一時間,也辨不清方向,他們伏下身子,最高壯的黑衣人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竹管,拔下管口,一只三角頭,有著長須子,10爪六翅,模樣怪異地蟲子慢慢從竹管中爬了出來,張開翅膀,向王府深處飛去。黑衣人看著飛走的蟲子,一臉痛惜,嘆氣道:“這是最后一只尋香蟲了。也不知以后還能不能找到?!钡谝粋€爬上墻頭的黑衣人不耐煩道:“不必顧惜,如果二王子此舉,這蟲子要多少有多少。如果功虧一簣,那么我們的李海王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只有你能跟蹤蟲子,快點跟上尋香蟲,不要跟丟了?!毕x子越過庭院很快就消失不見。 此時的陸永浩被小崽子磨了一天,累得人仰馬翻,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哈喇子流了一嘴。幾個侍候的侍女和守衛的侍衛分別在外間睡下。一個面目清秀的侍女不時的睜開眼睛,看看屋里,又看看屋外。忽然,一陣嗡嗡聲傳來,三角頭蟲子飛進了屋里,直向陸永浩撲去。這個侍女連忙起身,輕輕地走進里屋,看到陸永浩露出的睡衣一角上有塊香頭大小淡淡地痕跡,三角頭蟲子正趴在痕跡上,緊張地絞了絞手,又回到床上。 幾個黑衣人在大王子府里走走停停,大塊頭的黑衣人走在最前面,不時停下來嗅一嗅。逐漸走近陸永浩所在的院子。 走到陸永浩院子門口,大塊頭停下來,回頭對老大說道:“尋香蟲停在這里不飛了,二王子要的那個牝獸就在這個院子里?!?/br> 院子的墻并不高,幾個黑衣人輕輕地翻過去,摸進侍衛的屋中,將睡夢中侍衛無聲無息地殺死。黑衣人進入侍女屋中時,探查陸永浩的侍女已經站起來了,看見黑衣人殺死其它侍女露出了不忍之色。 黑衣人又進入陸永浩屋中,領頭的大哥懷中取出一塊黑乎乎的膏藥一樣的東西貼在陸永浩額頭,然后將陸永浩往高壯黑衣人身上一背,然后看向那個侍女:“這只牝獸生下的王子呢?” 侍女緊張地看了看他,說道:“這個牝獸剛剛生了個……女孩,你們可以把嬰孩也帶走”。帶頭黑衣人聽了一驚,很是詫異,不敢相信地重復:“女嬰?”另一個瘦小的黑衣人心知此時來不及思量,用公鴨般的聲音說道:“先帶著那怪嬰?!?/br> 幾個黑衣人在侍女領路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嬰孩的院里,將幾個侍女老媽子殺死,將嬰孩迷昏一起帶走。 為首的黑衣人,一把扯下了陸永浩耳垂上的耳釘,召開四翼鷹,將它放置在鷹腿上的竹管里,然后翻身上了一輛運送美酒的馬車,朝都城之外疾馳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二王子尋母記就這樣悲慘的落幕了, 大王子,乃的尋陸記會咋樣?? 五十一 陸永浩是被發麻的耳朵疼醒的,睜眼睛一歪脖,就看見一個小rou球在自己的身旁拱啊拱的。原來是小崽子挨著自己睡著了,裹身子的小被子被翻開了一角,露出半個小肚皮,正有規律地上下起伏著,有心給她蓋上,可手被縛在了身后。 顛簸的感覺讓陸哥知道,自己應該是在一輛馬車之上。 “哎!有喘氣的沒!滾進來一個!”陸哥努力撐起身子,沖著馬車外喊道。 不多時,馬車的門打開來了,進來了一個老熟人——剛剛成為寡婦的濯夫人。 此時小寡婦喪白著小臉,冷狠狠地挖了陸哥一眼:“鬼叫什么!仔細切了你的舌頭!” 陸永浩一看劫匪是這位,心里多少有點譜子了,這是三王子的人馬,想來那個碎催的老三不知道自己是個只生女孩的賠錢貨呢,還眼巴巴地跟老大搶食吃。 陸永浩也知道自己現在沒什么趁手的貨色跟這幫皇親國戚討價還價,只能沖濯夫人嬉皮笑臉地說道:“這不是不知道是您嗎?麻煩您幫偶給這孩子的肚子蓋上,要不然一會她要是拉稀了,也熏了您的小嫩鼻子不是? 可惜陸永浩的嬉皮笑臉收效甚微,濯青冷哼了一聲后,照著陸永浩的后腰又狠狠踹了一腳。疼得陸永浩一抽,差點壓倒身邊寶寶身上,就在這時,正在趕車的一個人在轎門外高聲對濯青說道:“我們二王子有令,要活捉這人,你也不要太為過分?!?/br> 這時,陸永浩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二王子,三王子不知什么時候勾搭在一起,只是不知一會她會落入哪位王子手中。濯青冷哼了一聲,又看了看那嬰孩,倒是忍不住笑道:“原以為你能生出什么蓋世英豪!身為牝獸居然生出女嬰,簡直是玷污的皇室的血脈!” 陸永浩懶得跟這小娘炮叫板!純他媽一羨慕嫉妒恨!看別人生孩子,小賤屁股也跟著癢癢!但人在屋檐下啊,稍微得低一下頭:“瞧您說的,我肯定沒您屁股厲害??!看你那大屁股,一看就特別能生!” 這話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濯青一直為自己喪失了生育能力而自卑不已,現在一個生出孽胎的賤貨居然這么奚落自己,那火氣真是壓也壓不住。上去又狠狠給了陸永浩一嘴巴。 這一嘴巴下去,陸永浩的牙尖正咬在腮幫子上,滿嘴是血,身子借力這么一栽,腦袋微微探出了車門,一口血結結實實地順著車架子的縫隙吐在了地上。 那趕車的黑衣人見濯青還來了勁頭,臉色微微一變,向坐在他身邊的同伴示意,起身制止了濯青。 “你別太過分!”說完,又把陸永浩重新拉回進車廂里。 被打得不輕的陸永浩微垂著眼兒,看著他們窩里亂,并沒有在意自己方才吐出的那攤子血,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大王子如果追了過來,一定會嗅到自己血液的氣味……不過春宵一刻值千金,人家現在美美地玩著呢,也說不定,哪還有空去追自己跟身邊這個小倒霉蛋子??! 小嬰孩估計肚子餓了,正瞪著大眼兒,蠕動著粉紅的小嘴唇咿咿呀呀地望著自己。 陸永浩長嘆一聲:“餓了也忍著吧,一會跟你那倆親叔叔要奶喝去!” 馬車行駛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終于??吭谝蛔肷窖男∧疚菖?。 當陸永浩被幾個黑衣人下馬車后,一抬眼就看到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正站在木屋邊。就算離得挺遠,也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草藥味道。昔日的笑面虎,此時臉上再也沒有任何笑意,一臉陰郁地看著陸永浩。 陸永浩雖然狼狽不堪,但看到三王子一副通緝在逃犯的狼狽樣子,還是忍不住撲哧一笑,不知為何,今天嘴上特別犯賤,話全是橫著出來的:“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沒去喝酒,難道是琢磨著怎么稱呼你那未來的爹爹嗎?” 此話一出,果然觸痛了李海王的痛腳。他猛地站了起來,無意中牽動腰間的傷口,鮮血從紗布滲了出來。濯青見狀,連忙奔了過去,“王,千萬不可動怒。您的傷口再經不起撕裂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