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噩夢
夢是什么? 是具象化的幻想,是急于到手的事物,還是需求的表達? 弗洛伊德說,夢是人潛意識的活動,它映射出你內心的需求,馬克思認為,夢是現實的投射,你所夢到的一切,一定能在現實里找到原型。也有人覺得,夢是連接平行宇宙的通道,也許你夢到的,就是你在另一個世界所經歷的。 不管是哪一種,夢對人的情緒影響都是很大的,正常人是不會天天做夢的,很多時候我們睡眠是昏迷般的無意識,如果一個人只要睡著的時候就會做夢,而且是噩夢,那他一定離瘋不遠了,你是否有過,半夜的時候被噩夢驚醒,那種心臟狂跳、手腳冰涼的恐懼?明明一遍遍安慰自己,都是假的,卻還是要好久才能平靜下來,甚至不敢再關燈。對于噩夢纏身的人來說,他們每天都在經歷這種恐懼。這無異是一種深深的折磨。 “你愛我嗎?”她問,穿著白色的長裙,手里緊緊攥著捧花,那是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我會對你好的?!彼鸱撬鶈?,漂亮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神冷漠平靜。 “我知道”她執拗地問“我相信你會對我好,但是你愛我嗎?” 他皺起眉,面帶不耐煩“莫名其妙,我會對你負責,這還不夠嗎?” “不夠!”她重重地將手里的捧花摔到地上,鮮艷的花瓣四散而落“我要你承認!” 他冷淡地看著她,隱約露出一個譏誚的笑“裴清,凡事問問自己配不配,你這樣的人,配得上愛這個字嗎?” 我配得上愛這個字嗎?她茫然地問自己。 “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老人的厲聲呵斥傳進她耳朵,她抬起頭,不遠處坐著一個頭發銀白、挽得一絲不茍的老婦人,那是她奶奶“你就是個喪門星,你剛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把你摔死!省的招來這么多禍害?!?/br> “我不是……”她急切地看向陳珂,想要和他解釋,少年的面孔重迭間變成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臉。 “裴清,你還認不清自己嗎?”裴豫冷冷地說“你瘋起來和你mama一樣,一樣自私自利,不擇手段?!?/br> “你沒資格說我!”她憤怒地吼道,還來不及說完,眼前的人又變回了那個少年,她剛想要撲進他懷里,有個人就將他拉開,護到了身后,她撲了個空,回頭看去,一個年輕女人正對她怒目而視。 “裴清,你mama害了我還不夠,現在你還要來害我的兒子?”她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感受到強烈的恨“算我求你了,放過陳珂吧?!?/br> “我不會傷害他的”她掙扎著剛要越過年輕女人去摸陳珂“我不會傷害陳珂的?!?/br> “你會的”年輕女人消失了,陳珂卻一個側身躲開了她的擁抱“你看,這是什么?” 他抬起手,他雪白的手腕上,套著一只明晃晃的鐵圈,連著一條長長的鎖鏈。 “你對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彼淅涞卣f。 “那是以前”她絕望地搖著頭“是以前,我已經變了,真的變了……” “你不會變的”他輕蔑地看著她“你就是個瘋子,你和你mama一樣,你流著她的血?!?/br> “我不是瘋子!我不是!”她絕望地推倒了面前的桌子,高高堆起的瓷器噼里啪啦地落下來,炸開一地的碎片。 “到此為止了裴清?!彼偷厮﹂_她的手,厭惡地后退“沒有人能和一個瘋子一起生活,我受夠了,我的耐心已經用光了,我們以后都不要再見面了?!?/br> “不要,別走!”她拼命地撲上去,滿地的碎瓷片突然放大,成了一片由尖銳碎片堆積成的山,他站在最高的一座山頂上,遠遠看著她。 “哥哥,等等我,你別走……”她絕望地哭喊著,手腳并用地往山頂爬,鋒利的碎片刺破了她的手掌,她的膝蓋,鮮血流淌下來,蜿蜒而下,她卻感覺不到疼,只是麻木地,努力地向上爬去。 這條路,好長好長,長得幾乎看不到盡頭。 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她終于爬到山頂,看到的,卻是他摟著另一個女孩。 “我喜歡上別人了?!彼麑⑴⒆o到身后“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br> “為什么……”她哀求地看著他“你答應過我的,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因為她是個正常人”他墨黑的眼睛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像你這樣的瘋子,只配爛在地底下,懂嗎?” 她的眼神慢慢變了,眼淚那雙清淺的眼睛里落下,她卻抬頭笑起來。 “你說得對,陳珂”她的笑陰毒而狠厲“我是只配待在地底下,但是就算是去地底下,我也要帶上你,拖上你一起陪我下地獄!你別想甩開我!我會永遠纏著你!” 她聽見了自己刺耳的尖笑聲,她看到了自己猛地刺向陳珂的胸口,一塊瓷片,深深扎進了他的胸口。 她愣住了,她顫抖著舉起手,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沾滿了鮮血,她又看向地上,陳珂倒在血泊里,臉色慘白。 “不要!”她尖叫著撲過去“不要!別!” 她拼命搖晃著地上的少年,他躺在她懷里,呆滯地看著她,那雙星辰一樣璀璨明亮的眼眸,越來越暗,慢慢合攏,失去了神采,她緊緊地抱著他,卻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弱,體溫漸漸流失,她握著的手,那雙溫暖的手,變得冰冷僵硬,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她快要窒息了,她只能拼命尖叫。 嘈雜的聲音擠進她的耳朵。 “讓我進去!” “我拜托你長長眼睛,這邊是女生住的地方,那么大的男生止步四個字,你瞎嗎?” “裴清做噩夢了,你沒有聽見她在喊嗎?讓我進去!”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趕緊走——我靠!你敢推我!你瘋了吧你!陳珂!你給我站??!” “裴清,裴清,醒醒!”熟悉的香味包裹住了她,她緊緊握著的那只蒼白僵硬的手重新變得溫暖柔軟“別怕,我在?!?/br> 我已經困到沒法改錯字了 大家讀的時候自行腦補吧我好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