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玩物(?+1)
為了抑制那一聲脫口而出的尖叫,裴清在最后時刻咬住了什么,她神志模糊,沒有意識到,她咬的是自己的手臂,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陳珂強行抽出她的手臂,俯身吻上去,主動將舌頭送入她口中,這個動作很危險,陳珂已經做好了被她咬的準備,朦朧之中,裴清捕捉到了他冷甜的味道,她原本快要閉合的牙齒又在一瞬間松開。 不傷害陳珂,似乎已經成了裴清的本能。 轉動的門把手終于被按下去,身體上的凌虐,精神上的繃緊,滅頂的快感,重重枷鎖,折磨得她幾近崩潰,把手轉了幾下,門卻紋絲未動。 “門是鎖著的?!蹦泻⒄f,他又不死心地轉了幾下“真的是鎖著的?!?/br> “鎖著?那里面沒有人?” “我,我不知道?!?/br> 一陣短暫的沉默 “我要走了!”聽聲音,女孩后退了幾步,然后忽得遠了,驚恐慌亂“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等一下,等等我!” 兩串腳步漸漸遠了,裴清終于放松下來,也許是這份快感被壓制了太久,也許是突然的放松將情緒打開了一個閘口,傾瀉而下的甜美的歡愉像海水一樣淹沒了裴清,她意識模糊,思緒昏沉,她是深海里的溺水者,陷入無垠的黑暗,陳珂是他唯一的氧氣和光亮。她的身體突然變得很重很重,重到直直地下墜,突破地殼,落入地底,又突然變得很輕很輕,像一根羽毛一樣,脫離了她的rou體,輕盈地飄上去,這種感覺很美妙,她看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她看到自己低頭打量著交合的少年少女,女孩斜靠著門,赤身裸體,長發散落,歪著頭,半睜著眼,神情呆滯麻木,男孩抱著她,衣冠楚楚,表情平和,長睫低垂,目光清明,她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幻覺還是靈魂出竅了,她在她身上看到了痛苦后的掙扎,絕望后的順從,她在他身上什么都看不到,他像是雕塑,精美,冰冷。 她太累了,她想要休息,這個人卻不肯放過她。少女剛剛高潮過的甬道生理性地收縮著,一張一合,擠壓著包裹著的roubang,也許是這喚醒了他的獸欲,他抬起她的腰,再次深深插進去。 裴清此刻是最敏感最脆弱的時候,一點的異動都能折磨得她土崩瓦解,更何況這樣劇烈的動作,她在空中漂浮著的、輕盈的、放松的靈魂被狠狠拉下來,拉入這個殘破的、疲憊的身體,她崩潰了,也不在意是否會被人發現,她抬頭尖叫起來,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像是天鵝臨死前的悲鳴,她再也使不上一絲力氣了,她的身體綿軟,手腳無力地垂落,她完全依靠著他,隨著他的動作,被動地顛簸,她雪白的身體上印著點點嫣紅,像是瓷器上的裂紋,她是精致易碎的瓷娃娃,應該被包裹在綢緞里置于高閣,不該被如此隨手把玩,拋上拋下。裴清嘶啞著低聲喊他“哥哥……” 陳珂捧著她泛起不正常紅暈的小臉“我在?!?/br> “你放過我吧”她輕輕說“我可以給你,我可以補償你,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br> 她從小接受的理念就是“錢可以解決一切,如果不能解決,那就是給的不夠多”,她實在是昏了頭,才會本能地說出這種激怒他的話。 “我該感激你嗎?裴清?”陳珂怒極反笑,像冬日清晨薄霧一樣冷而淡的笑,滿含譏諷“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像我這樣的窮人,誰都可以來踩一腳,對嗎?” “不是的······” “噓”他短促地吻了一下她的唇,“節省點體力吧?!?/br> 裴清痛苦地閉上眼。陳珂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的情緒,今夜的她,于他甚至不像一個擁有獨立意識的人,她更像是一個器物,一個供他發泄欲望的玩物。 “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裴清的手指顫抖著撫摸他的臉頰“怎么會·····” “我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陳珂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問你自己啊,裴清,問問你自己,對我做了什么?!?/br> 她想到了秋日的午后,濃綠的香樟林,他從陽光里走來,云朵一樣潔白無暇,是她澆灌著他心底陰暗的毒藤,是她給他潑上欲望的黑紅,是她一步步將拉他入泥潭,侮辱,玩弄,拋棄,背叛,這都是她做的,是她親手毀了他。 在短暫的人生里,陳珂過得并不幸福,他的童年在母親離世后戛然而止,他被迫在一夜之間長大,他承受了許多壓力與苦難,磕磕絆絆,艱難前行,生活對他不友好,陳珂沒有抱怨過,陳月梨的教育讓他成為一個正直而堅強的人,最愛之人的離世又讓他將自己的感情封閉起來,封閉到近乎遲鈍,所以旁人覺得他脾氣極好,其實不過是因為他不在乎,這世上大部分東西他都不在乎,他以最大的善意善待別人,以最深的寬容包容世界,就算這樣,也有他忍不了的人,那就是裴清,她總能精準地踩上他每一個雷區,左右橫跳,反復蹦迪。一而再,再而叁地觸碰他的原則,挑戰他的底線。 他的心是密不透風的堡壘,想要進去難,想要出來更難;他的準則是觸機便發的閘門,敢去觸摸,就要做好滅頂溺亡的危險。 “是我的錯······”裴清喃喃地說“都是我的錯,是我活該······” 她的聲音太輕了,輕到陳珂聽不見,他扣住她的后腦,逼著她抬起頭,裴清眼睛半睜,長眉緊皺,紅唇顫抖,神色悲戚。 她驕縱乖張,她行事瘋魔,她出爾反爾,她踐踏他的尊嚴,侮辱他的人格,她本該罪不可赦,也確實罪無可赦,但是他悲哀地發現,就算他什么都知道了,在這一刻,他還是會疼,他還是條件反射般地想要去抱住她,安慰她,像是本能。 “你累了?!标愮娌寥ニ~角的汗珠,平靜地說“和宋元青分手,我們今天到此為止?!彼胍幕蛟S不是那個結果,只是一個態度,一個證明。 裴清不說話,她只是搖頭。 就算這樣,他還是愿意給她機會“你不愿意?還是不能?” 她還是搖頭。 “你是不是被他威脅了?”陳珂湊近她,望進她淺色的眸子“你有什么苦衷,告訴我,清清?!?/br> 裴清看著他,突然做了個很古怪的動作,她抬起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手掌之下露出的他的下半張臉,透過這半張臉,她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溫柔漂亮的女人,那個被她父母聯手毀掉一生的女人。 裴清放下手。 “沒有?!彼粏〉卣f“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br> 陳珂的眉毛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我到底算什么?”這是他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了。 你算什么?你算我的一生摯愛,是我付出所有也要保護的人。 “我說過了”她說“我和你就是玩玩?!?/br> 陳珂今晚笑的次數比她認識他加起來都要多,他輕笑一聲,滿含譏誚與自嘲,低下頭,月光流轉在他的黑發間,散發出淺淺的光,裴清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抓著她手臂的力道越來越大,片刻后,他慢慢抬起頭,漂亮的臉上沒了表情。 “很好?!彼p輕說“那你玩得shuangma?” 裴清不敢看他的表情,就算他是她深愛的少年,這一刻她還是會不安。 “說話啊裴清?!彼肿∷念~頭“玩我玩的shuangma?” 她身體微微哆嗦著。 陳珂慢慢撫摸著她光滑的脖頸,一下一下,語氣一變。 “對不起”他的聲音很溫柔。 他這么說話的時候一定沒好事。 陳珂突然將她的身體抬高,再猛的往下拉,只一下就破開她的身體,闖進最深處,他不溫柔,大開大合,大起大落,每一下,都撞的裴清胯骨生疼,就這樣,直到將圓鈍的guitou送進狹窄的zigong里,他要在那個最矜貴、最嬌嫩的地方肆虐,陳珂勾起她的兩條腿,掛在肩上,臀因為胯骨的撞擊向上抬去,將粗大的陽具吐出來,落下時再因為慣性,整根含住,白嫩的臀瓣因為撞擊變得紅腫,猙獰丑陋的性器在女孩白皙纖細的身體里進出,抽動時濺出晶瑩的汁液,這個姿勢讓她的著力點只在她身體內肆虐的那根性器上,深得很難受,她卻無法反抗,裴清哭叫著“我討厭你!”,陳珂低頭堵上了她的嘴,她只能發住“唔唔”的聲音,耳邊只剩歡愛的水聲和她自己的呻吟聲,她不能看,不能動,不能說,不能聽,徹底失去了自由,她的身體不再屬于她,而屬于這個占有她的人。陳珂突然退出她身體,她來不及緩口氣,就又被摁到了桌子上,他壓下她細細的腰,逼著她抬起臀,胸口緊貼桌面,赤裸的背拉成一條優美的曲線,以卑微的姿勢取悅他。 她愛他,卻也知道,這是一種侮辱。 什么才是愛? 她模糊地想。 愛是包容,是忍耐,是克制,也是占有,是控制,是毀滅。 她的身體不斷被向前推去,再被他拉回來,裴清歪著頭,向窗外看去,又大又圓的月亮掛在天空,溫柔地將銀色的光輝灑滿大地,她慈悲地注視著她,注視著庸人自擾的男男女女,她能照亮黑暗,但她照不亮人心底陰暗的角落。 月亮變成了銀白的光斑,裴清慢慢閉上眼,沒了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