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冰上榮光[競技]_分節閱讀_102
論悲劇色彩,后者當然不如前者,但是為了這種沖突的戲劇效果,開場與結尾截然不同的前后呼應,兩人還是選擇了后者。 滑完這么一整套,何翩然覺得腿都酸得不行,她從冰面上喘著氣站起來,踢了踢腿,酸脹酸脹的,很難受,但是也很過癮。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想的?” 隊友的掌聲中,凌凱笑著開口:“真是絕了?!?/br> “你看,我說沒問題吧!”許伊用胳膊肘捅了捅何翩然,笑得有幾分得意。 何翩然原本是想自娛自樂,再加上提升自己對音樂的理解力,卻沒想到反響竟然這么好。 “我說你們兩個不如商演用這套節目,以后保準邀約不斷!”袁錚手掌都拍紅了。 “我和風扇說好了!要真是行得通,以后我們就當搭檔,專門編舞和教練,你們看怎么樣?”許伊一只手直在何翩然肩上,笑嘻嘻地問。 何翩然也笑了笑。 這是她第一次想到退役后的事情,就算真的要告別冰場,她也無法割舍花滑,所以,這大概是最好的選擇了。 ☆、第72章 舒涵又讓何翩然和許伊滑了一次,這次她用冰場邊拍攝訓練視頻的攝像機給錄了下來,說要拿給陳教練看看,何翩然怕被說不好好養傷不答應,最后還是被許伊說服。 果然,陳教練看過后把她叫到辦公室狠狠訓斥一頓。 “就知道看眼前這點事兒,挺大個人了都不知道長遠考慮嗎?以你現在的情況還有年紀,參加兩次奧運會不是問題,但退役后呢?你的身體不要了?那你怎么不去打興奮劑參加比賽呢?”陳教練聲色俱厲,顯得十分嚴肅。 何翩然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樣子,低聲說:“興奮劑會被檢查出來……” “要是檢查不出來你就敢用了?”陳教練一口氣沒上來,覺得眼睛都花了。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違禁藥我怎么敢用!”何翩然確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順嘴一說而已,她趕忙解釋,連連擺手。 “我看你下次為了成績好就要喝酒上了吧?”陳教練從沒想過認真訓練的隊員竟然比其他的都更讓他cao心。 “也不是沒有想過……”何翩然實話實說,可見陳教練看著她一臉幾乎心臟病發的表情,趕緊擺手,“之前和朋友開玩笑說的,我哪敢!” “你啊……”陳教練嘆口氣,“你還不知道真正可怕的傷病是什么,疲勞性的損傷有可能斷送你的前程,甚至斷送你的一輩子!如果這些傷病在比賽時突發,會讓你得不償失!” “可是比賽時的話,注射可的松也能熬過去,畢竟現在科學發展……” “閉嘴!” 這是陳教練第一次對何翩然發火。她本以為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在一個職業運動員的生涯里,幾乎每個人都會注射不少于一次的可的松,特別是體cao跳水一類的運動員,何翩然對這件事看得很開,如果真是傷病到了不行必須上場的時候,可的松作為一種皮質素和激素類藥物可以刺激腎上腺素分泌,達到顯著止痛效果,隨著醫學的發展,這種藥物被用來治療一些頑固的病痛,比如風濕性關節炎。 所以這在運動員中,也是很正常的鎮痛類藥物,并不是興奮劑也不是什么禁忌藥品,何翩然不明白陳教練為什么發這么大火,但她本能覺得自己做錯了,十分愧疚,趕忙道歉:“教練……你別生氣,我聽你安排,不會濫用這些你不讓我用的藥物的?!?/br> 聽她道歉,陳教練的語氣緩和不少,他又說了幾句囑咐的話,隨后讓何翩然回去做基礎練習,自己則一個人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膝蓋隨著外面今冬北京的第一場雪緩緩墜落而隱隱作痛。 “教練?”余悅敲門后走了進來,“怎么?我剛剛看見翩然,她好像挺害怕難過的樣子?!?/br> 陳正歌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于是把剛才的事告訴給余悅聽,最后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你說我是不是太貪心了?這么聽話懂事的學生哪個教練不百依百順,偏偏我還那么苛刻要求她??晌铱倱乃龑ɑ膼塾幸惶鞎剿约?,你說我算不算杞人憂天?” “不,不是的,”余悅曾經也是陳教練的弟子,退役后成為教練,她快步走到陳教練身邊,柔聲說道,“翩然不知道你的膝蓋是因為當年帶傷比賽過量注射可的松才股骨頭缺血性壞死,也不知道可的松的隱藏危害那么大,你是在為她的人生考慮,我相信她那么懂事,一定會明白的?!?/br> 窗外大雪靜默無聲,幾個打打鬧鬧的學生經過在雪白的地上留下一串黑色腳印,很快,落雪再次覆蓋這些痕跡,鉛灰色的天空下一幢幢教學樓陸續亮燈,冬天讓校園總有種蕭瑟的寒意。 “如果我只是個教練,只看重成績,也許就不會這么難過了,”陳教練轉過身,繼續盯著落雪,聲音顯得格外疲憊,“可我不只是教練,我還是這隊里所有隊員的父親,我必須要對他們的現在負責,更要對以后負責,我沒辦法想象將來他們隨便哪個人像我一樣老了后要忍受這么多的痛苦,特別是翩然,我不是無法想象,而是不敢想象?!?/br> “我看啊,這隊里其他人只能算你的干兒子干女兒,只有翩然才算是你親生的,有時候我這個已經當教練的都嫉妒她?!?/br> 余悅故意說輕松的話逗陳教練開心,陳教練果然露出一絲笑容,“你不知道,我剛見到她的時候才那么一點,眼看著她一點點長大一點點成熟,她每年在我身邊的時間比和家人在一起的要多得多,特別是她越來越努力越來越認真,我就越來越心疼她,這種感覺只有為人父母才能體會吧!你想想,我的那些干兒子干女兒我都舍不得讓他們吃苦頭,這個‘親生’的我又怎么舍得讓她為了榮譽就失去健康?” “我覺得翩然是知道你對她好的,只不過在花滑這件事上她太執著太鉆牛角尖了,給她點時間吧!”余悅安慰道。 “你不知道三年前世青賽時候的事,我那么緊張她卻那么冷靜,那時候她才十六歲啊,還是個孩子,自作主張就把跳躍換了,明明累得氣都已經喘不勻,卻還是堅持不肯降低難度,那時候我就想,她性格太倔,說不定慢慢長大就會好了,可是這三年她反而變本加厲,還背著我偷偷去練阿克謝爾三周!”說到這,陳教練氣得皺起眉頭,“袁錚也是助紂為虐!早晚我要好好罰一罰他們!” “好好好,你罰翩然加練她還求之不得呢!”余悅噗嗤笑了出來。 “唉,也對……”陳教練挫敗地嘆息。 …… 這兩天,何翩然再也不敢偷偷跑去冰場和自己偷偷加練了,她老老實實按照陳教練的要求保持身體足夠的休息,盡管經常心癢難耐,但根本不敢去碰冰刀,她一直是把陳教練當成親人長輩的,甚至可以說就是她的家人她的父親,盡管心中有疑問,盡管心中有不平,她還是選擇聽從他的安排。 中國站開幕在即,這次比賽是在沈陽開戰,那里比北京還要冷,陳教練吩咐讓所有人都多準備點衣服,注意防寒,別到了比賽再感冒,結果許伊沒出發就得了傷風,好在影響不大,可以參賽。 何翩然直到比賽前一周才開始正常訓練,陳教練專門找到她耐心解釋再加上安慰,生怕她因為之前的事和自己疏遠,何翩然當然不會,雖然想起來還有點后怕,但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 結果沒想到在北京機場候機的時候,剛好遇到俄羅斯隊在北京轉機,兩個隊伍居然搭同一班飛機去沈陽! 夏天見到何翩然,當然是首先詢問傷情,在確認沒事后,兩個人聊起法國站的事來。 “對了,你知道嗎?伊維特退役后想要當編舞?!焙昔嫒话堰@消息和她分享。 “只當編舞不當教練嗎?”夏天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很多編舞都是同時身兼兩職,不過李之森因為平時工作比較忙,所以沒法當全日制的教練。 何翩然想了想,“她沒有說,我也不知道?!?/br> “以她的性格,當教練一定會嫌麻煩?!毕奶炻朴频卣f道。 “我倒覺得伊維特很認真,適合指導一些技術動作什么的?!?/br> “也許吧,”夏天仿佛根本不關心這件事“我去下洗手間?!?/br> “我也去!”舒涵從椅子上跳起來抻抻胳膊,“一起吧?!?/br> 夏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