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小伙子？”張老爺子盯著顧小齋，心里排查著所有可能泄露情況的人，以及顧小齋可能的身份，如果顧小齋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恐怕他今天是走不出這個門了。

    “你的心臟有問題，而且有問題的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你用藥物什么的壓制，但是治標不治本，過不了多久你的身體還是會撐不住?！鳖櫺↓S淡淡的說。

    張老爺子看著眼前的人落落大方像是說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時候，疑心反而沒那么重了。確實在幾年前他的心臟就開始有問題，開始心力衰弱，但這是衰老必經的一條路，任何人都會老他也不例外。

    “你是怎么知道的？”張老爺子饒有興趣問道。

    “司令……”韓千著急了，怎么可以就這個樣子告訴大家顧小齋的判斷是真的呢？萬一出了什么事情呢？

    “沒事，瞞也瞞不了多久，而且相信在座的各位不會透露出去的對吧？”張老爺子帶著笑意看過每一位在場的醫生，被看到的人都紛紛點頭。雄獅雖然老了，但那也是一頭獅子。

    “你的呼吸淺薄，還時不時會有停頓，雖然你強忍住沒咳嗽，但是那對你的肺毫無好處?！鳖櫺↓S很直接的說，仿佛對面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老者而不是什么位高權重的大家族掌權者。

    張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自從幾位老友陸續離世，再也沒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一時聽起來還怪有趣的，他索性也不再忍住咳嗽，咳了兩下抬起頭來看著顧小齋笑著說：“確實，我的心臟出問題已經好幾年了?！?/br>
    “咳嗽、呼吸困難、唇部發紺、顴部潮紅?！痹逡暗吐暤?，可是他的聲音在沒有人說話的大房間格外明顯，他看了一眼張老爺子的手繼續說道：“手指指尖蒼白指趾皮膚發皺，還有水腫，這是心力衰竭！”

    唐凡重重的打了袁清野一下，這個人還是不會判斷形勢。自從顧小齋說張老爺子心臟有病以后，他也好奇的看了一下，確實張老爺子的病癥很明顯只要是在醫學上有點造詣的仔細看看都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不仔細瞧也看不出來，之前是沒有人敢盯著他看所以沒人知道原來這個人也病的不清。

    “你干嘛打我？”袁清野下意識反駁，完全清醒以后一看形勢立刻不說話了。

    心力衰竭是由于心室功能不全引起的一種臨床綜合癥，通常，這種損害源于收縮功能不全。所以心力衰竭多以心輸出量降低為主。在這種情況下，心室射血量降低主要臨床表現為一個大的，擴張的心臟和降低的射血分數，較為少見的是舒張功能不全。其心室充盈不足源于室壁順應性降低、但多數不擴大。心力衰竭這個詞是指心臟活動的突然及完全的終止。然而，在實際上心臟活動并未突然停止。心臟衰竭是緩慢發生常超過數年，即是心臟不能有效地工作。

    幾乎每一個人老年后，都會喪失一些泵血功能。然而，心力衰竭病人則喪失更多。而且由心臟病發作或其它疾病可損害心臟。 病情的嚴重性決定其對病人生活的影響。一方面，輕度心衰可能影響很小，反之嚴重的心衰會干擾病人日常的活動并可能是致命的。在這兩者之間的病人，治療常有助其獲得生活質量的改善。然而，多種狀態的心力衰竭，即便是最輕的一種也是嚴重的健康問題，而必須予以治療。

    “確實老朽許多年前就有一些小毛病，開始以為只是心肌勞損，結果現在成了心力衰退?！睆埨蠣斪拥故菦]有責怪的意思，反而袁清野的醫術讓他對于治好張恒更有把握了。張老爺子的大兒子張晉堅持認為張恒的病是鬼怪作祟，可是張老爺子一直不信這個，請來無數的奇人異士不是屁用沒有？而且張恒還不愿意再見人。

    張老爺子這種... …不好搞哦，袁清野在心里面下了定論，不過要是顧小齋那就不一定了。

    顧小齋不知道這種病癥叫做心力衰竭，他只知道張老爺子的心臟看上去好像有一半功能衰退，那就讓它恢復正常不就行了嗎？所以他淡淡的說道：“我可以治好你的病?！?/br>
    會客廳在短暫的安靜后瞬間沸騰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方海大聲的呵斥道，“根本不可能能夠治好，除非換一個心臟，但是張老的身體不支持換一次心臟?！?/br>
    方海得意的看著顧小齋，像是打贏了一場戰爭一樣。在座的各位都是醫學界的泰斗方海說的話他們會不知道？但是那個主人家愿意聽到自己的病完全沒辦法治療？沒看到張老后面站的小伙子，人家臉都黑了。

    有些老人在心里默默的搖了搖頭，這個人就是醫術再厲害不會做人還是不行。

    顧小齋沒有理方海他只是定定的看著張老爺子，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你的病，我能治?！?/br>
    張老動容了，如果只是一句狂言那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應該在一群圈內的人面前再重復一遍，這個人既然能站在這里，就不應該是一個傻子。

    “你真的可以治？”說話的是韓千，他的聲音都顫抖了。他根本沒想過張老爺子的身體能治好。

    “張老應該是早年思慮過重，之后加上時間身體衰弱導致的?！碧品渤读顺额櫺↓S的袖子，悄悄的說，“這個不好弄，什么東西過了界就不可能恢復?！?/br>
    唐凡擔心顧小齋話說的太死圓不過來，如果再被有心人針對一下接下來很難收場。

    果然唐凡的擔憂成了現實。

    “如果你能治好張老，我就退出醫學界?！狈胶Ｇ浦櫺↓S還在口出狂言惡狠狠的撂下了一句話。

    方海一直是扎扎實實的學醫，他覺得就是顧小齋這種人導致醫生這個職業被大家所懷疑。

    “但是如果你治不好，就不要打著醫生的名頭招搖撞騙?！狈胶汉莺莸恼f。

    他不知道顧小齋是怎么騙過袁清野的但是他堅決不信顧小齋所說的話。

    “我不需要你退出醫學界，”顧小齋淡淡的撇了方海一眼，轉過頭來看著張老爺子“不過我確實治得好張老，就是不知道張老信不信了?！?/br>
    言不過三，張老爺子站了起了，一手揮退了想要上來扶著他的韓千，自己一個人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緩緩向顧小齋走過去，像是往希望走過去一樣走到顧小齋面前。到達時張老爺子已經氣喘吁吁，他咳了兩聲，韓千連忙把一把凳子搬到張老爺子身后。

    “年紀大了，真的不能不服老啊?！睆埨蠣斪硬亮瞬令^上的汗無奈的說，“你會要怎么治？”

    “三千萬，”顧小齋淡淡的說，“治療你的病需要三千萬?！?/br>
    “臥槽！”一個人不小心把別人心里想的話大聲的說了出來。要是王秋水在這里恐怕要哭著在地上打滾讓顧小齋別鬧了。

    張老爺子愣了愣，沒想到顧小齋會說出這樣的話。張家是什么家？京城大家！有人求張家為了家族人脈，有人為了解決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有些事情是有錢都找不到門路的，這是第一次有人向張老爺子要錢。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你覺得太多了嗎？”顧小齋看著整個會議室陷入了寂靜不自覺開口問道。確實這個和花霖的病比起來不過爾爾，可是錢太少完全沒有干的想法??！

    “都說了是個騙子！”方海抱著胳膊沒好氣的打破了凝固的氣氛。

    “治病不應該要錢嗎？”顧小齋很誠懇的問道，“你們過來都沒收錢嗎？”

    大家哽住了，怎么說？張家給的東西比錢值錢多了？不過確實一聽到張家有需要，很多人都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可惜張家只要行業里面的佼佼者。

    “咳咳……可以，”張老爺子終于開口說話了，“什么時候開始呢？”

    “等我去拿針過來就可以開始治療?！鳖櫺↓S想到了在十三里時候的九針。京城同仁堂，剛好來到了京城順手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哪個人出門行醫不帶自己的工具呢？張老爺子沒問出口，他猶疑的看了一眼顧小齋，還是壓著疑問開口問道：“那需要送你回去嗎？”張老爺子隱約記得韓千說他是去魔都請的人。

    “不用，我的針就在北京，麻煩找個人把我送到同仁堂就可以了?！鳖櫺↓S淡淡的說。

    “小韓，你去叫個人過來?！睆埨蠣斪用畹?。

    “是，”韓千有力的應答一聲，利落的轉身出去。沒有幾分鐘后韓千帶著剛剛顧小齋見到的司機走進來，走到顧小齋面前半鞠躬說道：“顧先生請?！?/br>
    張老爺子看著顧小齋和司機一起走出去后，將韓千叫到面前低聲說：“小韓，你照顧一下各位，我累了?！?/br>
    韓千擔憂的點了點頭，低聲問道：“要不要請一位醫生給您看一看？”

    張老爺子擺擺手，慢慢的走了出去。

    “辛苦各位過來，各位可以嫌休息一下，今天司令身體不適沒辦法再和各位探討少爺的病情，非常抱歉?！表n千走到首位大聲說。

    其他人都表示不要緊，張司令的身體要緊?？蜌饬嗽圃啤?/br>
    唐凡面露憂色低聲問道：“老袁，這個年輕人行不行??？”

    袁清野瞪了唐凡一眼回答道：“你又不是沒看過我師父救人，司令又怎么樣，不也是人嗎？”

    唐凡仍然存有擔憂，救不好普通人和救不好這個人后果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