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快穿到原主作死后_分節閱讀_42
一瞬間鮮血從父母的身上迸發出來,整個水晶球能記錄的地方都被血霧籠罩。 然后畫面那一片灰暗。 他母親殘留的魔法力還在,只是不見畫面,依稀還能聽到聲音,能聽出來那些教廷官員正在行走,弗雷德其實心中已經明白,不會有父母的景象存在了,只是他渾身上下就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連維持自己的站立都有了很大的困難,以至于他支撐不住的靠在了他父親的墳上。 剛才還懸于空中的水晶球已經開始搖晃了起來,也沒有了剛才的高度,堪堪維持在弗雷德面前的程度。 弗雷德已經沒有什么心思將水晶球收回手中,忽然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本來應該是在受訓室里面的聲音,不,那個聲音比受訓室中的更加年輕,充滿了十幾歲少年聲音的男女莫辨“這里面裝著誰?為什么棺材能到這里?” “他們是弗雷德父母?!敝鹘痰穆曇魝鞯搅怂亩叄骸八麄優榱私掏⒌姆睒s,奉獻了自己?!?/br> “什么意思?” “我帶來的那些孩子也沒見你太喜歡的,反而上次弗雷德……”主教說道這里的時候頓了一頓,似乎也明白米落黑色的眼睛是一個禁忌,教廷雖然沒有明確的規定不讓黑色瞳孔的人當圣子,是因為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一個黑瞳的人蘊含著如此濃厚的光明之力。 當時他也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按照光明女神的指點:“我看那個孩子還可以,上次問你要不要讓他首席騎士的時候你也默認了?!?/br> 米落和主教的聲音很遠,而此時莫斯利蘇菲彌留的魔法力顯然已經是快要沒有能力了,不由讓弗雷德將水晶湊在自己耳邊,雖然聽不出語氣,但是至少說了什么,還算是勉強聽的清楚。 “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么” “當然有了,我的孩子,首席騎士的人選只能由孤兒來當,就算他的父母是教廷的人,也不能例外?!?/br> “不!弗雷德不能當我的首席騎士!”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規則,讓米落出現一種叫做慌張的情緒“我那時候在走神的,主教大人,弗雷德絕對不能當我的首席騎士?!?/br> 他甚至天真的認為如果將弗雷德的父母復活了就可以不讓弗雷德當首席騎士了:“主教大人,您是最疼我的,他們說不定還有救!您救活他們??!” 似乎生怕主教不答應一樣,他裝模作樣的說起了:“侍衛長人很好的,蘇菲阿姨對我也很好,我絕對不可能將他們的兒子任命為首席騎士的!就算是弗雷德以后知道了他也要怪罪我的!” “不許任性?!敝鹘檀蟠舐暢庳熈嗣茁洌骸拔覀兛梢噪S意接受他人為我們犧牲,而不產生任何的愧疚感,但是任何人的犧牲都不能是無謂的犧牲。這是我們應該給予他們的尊嚴?!?/br> “弗雷德,必須是你的首席騎士!直到他生命的結束!” 米落似乎從沒有聽到主教斥責他,并沒有再說話。 然后再狹長的沉寂之中蘇菲彌留的魔法之力終于用完,水晶球歸于平靜,然后時間倒流,母親的雙眼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弗雷德看著水晶球中的母親,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眼神中就像是遇到不會做的問題一樣的無助:“mama,我該怎么樣給您們報仇?我應該找誰?所有人都認為你的死是光榮的,包括你自己,但是不是這樣的母親……” 他的話還沒說完,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句話“米落并沒有那么認為過?!彼皖^看著已然已經變成枯黃樣子的花朵。 手指輕輕的撫了上去,像是孤獨無助的人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同伴一樣的感覺:“你也并不認為這是對的,是么?” 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一身白色實在礙眼的很,天天背誦的教義更像是一根一根的麻繩,浸濕了豬油的麻繩,隨著他們的每一次的背誦而將他們的手腳捆的愈發的緊。 到了最后甚至以為這跟麻繩原本就是長在身上的。 這樣的教義不勸人向善,這樣用人骨堆起來的尊嚴,用尸油熬成的光亮,所照亮的光明女神的圣殿中,真的是光明的? 值得人們尊敬?值得每人去跪拜? 他是犧牲者,圣子亦是。 就如同那日一樣,圣子想要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他最后說出了那樣的話,自己的生命也自然是給他的,為此靈魂就此消失也在所不辭。 他想到這里,忽然間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忽略了哪里。 又默默的重復了一遍“就如同那日一樣,圣子想要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他最后說出了殺害自己父母那樣的話……” 這六個字填寫進去,弗雷德才真正的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的父母被殺,嚴格來說真正的兇手并不是米落。 縱然是有關系,但是也不算是主犯。況且記憶水晶中他聽得清清楚楚的,米落對于這件事情根本毫不知情,甚至并不認為這是理所應當,那么他為什么要在那樣的時刻……將臟水全部扣在自己的頭上? 一瞬家弗雷德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瘋了一樣的朝著藏書殿的方向跑去。 他直接將自己的外袍脫了,將礙事的后擺永遠的留在了那篇草地上,他像是一道影子一樣直奔第十層,第十層全是圣子和主教才能看到的禁==書。 珍貴的書籍被他一本翻開,發現不是之后,隨意的摔在地上,只將圖書管理人員看的心被一刀一刀切割的疼痛。 他自從管理這里以來,每日都將書籍好好打掃擺放,對于里面的內容從來都不瞄一眼的。 這下可好了,禁書掉落在地上那可是攤開的,小老頭用哀求的眼光看了看新上任的圣子大人,奈何弗雷德正在忙著將更多的書翻開扔了下去。 很明顯的沒有要收拾的意思,他只能嘆了口氣,蹲下來,頭高高的抬著看著頭頂那美麗的壁畫,雙手在地上摸尋著,將一本書摸全了之后,再小心翼翼的合上。 他這樣的成效實在是在是太慢,遠遠比不上弗雷德扔書的架勢,他都懷疑圣子大人究竟翻開那么一瞬能看到東西么?就這樣把書扔了下來。 就在他的手即將摩挲到第五本書的時候,弗雷德扔書的時候不經意之間的一瞟,儼然看到地上摔著的法咒書籍其中攤開的一頁上,有著幾行小字:“別動!”他呵斥著圖書管理員,慌張的跪在了地上,那邊剛剛將視線從天花板上收回的小老頭見這樣,被嚇的后退了好幾步:“圣子大人扔得好!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當不起……”實在是當不起您這樣的禮啊。 弗雷德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話,他雙目赤紅,雙手捧起書,貼的臉極近,仿佛要將那些字一刀一刀的的刻在自己心中一樣。 他感覺有一股不明的情緒從胸腔涌起,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灼燒成灰燼。 “奉獻咒?!边@個被所有人當成求之不得寶貝的咒語被他三兩行的掃過,他全部的靈魂都集中在它底下附錄的小字上。 “此咒語,必須雙人同意才可實施。一旦實施,奉獻者無法存活過三日?!?/br> “啪”的一聲,他手中的書籍掉了下去,在外面價值千金的書籍這么輕松的從他手中滑落,在地上gun了兩滾,沾上了灰塵。 就像是米落將全部光明奉獻給他之后的結果,被他扔到了地上,在他從來嫌棄的灰塵中滾了又滾。 他的記憶回溯到那日: 他想讓自己活下去,米落知道他如果直接說出來自己肯定是不會同意的,甚至反而會更加心甘情愿的奉獻。 所以,他才說出了那樣的話,所以自己的吸取才那么的順利,所以那些光明之力才會涌著過來,生怕他不肯接受…… 而他呢,他又做了什么。 他無意識的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右肩,那里空空如也,他才反應過來,那代表著一生忠誠的肩章已經掉了,掉落在泥土之中。 “不要,弗雷德,求求你,不要。你身上已經沒有什么可以缺陷的了,這是光明女神留給我的最后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