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要是樂意，抽出陪她去吃一頓飯的時間，他還是有的。

    現在的情況是，她對此完全沒半點興趣。

    “謝廖沙最近怎么樣？”他順著她的話問。

    他覺得自己有點舍不得她就這樣走了。

    “他很好?！卑材嚷冻鲂θ?，“打球、騎馬、上小提琴課，哦，你可能不知道，他現在可以拉好幾首完整的曲子了，老師也稱贊他有天分。當然，我也沒忘記監督他的功課?？傊?，他一切都很好。除了一件事……”

    在他微微挑眉，顯得很有興趣等待她繼續說下去的表情里，她決定趁這個機會跟他當面談一談。

    “是這樣的，好幾次，我和謝廖沙聊天的時候，他都跟我提起了你。他說你以前帶他去打獵，還釣魚，你們一起釣了一條……”

    她回憶謝廖沙那天的樣子，在胸前比劃出一條大長魚的樣子。

    他的眼睛里含了笑。

    “然后呢？”他凝視著她，輕聲催促。

    “嗯。雖然他沒明說，但我感覺得出來，他很懷念你們以前的那種相處時光。然后……他希望能再和你一起去釣一條這么大的魚，并且，我也答應他了，我會負責讓你過去?！?/br>
    她干脆省去昨晚她那封信的所有拐彎抹角，直接說了出來。

    他一愣，看著她。

    “怎么，你不愿意？”

    “哦，不……”

    他眼睛里的笑意更加濃重了。沉吟片刻后，他說道：“最近幾天我沒時間。但再過些天，大概半個月后，我有一個星期的休假。到時候，我就就去莊園。你看可以嗎？”

    還要半個月……

    不過總比沒有的好。

    “那我回去后，就這么跟謝廖沙說。但愿到時候能見到你?！?/br>
    “沒問題?！?/br>
    “好的，那我就走了，希望在天黑前能回去?！?/br>
    卡列寧送她出了國務大廈的大門。彼得在邊上等著了。他目送她登上馬車，直到漸漸消失在視線盡頭。

    ————

    三天后。

    對抓獲的民粹黨成員的審訊結束。根據第三廳的消息，這一次連帶抓獲了幾個平時隱藏很深的骨干分子，但是，依然還有很多漏網之魚，而且，此次襲擊計劃的參與者也并未全部抓捕歸案。

    “這幾個人非常極端，是狂熱的刺殺擁護者，根據我們的調查，此前的數次類似事件，與他們都脫不了干系。對于這次原本勢在必得的行動的失敗，他們必定會展開更加瘋狂的報復?！?/br>
    第三廳廳長在卡列寧要求告知調查結果的時候，這樣告訴他。

    “第三廳和警務部有應對之策嗎？”

    “我們會加強力量。但短期內，想把所有激進分子徹底一網打盡，恐怕不大現實?！?/br>
    卡列寧的眉頭皺了皺：“廳長閣下，也就是說，你們和警務部的人根本就無法保證他們不會出于報復而威脅到我妻子的人身安全？”

    “我們會盡量，卡列寧閣下，我只能給您這樣的答復。您的職務雖然讓您不像我們那樣與那群激進分子直接打交道，但您應該也知道他們無孔不入，甚至防不勝防。所以……”

    他看著卡列寧，目光帶了點無奈。

    “明白了，閣下?！笨袑幖又卣Z氣，“有什么新消息的話，希望您能及時知照，我將不勝感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