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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什么法界……” “法界?”羽笙駐足,思慮片刻道,“你馬上到仙山之上尋瀾司圣,將這事明明白白的告訴她?!?/br> 弟子見羽笙神色凝重,半分不敢耽擱,立時便奔出庭院。 近了廳堂,兩位老者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其中一位是自己的父親,另一位怎么也辨不出來。羽笙忐忑地走近,探身向廳堂瞧了瞧。 廳堂的正位上坐著黎,下方的右位端坐著一位銀發老人,看起來倒不像是狠厲的主兒。 那銀發老者一眼便看到了她的到來,亦或是靈力在她之上,早在她進黎苑之時就感覺到了? 羽笙無從得知,只得笑著走了進去,客客氣氣地行了個禮道:“恕羽笙來晚了,苑中弟子來報,說是法界來了客人?!?/br> 不等黎介紹,這老人便道出自己的身份:“吾乃是法界的圣仙大帝,你便是瀾墨的——呃……” “羽笙便是她的妻子?!?/br> 見老帝君一時語塞,羽笙自然而然接了話。 老帝君挑挑他那花白的眉頭,長長吁了一口氣道:“本帝君在那命盤中看得真切,雖是老眼昏花了些,還是能認出的。你坐你坐……” 黎眨眨眼睛,向自己的女兒使了個眼色,羽笙見狀,走到老帝君對面坐了下來。 “老帝君用些仙果?!?/br> “方才已經品嘗過了,有瀾墨幫著凰族,凰族的靈氣自是三界中最為充沛的?!?/br> “……” “羽笙啊,既然你都已經把瀾墨的魂兒給勾了去,我又只是個老帝君,實在是管不到人家寰宇之上的龍尊——” “老帝君,這——” 圣仙大帝擺擺手打斷:“你呀,不必多言,瀾墨為你做的那些個事老帝君我都知道。上次派下一眾圣仙罰你也是實屬無奈,老帝君的上頭啊,”他這樣說著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還有好多神仙管著呢!” “羽笙明白?!庇痼锨妨饲飞碜?。 “可是笙兒啊——” 羽笙聞言戰戰兢兢,聽著這老帝君的話提心吊膽,心里盼著瀾墨早一點趕回來。 “你既然明白老帝君的苦衷,就不能教著瀾墨這樣報復法界??!” “……” 黎想要為自己的女兒說上幾句,可老帝君拖著長音,像唱戲一樣,他根本就插不進去話。 “水月云巔的那兩個女子愛慕了她億萬年,老帝君我看得明明白白,她愣是視而不見。三年打一架,兩年吵一次,攪得七星山烏煙瘴氣,異鳧是三天兩頭跑到靈山找我訴苦,她瀾墨倒好,三言兩語就把老帝君我的苦給擋了回來?!?/br> 圣仙老帝君說著,黎和自己的女兒便靜靜地坐在那里聽著,父女之間不時地傳遞一個無奈至極的眼神。 “老帝君也覺得此事甚是矛盾,常常自責。人家瀾墨一心只為仙道而生,我卻要人家解決這等□□,實在枉為圣仙大帝??衫系劬以趺匆蚕氩坏?,有朝一日,瀾墨竟然因為你,將我法界的司圣撤了個干凈!” “帝君,笙兒無心——” “你不要插嘴,老帝君我心里太苦了!” “……”羽笙無力地看看父親,雙肩塌了下來,徹底沒了為自己辯解的想法。 圣仙大帝繼續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倒著心里的苦水,便是黎也開始有些同情這個老帝君了。 “你說瀾墨是不是深藏不露?心機深重?我要早知道她確實會對女子動心,早就命她將那水月云巔的兩個司圣收了,也不至于七星山修了再毀,毀了再建!笙兒啊,水月云巔的那兩位司圣你也見過吧?” 羽笙見老帝君詢問她,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墨顏墨舞可都是法界的絕色!” 羽笙訕訕地賠著笑。 “罷了罷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一提起來我局勢一肚子的氣!眼下我呀,就想教瀾墨回去,”老帝君說著嘆了口氣,“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了……” 聽老帝君這樣說,黎已經將這老頭兒派人傷害過羽笙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相反,他很想為老帝君的遭遇哭上一場。 “笙兒,你得給她吹吹枕邊風啊,讓瀾墨把法界的三個司圣的位置填上!老帝君我本來想湊合著過,等到身歸混沌就將法界交給下一個圣仙大帝了??稍趺匆矝]想到,臨了了,竟然還有這么一劫!” “笙兒、笙兒盡力?!?/br> “還有啊……你看你這凰族已經堪比天界了,你和瀾墨……”老帝君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似有些猶豫不決。 “老帝君但說無妨?!?/br> “你二人該走就走吧,留在這里不覺得扎眼嗎?” 老帝君說罷,抬起頭來對上羽笙的雙眼。方才一直渾濁的老眼,竟然多了幾分精明。不過是幾息,便又恢復了那副拖沓之相。 可羽笙確認,她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于眼前的老帝君。 老帝君此言何意,她一時參不透。想了想后,只能先將老帝君的話應了下來。 “老帝君放心,羽笙定會盡力,教她助法界恢復以往的正常秩序?!?/br> “嗯,我來的時候,見她在仙山上入定,便沒有攪擾,她怎么了?魂體抱恙了嗎?” 這句話卻是將羽笙問懵了,她還不知瀾墨入定的事情,她走的時候,以為瀾墨會追上來的。 “瀾墨一切都好,讓老帝君掛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