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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笙下巴微抬,急著辯解:“那是笙兒認定你便是南榮墨,想助你恢復記憶才出此下策的!” 瀾墨駐足,湊近羽笙:“若笙兒猜錯了呢?豈非便宜了她人?無量界的神仙,可個個都會三十六相變化的——保不齊有哪個垂涎笙兒的美色,或是想要報復本君的……” “笙兒、笙兒……”羽笙結巴了起來,她這般純良的心思如何能考慮到這些。 “笙兒,我問你,”瀾墨忽然一本正經了起來,極為認真。 羽笙屏息等待。 瀾墨對上羽笙的雙眸,咫尺之間。 “即便你認定了本君與南榮墨有干系,可若本君真的記不起百年前的那一世,你當真要將己身獻予毫不相識的紫龍嗎?以期恢復南榮墨的記憶?” “……” “回答我?!?/br> 羽笙的心忽然慌亂,她沒有想過此事。她從來都認定瀾墨就是南榮墨。 “那、墨呢?你以為笙兒會……” “你以為本君會看著此事發生而無動于衷?”瀾墨嘴角一撇,“即便南榮墨只剩殘魂,也會在那之前,拼盡全力趕回來!” “若是趕不回……” “本君重歸之日,便會顛倒三界,逆轉流光!” 這神情半點不似開玩笑。 羽笙恍惚,低聲喃喃道:“這可不像寰宇之上超脫萬物的神……” 瀾墨心中一震,不過一息又堅定無比,目不轉睛盯著羽笙道:“世事漫隨流水,若能與你同歸洪流,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同歸洪流,現人間,睹世事,從此山水兩相看,不道輪回萬般苦。 為了她,瀾墨愿從無量寰宇降落,受輪回之苦。 羽笙眼中晶瑩點點:“墨,笙兒不懼遠行,不怕死!” “要你死,”瀾墨嗤笑一聲,“誰敢?” 不過是微弱的氣息說出的低語,卻是寒意盡現。 二人相視而笑,羽笙的心中無比踏實?;瘟嘶伪粸懩ピ谑种械氖?,嬌聲道:“為了你,笙兒也要努力?!?/br> 瀾墨渾身一酥,定了定神,無果,索性一手探出,將羽笙橫抱在懷中。大步流星向仙山走去。如同當年她這樣抱著她,穿過圣域的條條回廊,為她鋪下大婚的前夜。 “笙兒,你可有何事不曾告知于我?” 這百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諸事繁多,她問的又是哪一件?羽笙的雙手環在瀾墨的脖頸,等著瀾墨問下去。 “巫魃一族可是出了什么事?” 這件事……羽笙抿抿嘴。 沒有得到回應,瀾墨沉眸,悶聲道:“還真是。你沒告訴三薰三沐,是因為巫魃與三界并無干系,不便她兄妹二人插手??墒悄阃?,你也是三界中人?!?/br> “珂兒是你的幼弟,便也是笙兒的親人?!?/br> “告訴本君,你傷到了哪里?” 耳邊風聲飄過,云霧環繞周身。為了避開過分熱絡的凰族百姓,瀾墨抱著她騰云直上。 “你知道的,本君若是動用透骨脈瞳看你的身體,是難以自持的?!?/br> “……”羽笙紅了臉,咬著唇道,“胸口,被一只妖獸所傷?!彼D了頓,又道,“那妖獸占了寒島紫煙,珂兒險些喪命?!?/br> “竟如此兇殘?”瀾墨蹙眉,“它欲傷珂兒,你為珂兒擋下一擊?” 羽笙默認,只是瀾墨說錯了,那不是一擊,而是數輪攻戰。 說話間,雙腳著地,瀾墨將她放了下來,不滿道:“即便是珂兒遇險,也有云中君,云師雷公他們,另有曦妍在身側,她如今應該已練成了犰狳妖神吧?還有神女一族,哪里會需要你擋在前面!傷得重不重?本君看看!” 羽笙急忙捂上自己的胸口,轉過身去背對著瀾墨:“笙兒心神會亂!” 實則她是擔心瀾墨看到她胸上的傷口后,又會自責不已。 瀾墨聞此言,只得猶豫著收回了探上去的手,心中又憤憤將火凰罵了幾遍。 “那妖獸不知是何方妖物,占了寒島紫煙生長的那處懸崖,盤踞其上,不肯離去。且先前派去的士兵們都被它擊殺了,便是云師雷公也敵它不過!” “曦妍呢?妖獸對妖獸,她的妖獸之血可是異常強悍的!” 當年她還做了靈石軟頂,贈予蘇曦妍。 羽笙卻是搖了搖頭。 竟如此兇殘!看來自己低估這妖獸的實力了。那么…… 瀾墨再次靠近,羽笙眼見不妙,緊捂著胸口躲閃。 氣息傳遞,推推搡搡間,兩人皆覺燥熱。瀾墨緊緊拽著羽笙的衣衫不肯松手,羽笙的力氣弱了下去。 心神大亂,該來的總會來。瀾墨淡定地看著羽笙的神情漸漸變成火凰熙的神色。 她的手沒有松開。 “本君只是查看吾妻的傷勢,你還是乖乖回去的好!” “她不想你看到,你又怎能強人所難!” 瀾墨咬咬牙:“笙兒是怕本君擔心!她是本君的妻子,日后免不了要與本君行云雨之事,你還是早早習慣地好!不要有事沒事就出來刷刷你的存在感!本君可不管你的感受如何!這身體是笙兒的!” 火凰氣結:“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未落,只聽“刺啦——”一聲,火凰驚恐地低下頭看“自己”的衣衫,胸口已經裸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