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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兒,這房間里面可是你的殺父仇人!” “可她也是亦兒的救命恩人!” “除此之外呢!”煜瞇起了眼睛,迸射出的精芒就要把達奚亦澤看個通透。 “莫不是,你對這女子――” “叔父休要胡言!”達奚亦澤心中一緊,心虛的瞧了瞧身后的房門。這件事情,藏在他心中便可。若是從旁人口中得知,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時乃時局所定,若不是父親死,就是南榮墨亡!叔父不能將全部責任歸結于她?!边_奚亦澤辯解道。 “那你是認為死的就該是你父親,而不是房中這個女子!” 達奚亦澤一言未回,手上卻是有了動作。他化出源脈,將體內靈力盡數釋放,已然一副開戰的氣勢。滿口強硬的語氣說道:“若叔父執意如此,那便先從亦兒的身上跨過去吧!” “你!”煜被他這侄兒氣的渾身顫抖,揮起的劍一怒之下插入地中三分有余。 “叔父,莫說您了,就算侄兒這等天資聰穎,此等修為,都殺不了她。您今日若是挑起事端,不就是陷達奚一族于水火之中嗎!”達奚亦澤擔心強硬態度可能并不奏效,于是向煜說明利害關系,先穩住眼前形勢。 聽聞達奚亦澤此言,煜果真猶豫不決。他初見南榮墨時,這女子就已知曉身份被他認出,這一路卻未顯露聲色。且救助侄兒時,以一己之力便可啟動陣法,實力的確深不可測。 第43章 仙家洞府 實則煜沒有任何把握可以成功殺掉南榮墨,可是他心有不甘吶。不試上一試怎知結果如何。 就在煜思前想后之時,南榮墨的聲音自屋內傳出:“煜長老可真是健忘啊,莫不是已然忘了方才的承諾!” 若是能將亦兒救過來,煜定當以死謝罪,絕不多言。煜是記著這句情急之下說的話的。 達奚亦澤喜上眉梢,立即將自己的源脈收回體內?;剡^頭來見叔父的劍鋒仍插在石板之中,當機立斷,一指靈力將其彈出,沖入劍鞘。 “圣尊,叔父情急之下說的話萬萬不可當真,他是得知圣尊疲累,就趕來此處探望圣尊!” 屋內的南榮墨聽到達奚亦澤滿口胡話,并未計較。也就是你敢光明正大的同本尊編瞎話。她推開門,一眼掃過門前的弟子們,心中一陣不屑。若是有些歌本事就算了,如今這種場面叫什么事。若是本尊真動了殺念,你們這些個小嘍啰死都不知怎么死。 南榮墨回頭瞅了瞅有幾分緊張的達奚亦澤,說道:“達奚侍衛容光煥發,氣色不錯!” 說罷帶著羽笙走出府邸,那幾名西域弟子自動讓開了去路。 “煜長老,看在你有個聰慧侄兒的份兒上,你好自為之吧!” …… “煜長老,這圣尊當真沒看出我們的目的嗎?”一名弟子在煜身邊悄聲問道。 “哼!”煜還未從不甘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冷哼一聲,瞪那弟子一眼。后者悻悻的退到一旁,不敢造次。 她豈是看不出來,分明是有恃無恐!達奚亦澤已經追了出去,煜的心中很是郁悶。真是大仇未報,反倒把侄兒搭進去了??磥硌巯乱粫r半會兒沒有法子,日后再從長計議吧。 煜的暗殺就像是一場鬧劇,南榮墨自然沒往心里去,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她見過的此類事情太多了。自幼時便是,有些人往往自不量力,但還真是不甘墮落,總要在她眼前蹦那么一蹦,如此好似就有自己存在的意義了。 達奚亦澤則帶著南榮墨和羽笙,來到西域偏遠的一座山腳下。這山澗綠草如茵,溪水潺潺,風景甚美。山頂卻是一片白雪皚皚,直上云霄。同一座山,竟融四季之景。 “達奚侍衛,山的那頭是什么地方?”羽笙仰頭看向高聳入云的山峰,眼中盡是好奇。 “山那頭不屬于我達奚世族范圍。想來是一片極為偏僻之地,若是好一些,早被世家長老們壟斷了。平日里西域普通百姓無人來此。我也就是覺得風景奇特,帶你們來觀上一眼?!?/br> “你是普通百姓嗎?”南榮墨反問。 “我自然不是――”達奚亦澤脫口而出,而后眨著閃出精光的雙眼,轉頭說道:“圣尊是說――” 南榮墨眼中閃現脈瞳,盯著那山頂說道:“本尊十年前就上過這座山。不瞞你說,這山中別有洞天,且其中有陣法禁制。以本尊當年的修為不足以解開。而且當年本尊孤身一人,無法涉險。不知如今――” “你那么小就來過西域?”達奚亦澤甚是驚訝。 南榮墨心道,是啊,還自你手中騙了幾卷西域老祖宗的秘辛呢!自然,這就不提了,免得損了這要強二郎的面皮。 她輕笑道:“本尊兒時很是頑皮,常常在墟域各處犄角旮旯尋寶貝。由于太過癡迷修習,各大世家的資源不足以令本尊突破,唯有這些偏僻之地,才會有本尊所需?!蹦蠘s墨頓了頓,又撇嘴說道:“但是――偏僻之地,亦是危險之境,有那么幾次,本尊差點就沒命了!” 如今說出這些話,字字皆是云淡風輕。難以想象真正置身險境的南榮墨經歷了多少才得以保命。 達奚亦澤心緒澎湃,南榮墨的經歷點燃了他內心的狂熱。他一直覺得自己與南榮墨很是相像,這感覺就像,這個女子是這世間的另一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