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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擁抱著的兩人依依不舍地分開,陳原臻擦了擦眼淚,又對紀慈希笑了起來。 “等我?!彼p聲說道,然后逐漸地松開了與紀慈希五指相扣的手。 打開辦公室的門,門外站著周鳴。 周鳴此時還在低聲地抽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大男人哭什么?!标愒閺娦χ蛉?,她拍了拍周鳴的肩膀,然后也輕輕地抱住了他。 “我走之后,你就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了?!?/br> “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br> 周鳴哭泣的聲音愈來愈大,他想要抱陳原臻,卻也不敢去抱。 他害怕自己一旦抱了她,她就會把這當成他允許她離開的證明。 “我投資了很多的公司,也靠這些投資賺了很多錢??墒俏壹殧颠@二十多年,我發現我最成功的投資,就是在當年資助了你?!?/br> 陳原臻笑道。 “周鳴,抱抱我吧?!彼f道,“然后就去尋找你的人生吧?!?/br> 此話一出周鳴就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悲傷,他抱住陳原臻,痛哭起來。 離別雖然悲傷,但卻也無法躲避。 把陳原臻送到集團樓下,廖特助已經在車中等待。 站在大廈前,她回頭看了看那摩天大樓,嘴角揚起一抹明朗的笑容。 二十七年后,她終于可以這樣毫無顧慮地笑了。 她對眾人又揮了揮手,然后上車,汽車幾乎沒有停頓,當她坐好后,就全速前進。 坐在車后座上,陳原臻閉上雙眼,她開始回想起自己走過的路,每一步都很痛,都很艱辛。 想著想著,她逐漸地開始釋然。 一切都要結束了。 駕駛位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陳原臻驀然睜開了雙眼。 “別哭了?!彼郎厝岬卣f道。 “又不是生離死別??奘裁茨??!?/br> 廖特助抹了一把臉眼淚,沒說話。 “謝謝你,廖特助?!标愒橛虚_口說道,“開始照顧我的那一年,你也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學生,我又不服管教,真的辛苦你了?!?/br> “您別這么說?!绷翁刂谋亲右凰?,哽咽道。 “你是很好的jiejie,謝謝你愛護我?!标愒樾Φ?,“明年一定要做mama啊,嗯?” 廖特助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她說不出話,但還是重重地點頭,當作是對陳原臻的回答。 汽車駛向檢察院,半小時后停下。 下了車,陳原臻與廖特助擁抱,廖特助抱著她卻始終不肯撒手,直到陳原臻溫柔地拍著她的后背說時間到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臂。 “走啦?!标愒閷α翁刂χ鴵]了揮手,轉身向檢察院走去。 看著陳原臻孑然的背影,廖特助突然有些恍惚,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獨自出現在異國機場上一臉迷茫的小女孩。 只是這一次,卻再也沒人走到她的面前,奶聲奶氣地問: “你就是廖特助嗎?” 陳原臻去檢察院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自首,而是先去申請面見了陳至山。 由于陳至山身份的特別性,檢察院里對待他和其余犯人自然是不同的,他不僅不需要戴手銬,甚至坐在審訊室里還有吃有喝,完全是VVIP級待遇。 面見時間是半小時,父女二人相對而坐,氣氛卻極其尷尬。 “我猜到最先來見我的人就會是你的?!奔词故巧硐萼蜞?,陳至山的氣場依舊強大,仿佛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檢察院的審訊室,而是自己的辦公室一般。 “那您有沒有猜到,我現在來是要做什么?”陳原臻冷笑著問道。 “原臻,”陳至山突然開口,“你何必要做到這種程度?!?/br> “什么程度?”陳原臻笑道。 “你才二十七歲,前途光明萬丈。為了報復我,你搭上你自己打人生真的值得嗎?”陳至山問道,他此時的眼神里滿是擔憂,倒真像是慈父一般。 “把你那種令人作嘔的眼神收起來?!标愒閿咳バθ菝鏌o表情地說道,“到了這個時候您還要裝什么呢?!?/br> “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陳至山皺眉說道,“我對你的一片苦心,你難道到現在都不明白嗎?” 陳原臻聞言嗤笑出聲,她冷嘲熱諷道:“您是不是被審問嚇糊涂了?怎么突然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呢?” 陳至山也笑了起來,他翹著二郎腿,平靜道:“你是怎么扳倒兩兄弟的,你難道以為我都不知道嗎?” “知道又如何呢?”陳原臻冷笑著反問,“您不是一直在看好戲來著?” “我那是在培養你!”陳至山突然抬高了聲音,“如果你不在和你兩個哥哥的競爭中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以后商場上會遇到更血腥的爭斗,到時候你怎么辦?!” “陳至山你瘋了吧!”陳原臻直接怒吼起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直呼父親的名字,“說出這種話,你都不覺得自己可怕嗎?!” “可怕?!”陳至山也吼了起來,“我告訴你什么叫可怕,你可以算一算數一數,這些年到底有多少人死在商場廝殺上的,哦對不用去看別人,你看看陳原爍就知道了!我是你的父親,我當然不想看到最后你被其他餓狼拆吃入腹,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所以您就故意看著我們三人爭斗是嗎?”陳原臻凄然一笑,“我憑什么,我憑什么要加入到您這種荒唐的戰局當中?您當初為什么要接我進陳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