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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原臻用手捂著嘴,她發覺自己已經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不只是像你這種普通的員工,就算是高管。孫遙就是一個例子,今天老爺子當著整個集團的人訓斥他,這就是一個信號。不出三個月,他就會遞交辭呈走人?!?/br> 陳原臻的語速極快,正在開車的周鳴不由得側目。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陳原臻這樣方寸大亂。 “如果高修發現你和我有牽連,我被掃地出門不要緊,可是紀老師你,你還有紀敘。所以,你聽我的話,離我越遠越好?!?/br> “紀敘?” 陳原臻的神色一僵。 “如果,你贏不了。我還能有紀敘嗎?”紀慈希問道。 “紀老師……” “我們,不是被綁在一起了嗎?如果你被掃地出門,我怎么還能留得住紀敘?” 陳原臻再一次無言以對。 紀慈希的表情像往日一樣鎮定,她停頓了一下,緩緩道: “陳原臻,你啊,是不會被掃地出門的?!?/br> 陳原臻眉毛一動。 她不明白紀慈希這句話到底是在安慰她,還是說她真的是這么想的。 “高修來找我的時候,他說是有一位貴人囑托他來找我。那位貴人既然來找我,看來是覺得我是他能用的一張牌。而我這張牌,在你們陳氏集團里,除了你之外,又能撼動得了誰呢?” 陳原臻聞言不由擠出一絲笑容。 “除了我之外,應該也沒人了吧?!?/br> “照目前來看是這樣,不過往后可不好說?!奔o慈希逐漸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你父親應該在調查我,之后他就會知道我有一個孩子叫紀敘,再往后他就會去查紀敘。就算現在他不知道紀敘是誰的孩子,可遲早有一天他會知道,而那個時候我這張牌能撼動的可就不止你陳原臻一人了?!?/br> 紀慈希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你……” 盡管紀慈希和自己說了這番話,可陳原臻在心中還是很不放心。她還想再去勸紀慈希,可她又知道,紀慈希不可能放棄紀敘,而且她打心底里還想要為jiejie紀慈文的死討回公道。 一個人如果懷著一種頑強的執念要去做什么事,其他人說什么都是枉然。 這個道理,在三年級的時候,陳原臻就已經明白了。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念,就去強迫另一個人放棄心里的仇恨。 無論站在哪種立場上來看,她陳原臻都沒有那個資格。 想了一下,陳原臻收斂起臉上的擔憂,又轉為昔日的玩世不恭。 “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先提前祝你上班愉快了。還有,” 陳原臻清了清嗓子,作出一副二五八萬的模樣。 “那個什么鬼高修,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剛才查了,他雖然和我算是平級,可我再怎么說也是姓‘陳’,還是可以壓他一頭的?!?/br> “我掛電話了?!?/br> 紀慈?;謴屯绽浔恼Z調,她至今也是懶得和陳原臻說廢話。 主要還是因為陳原臻這個人大概有潛在的話癆體質,一旦廢話起來就沒完沒了。 “哎我說你這人怎么——” 陳原臻還沒絮叨完,手機里就傳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陳原臻把手機從耳邊挪開,盯著手機屏幕上“結束通話”四個字。 “嘶——這臭丫頭這么橫,小心以后沒人要!” 正開車的周鳴聞言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盡管他嚇得及時閉了嘴,可陳原臻還是眼睛一瞇,冷聲道: “笑話老板,這個月獎金取消!” 周鳴見狀連忙輕咳了幾聲,正色道: “老板,明天是鳳林新苑事故受害者的葬禮?!?/br> 陳原臻聞言也正經起來。 “葬禮?人都已經死了那么久,怎么才辦葬禮?” “這一點我也很奇怪,所以我去調查了死者的家鄉。發現早在死者的尸體被運回家鄉的第二天,就已經辦過了葬禮,骨灰都已經入土了?!?/br> “那這次的葬禮是?” “不知道,而且有一點很奇怪?!?/br> “什么?” “按理說死者第一次葬禮的喪葬費是由地產方面支出的,所以這一次的葬禮無論怎么辦,都應該是死者自己交款?!?/br> “可是呢?” “可是我托人查了死者妻子的銀行賬戶,發現就在前天,有一筆十萬元的款項打了進去?!?/br> “十萬?” 陳原臻皺眉,這筆款項對于一個農民工的家屬來說,的確是一筆巨款了。 之前陳原煬為事故支付的賠償金已經到賬,這一次雖然把他的舊賬翻了出來,可鳳林新苑的死者卻也不在補充賠償的范圍之內。 這筆錢,到底是誰給的呢? “您打算?” 陳原臻想了想,問道:“葬禮在哪舉行?” “在市內?!?/br> “市內?你是說Z市?” “是?!?/br> 陳原臻愈發覺得奇怪。 在Z市內舉辦一場葬禮的花銷可要比之前那場葬禮大得多, 顯然家屬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懷念亡者。 那他們又要辦葬禮的原因……會是什么呢? “周鳴,Y國那邊的罷工,大概多長時間可以成事?” “您如果需要的話,我回去就會通知,大概后天就會有人帶頭煽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