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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子不禁嘆道:“好生厲害的劍氣?!?/br> 曲觴眸子一冷:“玄青子,你若來敘舊我自當歡迎,可你若只是來此刺探,那我勸你省點氣力,還是想著明日你能不能護住你的青云宮吧?!?/br> 玄青子長嘆一口氣道:“曲門主,你為何要這么做?” 曲觴低聲一笑,應道:“為何?我不過看不慣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br> 玄青子眉頭緊蹙,面上神情無奈,那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倒是有幾分超脫模樣:“這套說辭我倒是聽不少魔教中人說過,只是我不明,我們潛心修煉,匡扶正義護佑天下蒼生,如何就成了你們口中的偽君子?” 曲觴輕輕搖了搖頭,毫不客氣的呵斥道:“笑話,潛心修煉護佑蒼生,玄青子,這等冠名堂皇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將柳致遠的人頭算在自己身上,以為可以瞞得過那些人,就能瞞得住我嗎?又或者說,你想讓我提醒你,你當初是怎么當上青云宮掌門的?!?/br> 玄青子面色一沉,厲聲道:“曲門主,你已是走火入魔無藥可救。你可以滅了淮水城金光洞,也可以滅了我青云宮,可你卻永遠滅不盡這天下心懷正道的人?!?/br> 這般正氣凜然的話倒是讓人聞之心顫,可曲觴只是勾唇一笑,不再開口。 “看來這一戰,是無可避免了,那我青云宮我天下正道之人,就以信念證明給曲門主看,心中的浩然正氣滅不盡?!?/br> 玄青子見狀丟下這么一句底氣十足的話,便一揮袖帶著那位長老離開了。 眼看著玄青子離去,曲觴這才緩緩收回目光,自嘲似的低頭喃喃道:“這天下的邪念貪念才是滅不盡的?!?/br> 沉默良久,她腰間的葫蘆突然傳來一聲嘆息:“那你又何必去管這些事?!?/br> 白瀧實在是看不穿曲觴藍以攸江尋道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為了自己著想不就夠了嗎,為什么總要去管些與自己無關的事:“身上的毒瘤就算被割去,也會有新的疤痕,好人殺不盡壞人也殺不盡,管他是魔是仙,自己快快活活的活著不就夠了嗎?” 曲觴輕輕搖了搖頭:“明日一戰后,我自會放你離開。從此之后,這世間再無人會糾纏你?!?/br> 白瀧有些無奈的問道:“我一直想問你,當初你一人究竟經歷了什么看到了什么,為何...你讓人看穿?!?/br> 曲觴并未說出當初她曾遭遇的事,只是低聲笑道:“在人世間歷經劫難,就如同在地獄走了一遭?!?/br> 短短一句話,便已道盡心酸。 白瀧當年在天劫中隕落后,曲觴化作一白衣女子獨身一人行走世間,歷經百年。 她歷經滄桑,看著云卷云舒轉眼到了百年后,人轉世輪回會變,山會變水會變,天地萬物都會變,唯獨人性中的惡始終不變。 人妖相對,正邪相對,殺戮卻永存。 白瀧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波動,她嘲諷道:“難不成你還想把所有的人都殺了?” 曲觴笑而不語,她只是抬頭看向已經被驅散了烏云的一片晴朗天空。 藍以攸在太極殿盤腿坐了一整夜,直到玄青子突然出現,他召集了所有的正道人士,厲聲斥責了魔教尊主曲觴的累累惡行,而后便宣布明日魔教會集結攻打青云宮。 希望諸位正道人士能齊心協力對抗魔教,守住青云宮。 身旁有人低聲嘆了口氣道:“聽說那個魔教尊主會不少失傳的邪法,明日惡戰恐怕活不下多少人,勝負難說啊?!?/br> 有人接過話嘲諷道:“你若是怕了,便趕緊下山投靠她去?!?/br> 說話的人紅了臉,騰的站起身指著那人厲聲道:“我何時說過要投靠魔教,你莫要血口噴人?!?/br> “我見你言語間對魔教尊主甚是懼怕,既然打了退堂鼓,那就所幸投靠魔教去,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br> “你若再誣陷我,便站出來與我比一場,莫要欺人脾氣好?!?/br> 兩人氣勢洶洶的站起來,恨不得當著眾人的面比上一場。 閉著雙眸的藍以攸睜開眼,只覺得無奈,到了如此關頭,這些還有心思逞口舌之快。 一旁的白衣公子緊握著折扇,突然偷偷湊到藍以攸耳邊低聲道:“江南姑娘,明日可是一場惡戰,你可曾后悔了?” 藍以攸不冷不熱的回道:“既然來了,在去后悔又有何用?!?/br> 白衣公子看了一眼一旁的老太太和那刀疤漢子老五,然后輕輕拽了拽藍以攸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去一旁說話:“江南姑娘,我有話與你說,這里人多口雜,你隨我來?!?/br> 藍以攸有些不明所以,可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還是跟著去了。 到了太極殿一角,白衣公子打開折扇,只見兩人身旁蕩開一道白光,轉眼便布下了一個阻絕旁人查探的結界。 白衣公子目光掃了一圈,壓低聲音道:“江南姑娘,你曾出手相救過我們,我們便也不再對你隱瞞,其實我們幾人之所以來青云宮,并不是為了與這些人一同抵御魔教。明日惡戰一起,定是死傷無數,青云宮的人恐怕也來不及把守。只要我們趁機溜去他們的煉丹殿,偷些丹藥。若是有人死傷,還能偷些上品的法器?!?/br> 藍以攸眉頭一皺,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白衣公子繼續道:“正魔大戰過后,各大門派定是元氣大傷。我們若是能趁機多撈些法器靈丹,躲起來暗中修煉,定能有所大成。我們修為本就不低,等風波一過便開宗立派,你我便是名聲高望的掌門長老,就不必再當四處漂泊受人冷眼的散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