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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落袖垂下眼簾,天空似深藍色的鉆石。 舒馥停穩車,走下來,哭了。 她明明贏過別人,卻越哭越傷心,讓鐘落袖的心,疼得無處安放。 “小馥?!辩娐湫漭p聲安慰,卻忽然也想讓她哭個痛快。 “……jiejie,我錯了……”舒馥拼命揉著眼睛,淚水是斷了線的珠子,“這種事情,你怎么能陪著我呢……” 她好后怕,雖然說了那么多大道理,可是真的風馳電掣起來,她的心都要碎了。 別人擔心她,她總是不懂的,直到自己有了擔心的人,就全都懂了。 鐘落袖:“這不怪小馥?!?/br> 舒馥撲進她懷里,止不住地抽泣,“jiejie,會長說……人是不能沒有權力的。我心里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不喜歡她的方式……” “我想有自己的方式……” “我會好好努力的,再也不貪玩了……你不要生我的氣……” 鐘落袖抱了她,耳鬢廝磨,她閉上眼睛,在星星底下,許諾,“jiejie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舒馥抬起毛茸茸的腦袋,吸了吸鼻子,“真的?” 鐘落袖:“嗯?!?/br> 舒馥鉆進她懷里,“要像永遠那么久……” 鐘落袖:“像永遠那么久……” 即使舒馥明天就忘掉,即使舒馥明天又變回一個任性的丫頭,鐘落袖不會忘記,會一直在舒馥的身邊,像永遠那么久…… 翌日清晨,商業協會大樓。 藍憐端坐在會長大辦公室,從信封里,倒出一枚小小的USB硬盤。 她勾勾唇角,不動聲色。 秘書領著一個面色惶恐的男人進來。 藍憐點點頭,“梁常務?!?/br> 梁常務七點鐘就等在這里,此時,微禿的腦門沁出一層汗水,“會長,我今天早上,一看到視頻,就把那個混小子叫回家,狠狠揍了一頓!” 這就是梁二少他爸了。 “剛回國,就給我惹禍,要是報給電視臺,那還得了??!” “會長,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妥善的?!?/br> “兩條板凳腿都抽斷了,那個混小子一時半會兒下不來床,是出不了門的!” 藍憐:“視頻是誰寄給你的?” 梁常務:“我……我也不知道,不是寄的,是直接放在我家門口的,傭人拿牛奶的時候,才發現?!?/br> 藍憐直言不諱:“有人也往我這里送了一份,你應該知道吧?” 梁常務就是覺得有人要害他,所以一早便來不打自招,向藍憐表忠心。 果然猜對了,瞞著會長,才是死路一條,他真是嚇了一跳,“會長,你一定要為我作主啊,這個小王八蛋,剛回國,不懂事,坑爹??!” 藍憐做做樣子:“小孩子頑皮,不要打得太過分了?!?/br> 梁常務更是著急,怕出了黑料,地位不保,“會長,這小王八蛋該打,飆車輸給一個女孩子,他不要臉,我還要臉……” 藍憐:“哦?!?/br> 梁常務怕藍憐煩了,賠笑,“會長,那我先……出去了?!?/br> 藍憐:“梁常務,管好家人?!?/br> 梁常務:“是……是……” 梁常務前腳剛走,藍憐叫來一個助理,“視頻是誰寄的?” 助理低聲說:“不知道,現場不少人有視頻,不過都很模糊。會長,這個人很有心啊。梁常務,我們本來就想換掉他……如今……” 藍憐:“如今我就有他的把柄了?” 助理:“也許是梁常務的對手,順水推舟,畢竟只拍了梁常務的兒子,其他人,全略過了,那里二代很多的,這個人,目標就是梁會長,不想得罪別人……” 藍憐想了想:“你繼續查,先出去吧?!?/br> 辦公室無人,藍憐點開USB硬盤里的視頻,又看了一遍。 邁巴赫里,是梁常務的兒子,對手的車,是一輛瑪莎拉蒂,車身上的劃痕,有點眼熟呢。 這么說,小馥贏了? 藍憐露出一個難得一見的笑。 會長爭強好勝,喜歡贏,贏了,就很好。 藍憐拿起手機,想著是不是要向老婆大人匯報一下。 算了,小馥畢竟贏了嘛! 藍憐發現自己滿臉微笑,趕緊收了起來,恢復一張冷冰冰的美艷面容。 她將USB硬盤放回信封,丟入抽屜。 不過,這個鐘落袖也是,我女兒問她要車,她就給了?怎么這么禁不住誘惑? 然而想起舒馥的另一位親娘——舒遲汐女士,私下里是怎么樣撒嬌發嗲的,也就釋然了。 藍憐暫時沒察覺出這種想法,有哪里不對。 她和舒遲汐的關系,與舒馥和鐘落袖的關系,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較呢。 她兀自瞧了瞧時間,取出一疊文件,埋頭工作起來。 舒馥與鐘落袖在清晨分手,兩人在車里休息了一會兒,直到天亮。 舒馥累壞了,有鐘落袖抱著,很安穩。 鐘落袖送舒馥回醫院,囑咐了好幾句要記得按時吃飯,開車離去。 舒馥就回病房,把秦妙弋的病號飯給吃了,裹上小黃鴨毯子,美美的睡了一覺。 待她醒來,正好午飯時間,她又把秦妙弋的病號午飯給吃了。 秦妙弋:“你還好吧?” 舒馥又躺下,“cao勞過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