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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落袖想要掩飾,舒馥還是看見了她可疑的快樂,不依了,“……jiejie,你笑話我!” 鐘落袖一本正經:“我沒有?!彼旆畔驴Х缺?,撣了撣前襟,瞧咖啡有沒有濺到長裙上。 舒馥:“哼?!璲iejie,你的口紅花了?!?/br> 鐘落袖認真地問:“嗯?哪里?”纖手輕扶菲薄的唇角。 挺在意。 舒馥彈起身,跪在沙發上,小手亂戳,“這里,這里,這里,到處都是!不好看了!” 騙我…… 鐘落袖撿起薄薄的劇本,砸她,“亂講。坐好?!?/br> 舒馥干脆地大腿肚坐在小腿肚上,小身段歪去美人靠里,反正正襟危坐今天是沒有了,生氣,煩惱,被成年人的世界坑得不要不要的~ 鐘落袖不再刺激小可憐,只說:“不想演就不演了唄。以后,不管別人怎么說的、如何說的,你如果想答應,一定要了解得清楚透徹,明明白白?!?/br> 似是隱約提點起——舒馥隨便給自己找了個經紀人的事情。 “嗯唔……”舒馥接受小jiejie的教誨,還是別別扭扭了一會兒,“姿蟬jiejie一定又要罵我了……” 雖然只見過一次,但還是挺了解李姿蟬的嗎…… 李姿蟬帶新人可不是浪得虛名——特別嚴厲。 鐘落袖又逗她,不動聲色提醒道:“嗯……你不是有三個愿望嗎?” 舒馥大驚,“這可以隨便用的嗎?jiejie你不要老打我的主意!” 鐘落袖抱臂吹氣,“姿蟬說,明天帶你去試鏡哦?!?/br> 舒馥的內心世界大戰,天平籌碼左右.傾斜。 舍不得用。 就是舍不得用。 要是以后和小jiejie沒有交集了,我該拿什么理由來打擾你呢…… 舒馥烏長的睫毛一掃一掃,小嘴嘟嘟的,望著竟叫人有幾分心疼…… 鐘落袖一時想收場了,心里化出的水,柔軟漫過心房,無處安放,她輕喚,“舒馥……” 舒馥點點頭,站起身道:“演就演,我演了以后,你不許嫌棄我。你不可以嫌我丑!” 是化妝的,是演戲啊,又不是真的?? 鐘落袖霎那間不知說什么是好,卻有點急地去安慰她,“我怎么會嫌你丑呢?” 舒馥略安心,可女為悅己者容,不禁嘟噥,“我最討厭臟兮兮的角色……” 鐘落袖一聽便笑,溫言細語的,仿佛是責備,又有許多難以察覺的縱容,“好了,知道了。一點為藝術自我犧牲的精神都沒有,那可真是難為你了!” 舒馥也不客氣,搖頭晃腦,直接承認,并頹廢地表示:“藝術是用來享受的……我去犧牲個什么勁兒呀……唔,明天試鏡是不是要早起,那我先去睡覺了……” 她無精打采,走著走著,大抱枕還能“嘟?!币宦?,掉在地上。 鐘落袖起身,“我也困了,一起上樓?!?/br> 舒馥見鐘落袖來追自己了,而不是放著她不管,讓她自己一個人孤單地上樓睡覺,心里非常滿足。 也許小jiejie真的困了,但就算是一種自圓其說的滿足,那也很好呀。 舒馥回身等她,甜甜道:“——好!~” 對面別墅,舒馥的家中,藍憐彎身矮在窗戶前,兩只手撐著雙腿,向舒遲汐匯報最新進展,“鐘落袖回來了。車進車庫了??蛷d燈開了。二樓燈亮了。二樓燈滅了?!阏f小馥起床了沒有?” 舒遲汐明天要出國采風,正在客廳中整理行李箱,畫板、顏料、相機、鏡頭、速寫本……都是用慣的,一樣不能少。 藍憐:“汐汐,你聽見我說的沒有?——小馥昨天哭了一個晚上,不會在鐘落袖家里……也絕食了吧?” 看來鐘落袖的謊言被成功傳達到了。 舒遲汐挑選出一頂卷邊小檐草帽,Hermes家的,溫婉大氣,防曬用,“那你去問問啊?!?/br> 藍憐又望窗外:“算了?!?/br> 舒遲汐走過去,拉過藍憐的衣領,手指順著她的領口繞,緩緩摩挲著,“藍會長,明天早上不開晨會啦……” 藍憐明天事多,日程排得滿滿的,自己集團的早會,清晨六點開始,她早就該走了,晚上住回城里。 藍憐捂住舒遲汐的手,“女兒離家出走,你還有心思到國外去?!?/br> 舒遲汐一笑,“我不要工作的嗎?……想我啦?” 藍憐抽抽嘴角,比較冷漠,“你去巴西注意安全?!?/br> 還有脾氣呢。 舒遲汐輕打她胸口一下:“我去看野牛。一頭大的,一頭小的?!?/br> 藍憐頂頂她的額頭,“小的放鍋里燉了……” 舒遲汐舉起食指警告她,“我不在,你不許找小馥的麻煩,掙你的錢去,掙夠了,回來給小馥花?!?/br> 藍憐輕嗯一聲,感受舒遲汐指尖的溫暖,“她不找我的麻煩,就不錯了?!?/br> 舒遲汐推她,“小馥什么時候給你找麻煩了,還不是你總想管著她?!?/br> 藍憐攬了舒遲汐的腰,驕傲地說,“我管她是應該的,她是我親生的。再說,我就算不是她媽,她也該被管管了?!?/br> 藍憐事業心重,對女兒自然要求高,舒遲汐不和她計較,直接道:“小馥是我慣的,我不慣她,難道慣你?我現在也不能慣你了,你現在厲害了,嫌棄我和小馥了……” 舒遲汐的殺手锏躍躍欲試,馬上就要說——阿憐,你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