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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很多手法的確是可以用的,不過更多的是特意的用藝術夸張的手法加工過,應該的確跟我算同行吧?!敝x遲看得津津有味也是有這么個原因在內的。 其實他們這一行以前挺不好干的,往前推那么幾十年,正好破四舊,很多傳承都是在那個時候斷的。 后來行業內又回暖了,但是有很多人當時都改了生計,沒想到還有去拍電影的。 幾個人在那里興致勃勃的看電影,聽謝遲講哪個哪個手法的確可以用的時候,孟舒突然道:“要睜眼了!”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兩個人瞬間消聲,謝遲把手機關上了,帶著團子走過去一看,果然已經睜眼了。 現在光從表面上看,已經看不出多少紙人的痕跡了,只讓人覺得是一具冰冷的尸體躺在桌子上,它睜開了眼睛,眼珠子甚至還在慢慢的轉動,看得人心里涼颼颼的。 因為這一茬的緣故,他們也就沒有再看電影了,而是老老實實的等著,因為它真正的睜開眼睛之后,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完全附體的狀態。 不過隨著夜深了,還是沒有動靜,其他兩個人都有點困了,坐在角落里點頭點頭的。 謝遲也沒有強迫他們,只是托著下巴等在旁邊,很認真的看著。 大概凌晨2:00左右吧,孫文的朋友從瞌睡當中醒過來,感覺到了膀胱在呼喚他,就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往廁所去了。 路過客廳的窗戶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往后退了兩步,小心翼翼的掀開了窗簾的一角,跟一張臉對上了。 當時他就一個激靈,連一點尿意都沒剩了,甚至還有點腿軟。 “草……” 孫文的朋友噔噔噔的往后退,從嗓子里傳出來的聲音就像是尖叫雞一樣:“媽呀外面有個頭!” 謝遲本來一直在桌子邊上的,聞言瞬間給了團子一個眼神,團子立刻飄向了窗戶,然后直接從窗戶里穿出去了……對,穿出去了。 團子動作極其的快,穿過窗子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變成了一團黑氣的樣子,窗外那顆腦袋其實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聽到尖叫的一瞬間就已經想要逃跑了。 但他的反應還是稍微慢了一些,當然主要是因為團子的反應快。 他撤退想要逃跑的時候,黑氣就已經完全將他包裹了,他在其中左,突一下,右撞一下,但就像是被裝在了網子里的魚一樣,怎么也掙脫不了漁網的束縛。 等謝遲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顆人頭被黑氣團團包圍,跑也跑不掉的樣子十分可憐。 當然這模樣在別人眼里就是驚悚了,一顆會飛的人頭??! “這是什么玩意兒??!”孫文的朋友聲音當中都帶著一點哀嚎,主要是因為他本來是準備上廁所的,一泡尿完全被這顆人頭嚇回去了,現在膀胱里極其難受,感覺自己的腎都在發出抗議。 “飛頭蠻吧?!敝x遲摸摸下巴,她沒有接觸過國外的術士,但是有聽說過泰國那邊的一些法師,特別擅長養古曼童,也就是小鬼。 還有就是一些降頭術。 感覺其中的原理跟詛咒差不多,只不過借助的介質不同罷了。 因為國內也是有人用降頭術的,這邊常見的是符降蠱降,尤其后者,多是苗人在用。 而泰國那邊用的更多的是藥降靈降。 從名字上就能夠看得出來區別是什么,而其中最臭名昭著的就是飛頭蠻,暹語譯音是絲羅瓶。 之所以臭名昭著是因為飛頭降想要練成,要害許多的人,有一段時間有許多人都在練這個,導致人人自危。 因為飛頭蠻練成之前,只能夜行,雞鳴之前就必須回到自己的身體,而飛頭蠻飛出去的真的是一顆腦袋,下面牽連著五臟六腑,很容易纏繞在什么東西上,導致無法掙脫,天亮之后就搭上了性命,練這個的南洋術士,才逐漸變少了一些。 謝遲聽過無數的故事,但還真的是第一回 見飛頭蠻,因此還感覺有些新奇。 她忍不住去瞧,然后果然看到那顆男人頭顱底下還掛著很新鮮的五臟六腑,因此難免好奇:“你每天晚上都會這么出來嗎?下面這么沉甸甸的不難受嗎?聽說練飛頭蠻的要去吸別人的血,肺腑才不會枯萎,現在到處都是玻璃窗戶,你是怎么飛進去的?” 那個男的也沒想到,自己一出來就被抓了,表情十分的絕望,被問的時候還有點瑟瑟發抖,主要是他以前是在泰國那邊混的,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他的腦袋,也多半只是會因為驚恐,而躲開。 哪有拿他當個奇怪物什,就跟參觀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瘋狂參觀的? 委屈。 但他又不敢說,只能假裝自己聽不懂的樣子,試圖蒙混過關。 孫文在旁邊伸腦袋:“他是不是泰國人聽不懂我們說話呀?” 謝遲看著他,似笑非笑:“那就直接燒了吧,反正練飛頭蠻的,沒幾個好東西?!?/br> 男頭:??! 剛才還假裝自己什么都聽不懂,一聽說要直接燒了他,表情都變了,特別狗腿的道:“您想問什么?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字正腔圓,很標準的漢語。 剛才不是還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嗎?這不連成語都會嗎?擱兒那裝什么大瓣蒜呢? 孫文都忍不住吐槽了:“你不是個泰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