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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啊,才這么不放心?!碧彀参?,眼神倔強地看著千晛,說得坦率而直白,“不像你,居然這么放心我一個人在月老殿?!?/br> “誰欺負你了?”千晛瞬間反應過來,眼眸陰沉下去,握著天安的手腕,面色極度不悅,“玉蘭花瓣的主人?” 天安看著千晛提及那個魔界女子當場惱怒的表情,趕緊搖頭:“不是她,沒人欺負我?!?/br> “你別誤會,我剛剛說錯話了?!碧彀惨娗來飧雨幊?,慌忙解釋,“我也不是抱怨你,你別這樣生氣?!?/br> “那你告訴我花瓣是哪兒來的?” 結果還是陰差陽錯地回到了這一茬。 “風吹過來,我撿的?!碧彀布炔幌胝f雪珩用靈蛇鞭欺負她,也不想說是那個叫西霧的女人幫了她。 天安說話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連眉尖也緊緊皺著。千晛見此,便突然什么也不再追問了,而只是看著天安,抿著唇點了點頭,良久,才道了一句:“好,我知道了?!?/br> 天安看著千晛進屋的背影,在心里懊惱地罵了自己一聲,她剛剛說話的時候態度為什么要那么糟糕啊,現在好了,掠過去的事又擺到門面上來,誰都不快活。 但她突然間又不想先道歉了,憑什么啊,她又沒做錯什么。被人欺負后被人救了,也是她的錯?她就不能跟搭救她的人說聲謝謝?收片花瓣怎么了,再說,她不是扔了么。知道什么呀知道,就知道不理人。 第131章 山雨欲來(一) 兩個人各自坐在屋內桌子的兩側, 一人冷著臉看著窗外, 一人攥著拳頭盯著手旁的竹片, 誰也沒有看誰。 誰也不先開口。 原本就略顯狹小的屋子因此變得更加陰暗沉悶,任憑屋外的陽光再明媚也無濟于事。 然而較之眼前的孤寂沉默, 九重天上則是另一番“熱鬧”景象。 天帝坐在鎏金雕龍的至尊寶座上,見創世神攜白澤、鳳凰降臨凌霄寶殿,慌忙站起來,與分立兩邊的四大主神、三名上位神以及一些其他地位較高的神仙一起迎了上去:“兄長, 您可算來了?!?/br> 創世神擺手, 扶起天帝,叫對方上座, 無需行這般大禮。老人家用一雙歷經滄桑的眼睛望了一圈在站的諸神,不少是他曾經點化的,然而時至今日, 早已不太認得了:“子乾, 有話直說吧, 天山的事與雨神的事我都已經知曉?!?/br> “創世神既已知道, 可否談一談食金蟻出現的原因?”橫沖直撞,無半點規矩開口的正是主神之一的日神焱伯, “食金蟻不是在天生六界之時就已滅亡的玩意嗎,為何今日會出現在天山?當年本神雖尚棲于扶桑, 卻也知道, 若不是食金蟻, 那些補天縫地的神魔妖, 乃至女媧娘娘,何至于在靈力殆盡時被其蠶食而亡?” “創世神,您是老前輩,我也不是真后生,有什么事敞開了說,除了食金蟻,天生六界還遺留下多少可怖的玩意?” “焱伯!”天帝聽日神說了幾句,才怒拍扶手,冷著臉道,“毫無半點規矩,給本座退下!” 焱伯甩手看了天帝一眼,憤懣不平地走到抱著手,一臉漠不關心地于一旁看戲的時空女神身邊,奚落了一句:“你倒是次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br> 時空女神穿著一身銀色的及地長裙,雪白皮膚柔嫩細膩得像初生的嬰兒:“現在又沒我什么事,需要我做什么嗎?” “望舒才是真正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睍r空女神風隙挑著眉看著站在戈依上神身邊的月神,彎著紅唇輕輕笑道。 月神身著一身簡單的由月光織成的純色仙裙,抬起眼皮子淡漠地瞧了對面兩人一眼,又不屑一顧地垂下眸去,像尊雕像似的站在原地。 戈依睨了一眼對面的神,彎著眉眼善意地朝創世神、白澤和鳳凰點了點頭。 創世神窺看著這一場四人角逐,伸手攔住欲張口說話的白澤和鳳凰,望著天帝爽朗地笑道:“子乾不必如此動怒,焱伯這個性子,我早就知道的。今日本座既然來了,自然是要把話說清楚?!?/br> “你問我為何食金蟻會殘留于世,此事我并不知曉,西王母看樣子也不知曉,畢竟我們當時的確是將之斬草除根的。不過,日神大可放心,天生六界沒那么多可怕的東西?!?/br> “但肯定也不是偶然事件。此事蹊蹺,想必諸神心中早已知曉。食金蟻遇水方存,雨神連下兩天的雨,未免下得太不是時候?!?/br> 創世神說完,捋著胡子在沉默的眾神間逡視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站在最后面的胥伯言身上,笑吟吟地開口道:“我老了,腦子不靈光,神官大人可有話說?” 胥伯言舒展開緊皺的眉頭,看了眼始祖,又偷偷看了眼鳳凰,才站出列,鞠躬道:“天帝,小神有話說?!?/br> 天帝頓了下,先是偷偷瞥了眼白澤,見其未打量自己,才握拳咳了一聲,望著胥伯言禮貌地開口:“神官有話請講?!?/br> 白澤和胥伯言是他一向又愛又恨的兩個人,愛他們兩人絕妙的洞察秋毫的能力,又恨兩人至始至終有半條腿不跟他站在同一條道上。 不過幸運的是,持有輪回鏡的白澤窺探不了三件神物持有者心中的秘密。至于神官,人微言輕。 “雨下得確實不是時候?!瘪悴越恿藙撌郎竦脑挷?,“眾所周知,天山的河流經過木桑湖即可灌入涇河,涇河沿線為人間百姓的集中聚集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