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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之前那種《奇花異獸錄》,我猜那是你自己編纂的,因為你扮作小六jiejie的時候對云涯內一切東西可熟悉了。而這個,你還要過來翻閱確認一下?!?/br> 天安笑著道。 千晛不置可否,《奇花異草錄》的確是她編纂的:“這是白澤編纂的?!?/br> “白澤大哥?”天安想起白澤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他怎么知道那么多啊?!?/br> “見過他手里搖的扇子和玩的鏡子嗎?”千晛也搖頭,“一紙折扇記春秋,陰陽兩相觀四方。六界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br> “但,”千晛看著天安忽然雀躍的眼神,澆了一盆冷水,“所歸各有道,天機勿算盡?!?/br> “很多東西,他不敢去推演的,但耐不住天生好奇的性子,他又總喜歡去探究,你在這里看到的,全部都是他上九霄下黃泉求證而來的?!鼻伋槌鲆槐竞鼙?,字體細密的古冊放到天安手中,“關于司法天神的記載只有旁人的轉述,里面的話沒有一句是司法天神親口承認過的,信與否全憑你自己內心的判斷?!?/br> 天安抱著書,盯著千晛,有些緊張地點頭。 千晛無奈地笑了下,隨手捎了本古冊:“我去窗邊坐著,你自己慢慢看?!?/br> 初夏的山風裹挾著寒潭的水汽,將清涼從敞開的木窗里飄飄揚揚地送進來。 千晛盤腿坐在蒲團上,才看了兩眼手旁的書,便回過頭盯著坐在地上,靠著書架看書的少女。 頭發是不是比初來時長了些。 模樣倒是沒變,巴掌大一張白嫩小臉,害羞和生氣時便像皚皚雪山上落下了一片桃花。開心時活蹦亂跳,眨著一雙靈動清澈的漂亮眼睛,像林間的小鹿,難過時眼尾會紅,翹起的長睫毛濕噠噠的,像落在裙角沾了清晨露珠的蝴蝶翅膀。 “千晛jiejie?”天安翻頁時抬起頭,正好瞧見千晛發愣般盯著她。 “千晛jiejie?!碧彀灿趾傲艘宦?。 千晛回過神,撞見天安盯著她一臉疑惑的眼神,慌忙避開,轉過身低下頭去,咳了一聲:“無事,你繼續看吧?!?/br> 天安歪著腦袋無奈地笑了一聲,沒說什么,低下頭繼續看書。千晛jiejie給她的這本書記載了很多天狐一族的起源,這些她都知道,天狐跟九尾狐同出一系,都是神獸之一,但天狐的地位沒有九尾狐高,因此天狐后來便離開青丘,去往雪山之巔,自成一脈了。 她又往后翻閱了幾頁,才終于看到司法天神出場。不過,編纂者只用了很少的筆墨講述了司法天神未成神的一生 : 司法天神名曰誅仙,年少時期因抵御狼妖族一戰成名,然而因為血統不純,不被天狐一族長老器重。后在渡劫之際,爆發赤藍雙瞳而被長老稱作不詳,祭上神壇。將死之際,一白衣魔界女子救了他。兩人失蹤數十年,后雪山之巔被魔界攻擊,少年現身相救,本應被奉為英雄,然而長伴其身的魔界女子卻突然癲狂,殺死不少天狐,其中正有撫養少年長大的一對夫妻和他的兩對兄妹。兩人至此反目成仇,之后再次同時消失,等少年再次現身時,已成為手握神器伏魔臺,為天帝征戰,六界赫赫有名的司法天神。而那魔界女子卻是再也未出現過。 這空白的兩段時間發生了什么呢? 天安摸著古冊上的文字,想要知道得更多,可再一翻頁,又只有天狐一族后來的歷史。 把書翻到尾,也沒有多余的故事了。 天安把古冊抱在胸前,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赐赀@些,她莫名覺得心里堵得慌,好像這個故事跟她有一種特別的聯系似的。 她想弄懂每一個疑惑點,比如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什么會突然之間發了瘋?后來呢,這個女人怎么樣了,是死是活?如果活著,現在過得好嗎? 如果死了……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天安就立即搖頭。她抱著書站起來,著急地朝千晛跑去:“千晛jiejie,你幫我看看這里,為什么……” 天安傾身跪在千晛身旁的蒲團上,千晛聞聲一回頭,便與天安面頰相對。天安的話便因此卡在喉嚨中。 “不,不好意思?!碧彀卜磻^來,立即往回退了半步,兩邊臉頰紅得像個蘋果。 千晛低眸抿了下薄唇,捏著拳頭坐正身子,面不改色一本正經:“你要問什么?” “千晛jiejie,我想問,為什么這里,這個魔界女子會突然癲狂???”天安紅著臉又湊上去。 “這里嗎?”千晛伸手指在書上。 白紙黑字襯著晶瑩圓潤的指甲和干凈修長的手指,天安忍不住抬眸望了眼千晛,輕輕嗯了一聲。 “大概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 “喂!天安,你靠麒麟大人這么近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花小肆飄在窗戶外面,瞪著天安,一臉不悅,“你都快坐麒麟大人的懷里了!” “我沒有啊,”天安瞥了一眼兩人交疊的手臂,立馬往后挪了半步,紅著臉望著窗外的人,“你有病啊,突然出來嚇人做什么?不知道這里不允許大吵大鬧嗎?” “你不靠這么近我會吵嗎?看書不好好看書,不是敖泧jiejie擔心你,你以為我會過來???”花小肆低頭俯視站在地上的人,“你不用上來了,她好著呢!” 敖泧站在花圃邊上,抱著手一臉無奈地看著花小肆,只是她想來嗎?明明非來不可的是某人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