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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泧放下筷子, 捂著嘴小聲問道。 “???”天安瞥到敖泧試探的眼神,立馬斂起笑容,摸著鼻子咳了一聲,裝作沒聽到似的, “你剛剛在說什么?” 敖泧皺著眉頭, 不相信天安沒聽到,但見對方一臉純正無辜的樣子, 便湊近了些,一本正經地道:“我說你和麒麟大人在一起了,是嗎?” 天安立馬假裝嚇得毛筆都落在地上。 她彎腰, 費勁兒把毛筆撿起來, 在硯臺邊緣輕輕撣了兩下, 撇著嘴皺著眉頭看著敖泧:“你把我嚇死了?!?/br>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誰, 你覺得可能嗎?”天安轉身望著敖泧,嘟著嘴, 眼睛睜得格外大,聲音壓得格外低, 仿佛真在說一件癡心妄想的事, “雖然她不是須彌山的守護神獸了, 但是你亂說她, 被她聽到了,還是要倒大霉的?!?/br> 敖泧立即用兩只手捂住嘴四下張望了下,見聽風眠無人,才又松開手小聲道:“那你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一晚上不見蹤影,第二天開始便癡癡笑笑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了什么邪術呢?!?/br> “我有嗎?”天安迷惑地鼓起腮幫子,豎起食指在敖泧面前搖了搖,堅定地道,“錯覺,一定是錯覺?!?/br> 說完,便拿起一本書冊,表面故作淡定,內心卻慌亂如麻地朝修文閣走去:“誒?敖泧,始祖不是讓我們辰時過去嗎?趕緊走,別坐著了?!?/br> 至于這么著急嗎?拿成了她的書好不好。 敖泧望著天安愉悅得連走路都忍不住要跳起來的背影,一時間更加迷惑。 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個樣子嗎?不可能的吧,麒麟大人在人間的時候又沒失憶,按照麒麟大人的性格,不可能跟一個不喜歡的人發展成那樣子吧。 她是不相信所謂的□□能有那么厲害的,兩人絕對有點問題。 有點問題的某人此時坐在修文閣的最后一排,因為司昭走了,此時的她便一個人寬敞地坐著,十分悠閑地望著陸陸續續進來的人。 敖泧在半路被西王母攔住,此時才跟著西王母亦步亦趨地進來。天安沖她揮揮手,示意她坐過來,敖泧歉意地望了一眼天安,又瞥了一下身后,天安才看到花小肆也跟著過來了。由于穿著一件平時沒見過的藤青曳羅長裙,倒沒能讓她一眼便認出來。 不過,花小肆來做什么?天安覺得怪異得很,既不是學子又不是師父的,難道是要來看敖泧要跟誰走嗎?天安瞇著眼打量了一番面色不太愉悅的花小肆,在她路過時,小聲說道:“敖泧前兩天說要跟西王母去昆侖?!?/br> 花小肆頓時停住了腳步,望著天安的臉色更加不善:“真的?” “假的,”惡作劇一下,很是高興,“你反應這么大干什么?” “你真是有夠無聊?!卑經嚮仡^望了眼還跟在西王母邊上的敖泧,在天安邊上坐下來,“那她怎么老跟在西王母邊上,我還以為她真要去昆侖了呢?!?/br> “昆侖山不好嗎?”天安雙手托著臉頰撐在檀木桌子上,漆黑漂亮的眼珠子轉向花小肆,一副打趣的模樣。 花小肆的興致不高,不欲跟天安插科打諢,坐下來便玩起自己的手指,但被天安盯得發怵,她才抬頭蹙著秀氣的眉尖道:“昆侖山有什么不好的?!?/br> “就是,那你怎么這么不想讓她去昆侖山的樣子?!碧彀蚕?,當初在神殿前的比試,她們還特意想讓敖泧出風頭呢,眼下可不正中了她們的意?西王母看起來很喜歡敖泧,連說話間都一派溫柔親和的模樣。 “你難道忘了昆侖有誰嗎?”花小肆嘁了一聲,“那兩個,叫什么長水與祝致的家伙,她倆的性格看起來就不好惹,脾氣暴躁得要死,關鍵是還特別厲害,敖泧這么一個軟趴趴的人過去,不就成天被她們欺負了?” 那兩人確實脾氣和本事都挺大,不過那也是對外人嘛,敖泧過去,不就成了她們的師妹?她們對自家人看起來可是好得很。不過,雖然心里是這么想的,嘴上還是要換一種說法。天安用手肘碰了碰花小肆:“哎,我說敖泧在須彌山和人間的時候,你不也經常欺負她嗎?一會兒讓她幫忙干這個,一會兒讓她幫忙干那個的,也沒好到哪兒去吧?” “怎么不好了,”花小肆轉頭瞪著天安,見對方一副得逞的模樣,頓時呵呵笑了兩聲,“我才懶得跟你說呢,你在人間的時候又不經常跟我們在一起,你懂什么?” “是是是,十來年的青梅青梅,”天安捂著心口故作傷心,“舍不得,太舍不得了,從此天各一方,只能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了?!?/br> “嘴真欠的你,”花小肆想起白澤當日的調侃,立即伸手捂住天安的嘴,按著她靠在墻上,“你還不如管管你自己,想想要跟誰繼續修煉?!?/br> “你的天賦很高啦,學什么都是一學就會,所以你得找個厲害一點的,然后你時不時地愛闖禍,所以還得找個脾氣好的,省得被你氣死,最后你又不喜歡總是呆在一個地方,所以找的師父也必須有跟你差不多的愛好?!?/br> 天安聽著花小肆把她說得明明白白,眨著眼睛,嗚嗚嗚了幾聲:“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找哪位講學者當師傅?” “白澤啊,白澤不錯?!?/br> 花小肆真挺認真地回答。 天安立即拿開花小肆的手,縮著脖子搖頭:“白澤?跟他一塊兒玩還差不多,他當師父肯定是不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