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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是一位主教, 抓他回去可比一個小祭司有用的多。 雖然審判所游離于權利中心之外,但是, 這不代表著她們愿意低頭。 而且正好相反, 審判所一直和教廷的中高層在較勁,好不容易抓住一個主教的馬腳, 她們肯定不愿意輕易放過。 不然也不會直接派來兩位審判司,要知道, 整個審判所也只有四位審判司而已。 沒有安東尼的線索,這不代表著她們會放棄, 傳送陣還是要繼續看守的。 少了白日的喧鬧,靜謐的黑夜總是能麻痹人的神經,空蕩又冷清的禮堂內, 只有傳送陣閃爍著淡淡的白光,守衛在傳送陣附近的騎士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光所在的方向,因為漫長時間的看守他的精神已經有些松懈了。 禮堂外面有一個黑影掠過, 騎士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傳送陣突然白光大閃, 一個身穿純黑斗篷遮掩得嚴嚴實實的人影在白光中慢慢地顯現。 騎士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 他抽出長劍走向傳送陣, 質問道:“什么人?” 人影轉頭向騎士這邊看了一眼,騎士眼尖地瞥到了對方露在斗篷外面的一片衣擺,墨綠色的花紋讓他的眼神微變,“安東尼主教?” 人影念動咒語,一道白光撞擊到騎士的身上,騎士被白光撞飛摔到了墻上,張嘴吐出了大口的血液。 人影抬腳離開,很快就出了禮堂。 在禮堂二樓休息的騎士們聽到了動靜,迅速地跑了下來,有人去扶起受傷的騎士,騎士抓著同伴的手,低聲說道:“是安東尼主教,快去向莉茲審判司匯報?!?/br> 騎士們分為了兩隊,一隊在禮堂附近開始搜查,另一隊使用傳送陣去了比爾教廷。 在禮堂附近的一個小巷子內,馬里奧手持長劍抵著安東尼的脖子,手里抓著一個傳送卷軸抖了一下,白光將兩人包裹瞬間消失在原地。 比爾主城內一座不起眼的莊園里,安東尼和馬里奧的身影在空地上出現,安東尼小心翼翼地躲開橫在脖子上的劍,手指微動,還沒有念出咒語,手臂上面又被扣上了臂環。 他轉身看著面無表情的馬里奧,勉強地擠出來一個笑容,試探地問道:“我已經按照瑞絲大主教說的去做了,她什么時候放了我?” 馬里奧壓著他向莊園的地牢方向走去,“想放的時候就放了?!?/br> 聽到他這么說,安東尼微微心安,本來落到瑞絲的手上之后,他已經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沒想到瑞絲卻一直沒有殺他。 這讓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瑞絲大主教如果還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去做?!卑矕|尼現在只想活命。 馬里奧帶著他來到地牢門口,冷漠地將他推了進去。 安東尼目視著馬里奧離開,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他抬手扣弄手臂上的臂環,不安和急躁在眼底浮現。 自從被帶到關押室之后,唐秋就再也沒有見過莉茲和朱恩,對方不拷問她但也不給她辯解的機會,一副不管有沒有證據,都不會放她離開的態度,讓唐秋也是挺無奈的。 小祭司就沒有人權嗎?唐秋嘆了一口氣,雖然以教廷的角度,她也并不無辜。 離瑞絲來“探望”她的那晚已經過去了五六天了,在這段時間,瑞絲沒有再出現過,反倒是坎貝卡斯大主教的隨從祭司威爾又來了一次。 除了要應付威爾之外,唐秋剩下的時間就一直在專心地修習光明法術,耐心地等待著瑞絲的行動。 她對瑞絲的能力還是比較信任的。 瑞絲讓唐秋等待的時間也并沒有太久,威爾離開的隔日,關押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騎士走進來將唐秋帶了出去。 她被關的地方和困著洛拉的房間很近,自從她被關起來之后,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洛拉。 因為洛拉好歹是個五代血族,就算深陷光明法陣,想要用光明之力將她侵蝕讓她化為飛灰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所以唐秋一直沒怎么擔心,覺得她可以撐一段時間。 然而,看到洛拉如今的狀態后,她心下微微一沉。 因為長時間忍受著光明之力的侵蝕,洛拉的精神已經有些潰散了,她的手掌黑如焦炭,臉上遍布被光明火焰灼燒后的痕跡,她低垂著頭,聽到腳步聲傳來時,手掌動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來,赤紅色的眼眸滿是疲憊。 唐秋站在朱恩的身邊,一臉平靜地看著洛拉,聯想到露西爾曾經和她說過的,洛拉是從六代升到五代的事情,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起來。 看來她的力量還并不穩定啊。 朱恩瞥了一眼身邊的金發祭司,淡淡地說道:“你看她多么地痛苦?!?/br> 唐秋神色自若地說道:“你可以給她一個痛快?!?/br> “雖然她是罪惡的血族,但是光明女神教導我們要對世間的一切生物產生憐愛之心?!碧魄锏恼Z氣充滿了虔誠,任誰都能看出她對光明女神的仰慕,“我想這其中也包括血族吧?!?/br> “直接將她們凈化不好嗎?” 朱恩嘴角嘲諷地勾起,“血族在殘殺神官的時候可沒有產生過憐愛之心?!?/br> “那是因為她們信奉的是黑暗神?!?/br> 朱恩冷笑了一聲,“既然你想讓她少受些痛苦,那你來親自凈化她吧?!?/br> “來證明她不是你的同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