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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維婭認為她無法真心對待那些大人的好心是因為她的記憶開始的太早,她一直記得那些人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有好的,也有壞的。 除了最開始是看著母親在她面前死去,之后的一些記憶破碎而無趣,大抵就是在一些形形*屏蔽的關鍵字*的大人懷里被挪來移去,沒了母親的她進入了麻瓜們的寄養家庭系統。 剛剛出生的就成了孤兒的嬰兒在寄養系統里總是很吃香,很快地,她就被一對年輕的夫妻領養走了。但好景不長,她在大約兩歲的時候開始顯出魔力的痕跡,大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有了連貫而清晰地記憶。 被收起來的玩具總是自己出現在她的小床上,沒人推但是會自己搖動的搖籃...西爾維婭還記得真正把那對夫妻嚇壞的那次。 那個年輕mama一天忘記在該給她泡牛奶的時間喂她,餓扁了的西爾維婭哭著哭著一瓶泡好的牛奶就自動飛到房間里,從外面返回的夫妻聽到哭聲跑到房間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瓶牛奶正在飛向她的畫面。這樣‘超自然’的畫面自然是把那對夫妻給嚇得不輕。 到現在,那對年輕夫婦把她交還給寄養系統時臉上露出的驚恐表情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年輕女人棕色的雙眼瞪的極大,里面透露著驚恐,好像她看著的是什么樣可怕的魔鬼而不是一個只有兩歲的粉□□孩,她伸長她纖細的脖子,像是被什么人扼住了似的發出呼哧呼哧的沉重的呼吸聲。她的丈夫,那個同樣年輕的男人,從她的腋下把她抱起,但卻伸直了雙手離兩人遠遠的把她架起來。 那是個非常不舒服的姿勢,西爾維婭記得她扭著小小的身體試圖讓自己舒服一些,但那個男人卻更加用力的掐著她,好像他抓著的是一條吃人的滑溜的怪物。 西爾維婭覺得大概從那次被丟棄以后,讓僅僅兩歲的她逐漸明白了那樣神奇能力的與眾不同,和如果亂用能力可能會帶來的后果。 也就是從那之后,她開始學著控制自己的力量,然后學習察言觀色,試著調整自己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她讓自己看起來象是可憐而無害的小可愛——她再也沒有想著要真正融入一個家庭了。 除開現在魔法界的這一個,她一共待過四個麻瓜家庭。第一個是她的無心之過,但后面幾個僅僅是她覺得無聊了。 成年人幾乎總是很好摸透的。有些夫妻喜歡乖巧可愛偶爾還會撒個嬌的孩子,有些喜歡安靜能干的小幫手...他們喜歡的孩子不外乎就是那幾個樣子。在她待著覺得無聊了之后,她就會故意用魔力弄出一些事情,嘲諷的欣賞那些原本和善的夫妻們一下變得驚恐不安的表情,然后她就能順利的離開,去到下一個寄養家庭——她開始享受自己與生俱來的與眾不同的強大力量。 然后就是那場差點要了她的命的魔力爆發...西爾維婭想著,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即使現在想起還是覺得渾身發疼。 西爾維婭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研究她身體里的‘神奇力量’,她用‘能抬起物品的重量’來測試自己的力量大小,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很難控制,測試常常失敗,但從偶爾成功的例子中也能很輕易的發現她的魔力隨著年齡逐漸增長的規律。兩歲的時候她能讓一小瓶牛奶飛起來;四歲的時候她喜歡整個人窩在暖暖的被子里讀浮在空中的故事書;五歲的時候寄養家庭養的那只看到她就跑的白貓終于只能在空中劃著腿... 只是西爾維婭怎么也沒想到在她七歲的那晚,爆發式的魔力增長毫無預警的突然到來。急劇增長的魔力讓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身體里那股力量的流動,狂亂的魔力在身體里亂竄,帶來的是劇烈的疼痛,但最讓她害怕的是身體里有一種由內而發的鼓脹感,讓她覺得她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等一切終于平復下去,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住的房子內部已經全毀,連支撐用的梁柱都看上去搖搖欲墜,七八個穿著長袍的男人們遠遠地,眼神驚懼的圍著她。 看她似乎平靜下來了,那些人才開始分工合作,有的舉起在那時候的她看來是小樹枝的魔杖修復房子,有的對著已經嚇呆了的寄養父母開始施咒。 他們告訴她,她是巫師,而且是一個力量極其強大的巫師,不適合和麻瓜們住在一起,但似乎魔法界沒有收養非自家親戚小巫師的例子。 就在幾個大男人正在煩惱的時候,一個老先生突然出現在房子里。 阿不思·鄧布利多...當代最偉大的巫師。西爾維婭眼神暗了暗,似乎從那個時候這位校長先生就對她的事特別上心,后來她被一對巫師老夫婦收養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收養她的那對老夫婦對她非常好,但要發現他們眼里時不時露出來的擔憂,對于‘經驗豐富’的西爾維婭而言不是什么困難的事。顯然,在收養她之前,那位校長先生應該是跟他們說了一些自己的...特殊情況,也許還交代他們要盯著自己一點? 不過,到底具體是為了什么目的而收養她,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在她被收養短短幾個月后,她就已經成為那對老夫妻眼里的小甜心了。在他們看來,一星期至少有幾天要去對角巷書店看一下午書絕不是什么壞習慣,偶爾撒一下嬌還能換來一次魔藥實驗。 只是他們想不到的是,從七歲到十一歲,這四年,西爾維婭已經幾乎看遍了麗痕書店里所有店家放在外面的,值得一看的書籍了。那些擔憂的表情的由來,不需要詢問,很多書籍上都或多或少有提到一些,拼拼湊湊也算是知道了一個大概——都是那個幾年前才死去的神秘人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