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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好,奧利凡德先生?!丙湼穹浅S卸Y貌的向奧利凡德打招呼,然后視線轉向旁邊正急急地想把垂在外面的頭發塞到腦后的卡米爾身上。 “卡米爾小姐,你的魔杖…”她問到一半硬生生停住了,眉頭一下子皺起來。她這么一停頓,卡米爾像是認命了,不再繼續想辦法擺弄那幾縷就是不肯聽話被綁近馬尾里的頭發。 “剛剛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亂了?!闭f著,麥格拿出魔杖也沒念什么咒語,對著卡米爾的方向一揮。 卡米爾長這么大,目前為止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大概只有她的頭發。自從成了狼人,即使在一般的日子里她的毛發也長的飛快,在頭發長長地時候總會有那么些碎發綁不進去散在外面。 而她這位臨時監護人不僅在維護自己的發型時表現出了與她為人處事時一樣的嚴肅的近乎刻板的高標準外,對于卡米爾的發型,也希望她能弄的盡善盡美。 隨著麥格那么一揮,卡米爾幾乎都能聽到那幾縷頭發猛地飛起時發出的嗖嗖聲,幾處頭皮被稍微向后扯著,還好她是狼人,這樣偶爾扯一扯也應該不止于讓她禿頭。 “這個孩子的魔杖需要特別定制,麥格教授?!眾W利凡德的聲音將麥格的注意力抓了過去。 感謝這個不算太瘋的老先生!卡米爾松了一口氣,她決定一會要對他客氣一些。 奧利凡德和麥格說明討論著卡米爾定制魔杖的事情的時候,卡米爾的思緒飄走了。 在她熬過被咬的那個晚上后,她靠著偷一些郊區附近人家的衣物和食物過了整整一個月。就在她以為接下來差不多要這么過上一陣子的時候,第一個圓月夜來了... 月光出現的剎那,劇痛像是從身體的每個角落炸裂,一股狂暴的想要撕碎什么東西的意識瞬間擊潰了卡米爾。等她再度恢復意識,醒過來的時候,她正躺在一張木床上,床邊站著兩個老人——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 她還記得他們臉上的表情。 鄧布利多校長的臉上雖然掛著微笑,但她注意到他半月型鏡片后閃爍的目光,她沒見過那樣復雜的情緒,不過也足以明白那個看起來慈祥,甚至有些頑童的話語之下,藏著復雜多變的內心。 站在鄧布利多校長旁邊的是看起來也有些年紀了的麥格教授,一絲不茍的發型與符合她年齡的得體衣著也掩蓋不了她臉上幾乎是閃著淚光的表情。 那也許是憐憫?卡米爾不確定的想。她短短七年的生活中,從未自別人臉上看過那樣的表情,畢竟作為孩子里最強的那個,她肯定是最不值得憐憫的。 正如那個殘忍的老男人所教,卡米爾一直以為那樣軟弱的情緒是對人的一種侮辱,但在那樣一個渾身像被卡車碾過般疼痛,人也虛弱的連手都抬不起來的時候,卡米爾覺得她大概是喜歡麥格教授的目光的,那目光像是在看著一個悲劇里的英雄。 也許就是那樣柔軟的目光,讓卡米爾在那之后對麥格教授明顯更加信任一些,在鄧布利多將她拜托給麥格教授之后,她也漸漸習慣了這位實力非凡女巫嚴格但不嚴酷的管教。 “嘭!”一個聲響將在發呆的卡米爾給拉回了現實,那是奧利凡德剛剛拿出來的大皮箱被他放到桌上的聲音。 不知道兩個大人剛剛都討論了些什么,奧利凡德已經很亂的白發幾乎是要豎起來了,他看起來興奮極了,麥格也面帶鼓勵的看了卡米爾一眼,走到一旁耐心等待。 那個大皮箱里裝著二三十把幾乎看起來完全一樣的魔杖?!斑@些是定制魔杖,在測試合適木料的時候才會用的測試魔杖,試試看?!?/br> 他們先后測試了六種不同木質的魔杖,在排除了紅橡木、松木和槭木之后,奧利凡德在黑檀木、黑胡桃木和冷杉木中間猶豫了好一會。 卡米爾完全沒明白這個瘋癲的老頭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因為所有測試魔杖內部都沒有杖芯,所以拿在手里無論怎么揮來使去都完全不會有任何魔法效果出現,這讓卡米爾覺得拿著一根根小木棍在手里簡直蠢爆了。但奧利凡德顯然處于異于常人的亢奮狀態,他不停在紙上畫畫寫寫,嘴里還模糊的念念有詞,平時雷厲風行的麥格教授這會就這么安靜的等在一旁,嘴上竟然還掛著微笑,真是見了鬼了。 所幸奧利凡德還不算太瘋,埋頭涂涂畫畫的弄了十分鐘,看來是想出了什么方案,他終于是把眼神從那在卡米爾看來簡直就是鬼畫符的紙堆里□□,“來,讓我們來試試真魔杖,稍微看一下效果?!?/br> 他從身后的貨架上翻翻找找,拿了兩個盒子回來。先遞給卡米爾其中一根魔杖,“冷杉木,龍的心弦?!?/br> 卡米爾把那根魔杖拿在手里,沒什么反應,她揮了一下,沒有出現之前麥格教授跟她講的那些什么大水啊,颶風啊什么的,這根魔杖很干脆的自燃了!卡米爾差點就要丟開手里的魔杖,不過她很快的發現,雖然看起來整根魔杖已經變成了一團熊熊火焰,但實際上卻沒有烈火的灼熱感。 她牢牢的握住魔杖,心里有些生氣,一根魔杖而已竟然想騙她!神奇的是,就在她握緊魔杖之后,很快的,燃燒著的火勢就這么變小然后縮回魔杖里去了。 “非常有有趣!來再試試這根,黑胡桃木,龍的心弦?!眾W利凡德饒有興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