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_分節閱讀_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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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海樓習慣性地先打開酒柜,從中挑出了一瓶還沒有開封的紅葡萄酒,拔出木塞,往一只高腳玻璃杯里倒了半杯,隨手放在鋼琴上,又去拿壓在白色絲綢上的藍色玫瑰——這一個他絕對不相信是由顧沉舟自己準備好的——又抬起鋼琴蓋,坐到了鋼琴前,五指舒展,跳躍式地按下幾個音節。 悠揚的音符在空曠的房間里響起,一時急促如鼓點,掩蓋住浴室的水聲;一時又輕緩如雨滴,淅淅瀝瀝和入水聲之中;一時急,一時緩,一時柔,一時剛。最后,賀海樓兩只手都放在黑白色的琴鍵上,彈起了那一曲他曾經給顧沉舟彈過的《夢中的婚禮》。 熟悉而歡快地曲調立刻在室內響起。 像百靈鳥的歌聲,像夜鶯的輕啼,像花在枝頭綻放的一瞬間,像陽光下水珠迸濺時的萬千光暈。 賀海樓的身體慢慢隨著雙手的彈奏而移動,他的神情與此刻的鋼琴曲截然不同:他根本不專注,目光在室內漫無目的的游走著,有時長時間地停留在一點上,有時又快速地四下移動,神情還算平靜,但映著淡淡微光的眼神深處,又顯出了輕慢。 顧沉舟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一幕。 賀海樓第二次在他面前彈鋼琴,他并不能判斷現在的彈奏對賀海樓來說是好還是不好,也不能從對方的背脊上分辨出對方的表情。 但應該是漫不經心地吧。 顧沉舟朝放置在角落的小提琴盒走去,打開盒子,里頭拿出了自己的小提琴。 這些東西對賀海樓來說,也不過是碰見還算順眼的情人時候隨手一擲的好心情罷了,等到他從這些“好心情”的施與者變成承受者的時候,就很難承接住這些“好心情”了。 他想要,就有。 隨手可以折取丟棄的東西,像路邊的一塊石頭,枝頭的一片樹葉,誰會去珍惜? 就算有人遞到他面前,他也懶得看一看。如果再被人珍而重之地放在盤子上送上來…… 賀海樓會覺得好笑、憤怒、或者其他? 顧沉舟不太確定。 但他其實并不特別在意。 因為他有足夠的“好心情”,他是施與者。 手指按在指板上,將小提琴放上肩膀,顧沉舟捏著琴弓,放到琴橋上,輕輕一拉。 由小提琴演奏出的低沉的曲調突然加入了,慢慢地,緩緩地,卻和鋼琴奏出的歡快樂聲完美融洽。 似乎在補足歡快下的寧靜,太陽后的月亮。 一整個完整的世界,也在高低縈繞的音樂里中徐徐展現。 曲子很快彈完了。 賀海樓按下最后一個音節,側頭一看,顧沉舟就站在自己的身旁,他披著浴衣,用肩膀抵著小提琴,側臉枕在腮托上,一只手剛剛收起琴弓,手掌似乎還有一絲輕輕的顫動。 這一刻可真美。 野風漫山遍野地奔跑著,樹木雖然大多數落了葉,但一些常青樹種上的葉片,還是在風聲中沙沙地歡笑著。彎弓似的弦月剛剛從樹梢一舉躍升天空,透明的玻璃似乎嵌入了天穹上高遠而寥廓的天際,抬起眼睛一看,夜色的清輝盛滿眼瞳;再往上伸手,仿佛連星星和月亮都能擁入懷中。 賀海樓本來已經準備開口說話了,但這個時候,似乎有一只細細柔柔的手按住了他的嘴巴,讓那些本來該出口的話又輕輕地退回了喉嚨。 顧沉舟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他伸手拿起賀海樓之前倒出來的半杯紅酒,啜了一口,又彎下腰湊近賀海樓面前,輕輕地碰了賀海樓的嘴唇一下。 賀海樓忽然有些想笑,這個輕飄飄的接觸不知道怎么地讓他想到了親嘴魚:這種魚就是這樣,總是一對兒一對兒的,很頻繁地碰著嘴巴卻又總是非常單純地只碰了一下就分開,簡直是傻得可愛。 可是他現在就是傻得可愛中的一個。 這么一想,賀海樓心里頭咕嚕咕嚕直冒泡的甜水又摻入了其他味兒,好像酸酸的,又似乎有一點兒的咸,非常古怪。 顧沉舟當然不可能只是碰了下嘴唇就放過賀海樓。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他根本沒有看到賀海樓臉上的表情,但是身體仿佛自己知道了該怎么做一樣,在賀海樓因為想起親嘴魚而嘴角微微翹起的時候,顧沉舟準確地伸出舌頭,挑開對方的牙關,將自己口腔內一大半的紅酒哺喂給對方。 暗紅的液體不可避免地從唇舌交纏處漏下來,一滴一滴紅色的珠子連貫地順著不時碰撞的兩個下巴往下滑,一小半落在顧沉舟雪白的浴衣上,一多半卻順著賀海樓高高揚起的脖子一路往下,滑入敞開的衣領內,一會兒就在衣服上洇出一小塊櫻花似的緋紅。 一口味道跟平常迥然不同的紅酒喝完了,顧沉舟扶著賀海樓的腰部一用力,再轉一個身,賀海樓坐到了鋼琴琴鍵上,他自己則站到了鋼琴前。 亂了調的音符像一群被驚動的小鳥,剎那就從自己及同伴停留的樹梢上四下亂飛,陽光下,各色絨毛漫天飛舞。 賀海樓專注地看著顧沉舟。 顧沉舟伸手在鋼琴的琴鍵上隨意按下兩個音符,又去親賀海樓的下巴,還是輕輕淺淺的吻,又夾雜著一些濕熱的感覺,是顧沉舟在伸出舌頭,舔去賀海樓下巴上殘留的酒液。 “喜歡嗎?”他問賀海樓,親吻已經從對方的下巴一路落到了喉嚨上。 因為顧沉舟的動作,賀海樓不得不朝上仰起自己的腦袋,他看著天花板上透明玻璃之后的夜空——今晚的夜空上,月亮不明顯,星星卻特別的多,在天空里一閃一閃地,閃爍著最神秘的光芒。 “唔……”他的喉嚨發出輕輕的咕噥聲,一只手卻在鋼琴上摸索著,先是狠狠地按住了顧沉舟還移動著彈奏曲調的左手,接著又捏起顧沉舟的一根手指,放在食指與拇指之間搓揉把玩,而后用其他的幾根手指,一下一下地補著顧沉舟之前彈的調子。 顧沉舟嘴唇微微揚起,他的右手從賀海樓的腰部挪開,來到對方的胸膛前,輕巧地解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扣子。 小麥色的皮膚從衣服的束縛里掙脫出來。 顧沉舟用牙齒咬開衣服,旋即又在賀海樓的左邊肩膀咬了一口,不太用力,但位置正好跟上一次賀海樓咬他肩膀時候的位置一樣。 被咬的時候還感覺疼痛,但被舌頭一下,又變得微微酥麻了。 沒等賀海樓分清楚這些酥麻到底是從皮膚上還是從身體內傳到腦海里,顧沉舟就繼續往下親吻著,直到含入對方胸膛上的一點。 并不如女人的柔軟,和他最初時候跟周行在一起時仿佛也不一樣。 這一刻,顧沉舟發現自己的耐心增長到了極致的地步。他含著賀海樓的乳珠,先用唾液將其濕潤,又慢慢吮著,一處一處地品嘗研究著,分析賀海樓皮膚味道的咸淡,分析賀海樓胸前這一點在他口腔內的每一步變化:從平坦到挺立,從柔軟到軟中帶硬…… 賀海樓聽見了自己的喘息和呻吟。他沒有想要遮掩,只是抬起腿,勾了一下顧沉舟浴衣上的綁帶。 活結被輕輕松松勾開了,顧沉舟賀海樓低下腦袋,朝顧沉舟浴衣內看了一眼,隨后因為對方還穿著內褲而輕輕嗤笑一聲。 顧沉舟沒有理會賀海樓,在完全分析清楚賀海樓胸膛上乳珠的各種變化后,他就繼續搜尋下一個地方:掩藏在皮膚下、撐起胸腔的肋骨;結實的鍛煉出肌rou的腰腹;還有腰腹更下面的,筆挺的大腿以及大腿中間昂揚挺立的部分。 惡魔有了一次成功蠱惑的經驗,再要俘虜人類,就顯得輕而易舉了。 顧沉舟從賀海樓嘴唇的輕吻并沒有停下來,他的下巴擦過賀海樓卷曲的毛發,有些癢,嘴唇又更下面一處散發著熱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