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_分節閱讀_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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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得讓他懷疑,顧新軍就是要他知道,他手里有這一張牌。 那么顧新軍為什么要讓他知道呢? 因為顧新軍要退了。 不止自己要退,還要拉著他一起退。 這就達成了顧新軍最開始的想法:安穩地下去避風頭,再安穩地上來跟著現任當局走。 而對于他來說,也可以適時地避開老人家的目光,在老人家打擊郁系的同時,保全自己。 如果他不答應呢? 那么對顧新軍來說,他手里捏著的戴瑜龍,就是一張用于討好老人家的,對他的催命符。但是同樣的,他也就選了邊了,等郁水峰上臺了,他的未來會怎么樣,還很難說。 對于他來說就更簡單了,老人家看他不順眼,顧新軍手里捏著他的把柄,就算真沒有幾天了,他要扛,還是未必扛得住,而郁主席這個時候會不會下死力氣保他,恐怕真的不一定…… 對方已經給出了一個題目,現在要他的答案。 賀南山捏著拐杖,輕輕頓了一下。 這場兜兜轉轉大半年的大戲,也許真該結束了。 2013年9月13日,換屆選舉正式開幕,莊嚴的人民大會堂內,紅色的地毯和咖啡色的桌子后坐滿了男女代表,天頂的最中間,鮮紅的五角星熠熠生輝。五角星周圍,一盞一盞明燈在呈花瓣狀遞延的天穹上閃爍光彩。 大會堂里的紅色垂幔堂皇富麗,象征著熱情與堅定。主席臺周圍是花的海洋,紅的牡丹,黃的菊花,粉紫的美女櫻,排列成行,花團錦簇。 國歌聲過,默哀禮畢,站在主席臺上的政治局常委,國家總理沈佑昌拿著演講稿說:“各位代表,今天中共中央人民代表應出席人數2213人,特邀代表57人,共2270人,因病請假42人,實到2228人,今天的大會有許多黨外朋友和有關方面的負責人列席,讓我們對他們的到來表示歡迎?!?/br> “現在,請邱中則同志,代表第十七屆中央委員會,向大會做報告!” 換屆選舉的開幕式,從13日的上午九點,一直持續到十點半過后。 這一次的開幕式,顧沉舟沒有在家里看,賀海樓也沒有。 賀海樓是在天香山那片有活泉水的山頂上找到顧沉舟的。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之前都冷空氣尾巴已經遠離了高樓鱗比的城市,但在遠離城區的山頂上,還能窺到一二。 呼呼的冷風使樹葉發出松濤一樣的聲音,像怨婦一樣在耳邊仿佛嘮叨。賀海樓豎了一下衣領,踩著落葉與泥土,發出沙沙的聲音,走到顧沉舟身旁。 顧沉舟正坐在山頂的峭壁邊上。 他直接坐在滿是浮土的地面,一只腳曲起踩在地上,另一只腳探出山的邊沿,垂落在半空中。 賀海樓站在顧沉舟身旁,順著對方的目光向遠處眺望:湛藍色的天空下,先是一片蒼翠的起伏樹叢,接著綠色漸漸消失了,灰色的道路出現在視野中,車輛,行人,電線桿,矮小的平房,然后車流漸漸增加漸漸變小,樓房慢慢變高慢慢稠密,再到左右前后,肩挨著肩,踵并著踵,全是形狀不同高矮不同的建筑。 一眼望去,半個京城盡收眼底。 賀海樓也像顧沉舟一樣,輕輕松松地坐在地上,他掏出了兩根煙,自己拿一根又分給顧沉舟一根,又順勢把顧沉舟一般不戴在耳朵上的眼鏡給拿走了。 顧沉舟微一側頭,不是回避賀海樓的手,而是讓眼鏡更容易被對方摘下來:他是假性近視,度數很低,不戴眼鏡也沒有問題,今天只是突然興起——就像他放著換屆開幕式不看,突然跑過來這里眺望風景一樣的興致。 賀海樓看了看手里的眼鏡,是黑邊細框的,鏡片很薄。他戴了一下,果然沒什么感覺,又摘下來,瞅瞅身旁的顧沉舟,突然面露古怪: “你有沒有看過自己戴眼鏡的樣子?” 顧沉舟一挑眉:“你說呢?” 賀海樓知道自己在說廢話,不過重點可不在這里,他要笑不笑說:“要我是你,我也不戴,就跟個高中生一模一樣!” 顧沉舟扯了一下嘴角,拿起賀海樓遞過來的那根煙。 不像是覺得有趣,可是也沒有厭煩的模樣。坐在旁邊的賀海樓想道,同時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遞過去——但這個時候,顧沉舟已經點燃了煙頭。 賀海樓頓時收回了自己的打火機,但又把拿在手上的那根煙遞了過去。 顧沉舟看了他一眼,咬著煙直接歪了歪頭,將煙頭對著賀海樓夾在手上的煙頭,吸了一口。 一點火星剎那迸濺。 煙霧跟著繞上賀海樓的手指,淡淡的一拂,手指上沒有感覺,心口卻像被貓冷不丁地用爪子給撓了一下。 賀海樓傻了好一會兒,一回過神來,他立刻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草! 發生了什么事? 是他眼睛突然出了問題,還是顧沉舟腦子突然出了問題? 對方咬著煙,突然歪過腦袋,用自己的煙頭,給他的煙頭,點火? 他一邊震驚茫然于顧沉舟的動作,一邊又心疼遺憾得心臟直抽搐:早知道對方會用這種方式點煙,他剛剛就直接把煙咬在嘴巴里湊過去了! 這個狀態可真奇妙:以賀海樓的身份,他平常要找什么人玩什么花樣玩不到?之前荒唐的生活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自從顧沉舟出現之后,他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越想得到卻越得不到,小半年下來,搞得他都跟沒吃過rou一眼看到一點rou沫就激動了…… 賀海樓報復式地用牙齒碾了碾煙嘴,用力按下在胸膛里蠢蠢跳動的心臟,對顧沉舟說:“平手?” 顧沉舟咬著煙吐出一口煙霧,目光依舊投向遠處:“平手?!?/br> “意料之外啊?!辟R海樓一語雙關,說的是他們賭約的結果,也是顧新軍和賀南山的合作。 “意料之中?!鳖櫝林鄣恍?,回答了對方,也回答了自己。 意料之中啊。 從兩人約定賭約,從顧新軍被逼入郁系,從他找到在夢境里殺害衛祥錦的兇手,從他剛剛從國外回來—— 很早很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從模糊到具體,一點一滴地完善。 “慶祝合作?”賀海樓朝顧沉舟伸出了一只手。 顧沉舟看了那只伸到面前的手數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