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閱讀_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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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肩上的那點疼痛,他微微皺眉,卻誤以為她是因為疼痛難忍才咬他,所以稍稍頓住,放慢了速度,伸手去撥弄她柔軟脆弱的地方。    他明明可以不用忍耐的。    她甚至連一句痛都沒有喊過,僅僅是順從且略微瘋狂地投入與他的這場歡愉之中,但他就是沉默地予以這樣的貼心與溫柔……大概這也是她如此放不下他的原因。    祁行的溫柔是一場無聲的壯麗黃昏,美得悄無聲息,美得動人心魄,卻從來不聲張。    陶詩的眼眶又一次濕潤了,但她不言不語地承受著他的動作,僅僅是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才發出了柔軟脆弱的聲音,助長了他的氣焰。    她淚眼模糊地看見他肩上被她咬出了血漬斑斑的痕跡,心酸又欣慰。    事 實上她壓根不是因為疼痛才做出這樣的舉動,她只是太清楚今晚的事情只屬于今晚,當夜幕褪去,旭日東升以后,這一切都將不復存在。而她抱著那點可憐的自尊妄 圖在他今后的人生里留下哪怕一丁點蛛絲馬跡,即便只是一塊小小的疤痕,至少也能證明他們曾經如此親密地緊緊相擁。    這是一場沉默的歡愉,身體的享受,心靈的煎熬。    半夜,她側過頭去看著因為疲倦和酒精而沉沉睡去的男人,悄無聲息地起身穿好衣服,離開了公寓。    早晨六點鐘,當清潔工打著呵欠開始清掃馬路時,陶詩坐上了出租車,流利地報上了一連串地址。車子發動以后,她按下了通話記錄里一道沒有備注的電話,響了大概八九聲才有人接聽。    周副市長尚在睡夢之中,被鈴聲吵醒后,看清了屏幕上的名字,微微一頓,眼神清明不少。    “這么早打來,有什么事嗎?”    陶詩側過頭去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熟悉景色,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我仔細考慮過你的提議,覺得出國留學對我來說是件好事情?!?/br>    “你想通了?”電話那頭的人眉毛微揚,“能問問為什么忽然改變心意嗎?”    縱然世故如他,也想不到為什么半月前冷漠拒絕他的人會忽然間變了心意,轉而離開祁行,同意出國留學。    陶詩笑了笑,避而不答,反而對他說:“周先生也不用高興得太早,先聽聽看我的條件再說?!?/br>    “什么條件?”他穩穩地問道。    “我 不打算告訴祁行我出國留學的事情,也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行蹤,所以這件事情恐怕要拜托你全權負責,做得干干凈凈,不留下一點痕跡?!鳖D了頓,她微微笑起來, “所以我在國外的學費和生活費都不會向祁行要,而需要靠周先生支持,不知道周先生舍不舍得為我花這個錢呢?”    周褚生笑了笑,只答了一句:“去哪里,什么時候走,想好了隨時通知我?!?/br>    “已經想好了,只是覺得面談比較好,我現在在去你辦公室的路上?!?/br>    周褚生一頓,“好,我馬上出發?!?/br>    ***    半月之前,周褚生曾經找陶詩見過面。    “你就是祁行的養女?”他客客氣氣地問她。    “養女?”陶詩笑了笑,坐在他對面自我介紹說,“我叫陶詩,你有什么事嗎?”    “祁行和我女兒正在交往,相信你也知道這件事。而我不是很清楚你和祁行的關系,但是外界有些不太好聽的傳言,所以為了確保我女兒和他在一起不會受委屈,我就冒昧邀請你來喝杯咖啡,希望你不要介意?!?/br>    ……    周褚生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任何一個成年男人與一個毫無瓜葛的女生同住一個屋檐下,兩人沒有血緣關系,也沒有任何收養手續,更重要的是他還格外保護她,把她視為掌上明珠……這說出去多多少少會引人非議。    特別是周褚生前天夜里收到了一封郵件,里面有很多陶詩和祁行的親密照……不管這是空xue來風還是真有其事,他都不希望周素凌因為此事受到傷害。    所以最后,周褚生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既然陶詩也快成年了,而祁行與周素凌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那么盡早擯棄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同居”狀況是很有必要的。他甚至為陶詩想好了今后的路——    “你可以出國留學,對你而言是種歷練,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分別方式。畢竟他養你這么多年,毫無疑問你們之間是有感情的。而你一旦出了國,幾年以后再回來,你們之間的依賴感也淡了不少,你也可以順理成章地成家立業,不再和他生活在一起?!?/br>    “我為什么要聽從你的安排?”陶詩冷冷地問他。    “因為你是祁行最親密的人,一定知道他想要的人生是什么。而他的野心需要我的支持,作為一個父親,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女兒掃清一些障礙?!彼D了頓,略帶歉意地道歉說,“很抱歉把你稱為了障礙,但希望你能體諒一個做父親的人?!?/br>    “我 能體諒你,那誰來體諒我?隨隨便便為了你的擔憂和慈父之心就跑出國,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憑什么要聽你的?”陶詩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臨走前冷冷地扔下最后 一句,“還有,既然你懷疑我和祁行之間有什么曖昧,那就更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既然我對他有非分之想,就一定不希望他和你女兒結婚。你要覺得我是個障礙, 會影響他們的婚后生活,盡管叫你女兒不要和他在一起??!”    ……    然而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陶詩掛斷電話,安安靜靜地望著窗外熟悉的景色,想著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告別這一切時,內心忽然涌上一股巨大的茫然。    這不是她出生的地方,也不是她度過童年的地方,但在這個地方充滿了她的幸?;貞?,充滿了有關于那個男人的點點滴滴。    而今,終于要一刀斬斷這一切了。    她忽然想起了Twilight里的那句話:I tookparkaa farewell gesture.    低 頭看了眼身上的紅色羊絨大衣,恍惚間想起了十歲那年祁行帶她去商場買衣服的場景:他把她牽進店里,看清了她對那條大紅色公主裙的喜愛,于是告訴她做人要有 主見。衣服是她的,人生是她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來選擇,而他會負責照顧她、疼愛她,盡他所能滿足她的愿望……    從那以后,她愛上了這種張揚熱烈的色彩,因為那是他教會她的第一件事,也是她第一次在失去父母后明白世界上還有人會疼愛她、關系她。    所以如今輪到她來選擇自己的人生了,with this red coatbe the farewell gesture.    ***    離開A市是在與周褚生見面后的當天下午,換了新的手機卡,帶上了必須證件,她就這樣什么東西也沒帶、無牽無掛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周褚生問她:“你不怕我把你送走以后就撒手不管,由得你自生自滅了?”    她平靜地望著他,“你會嗎?”    那不是一個屬于這個年紀的小女孩的表情,沉著老練,并無一點驚懼。    他頓了頓,輕聲說:“照顧好自己,還有……對不起?!?/br>    對不起的原因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他對這個年輕的小姑娘做出了殘忍的事情。    陶詩卻輕輕一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關系。不過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每個月的生活費……”她眨眨眼,“麻煩多給我打一點?!?/br>    周褚生爽朗地笑了起來,“一定?!?/br>    然后就是在北京的一年語言學習,上海的一年語言學習,緊接著天津,然后是其他地方——總之在二十歲以前,她背著行囊踏遍了大半個中國,一小半旅行,一小半歷練,最后是一大半的語言學習與實踐。    她埋頭于法語的世界里,想要去那個浪漫的國度看一看,如果得不到愛情,那么至少也要活得自在。    而當她能夠使用流利的法語與人交談時,小舌顫抖間,這門“世界上最美的語言”似乎也染上了芳香馥郁的色彩,真的令她感受到了自由的氣息。    事實上她之所以輾轉流連于多個城市,也是因為不希望被祁行找到。她與過去不辭而別,也一刀斬斷了和那個男人的種種情思。    她知道祁行此人本領通天,要找到她絕非難事,所以就四處奔波,將自己徹底藏了起來。    周褚生是個極其講信用的人,將每月可供她肆意揮霍的數額打到她的卡上,也時常與她通話聯絡,試圖了解她的近況。    然而她從未問起過祁行的半點消息。    周褚生也曾問過她:“你都不問我祁行最近怎么樣嗎?”    她沉默了半天,把心里那點噌的一下冒出了的火苗掐斷,笑著說:“事情多,我先掛了?!?/br>    她是個孤兒,是個依賴祁行的寄生蟲,是個迷戀他迷戀到獻出身體之后還奢望一走了之,以完成他的野心抱負的蠢人。    而她這輩子唯一能為他做的大概也就是這個了,放他自由,也放她自由。    這是她最后殘存的一點自尊。    二十歲那年,她終于如愿獲得了法國大使館的許可證,重新背上了遠走他鄉的行囊。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不再是流連在祖國的土地上,而是要離開故土,飛往那個陌生遙遠的國家。    坐在機場候機的時候,她看見很多出行的人在親人或者戀人依依不舍的目光里揮別離開,而只有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一個人背負起重重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