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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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種,感情投射,意思難道是我對他動了感情?    第二種,認知缺乏客觀性,光看字面意思也知道這就是直接承認我無知了。    我囧囧有神地望著他那溫和的笑容,選擇性地無視了他的問題,反而十分誠懇地說:“陸醫生果然十分專業,不知道我能不能問一句與專業無關的問題?”    他莞爾,“你問吧?!?/br>    于是我虛心地請教了他一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其實也沒啥,我就想問問你是如何在每次做出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時,還能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陸醫生的嘴角如我所愿地抽搐了兩下。    而他顯然也選擇性地無視了我的問題,因為他看了看表,輕描淡寫地說:“一小時兩千,你確定你要這么跟我閑聊下去?溫馨提示,離你進門那一刻已經過了十二分鐘了,也就是說,你已經浪費了四百塊錢人民幣?!?/br>    看到他這種面對我的指責,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繼續露出人畜無害表情的行徑,我只能豎起大拇指,“陸醫生,我對你的景仰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他微微笑著瞥我一眼,用我曾經的一句話回敬我:“好說好說!”    他把我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唯獨令我不滿意的是,他沒有配上雙手抱拳的動作,硬生生就少了我那份瀟灑恣意、放蕩不羈。    我沒有指出這一點,因為我十分懇切地望著他,“能開始了嗎陸醫生?我今天出門沒帶多少錢?!?/br>    我看見他低低地笑著,然后清了清嗓子,“開始吧,祝嘉?!?/br>    我一度以為陸瑾言會用多么專業的心理知識來克服我的緊張不安,甚至準備了一個小本子,打算把他說的技巧或者方法記下來。然而他由始至終沒有說出與專業知識相關的半個字,而是一再要我站在他面前演講。    他的辦公室很大,可是與演講廳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除了第一遍的時候,我結巴了幾下,后面幾遍就很流暢了。    而可笑的是陸瑾言竟然瞬間變身演講老師,不時指點我做幾個手勢,要我該停頓的地方稍微停頓久一點,該慷慨激昂的地方聲音高亢一些。    他并不懂法語,所以指點我的也不過是一些很淺顯的地方,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我看見他微微笑著,放松地靠在沙發上。    純白色的墻壁與淡黃色的布藝沙發為背景,手邊擺著一杯霧氣繚繞的熱水,而他就這樣隨意地坐在我的視線里,與陽光為伴。    如此閑適的一副畫卷,寧靜悠遠,似乎還泛著染染墨香。    我不知不覺放松下來,一遍又一遍的演講中,甚至比在系主任面前還要游刃有余、輕松自如。    第三遍結束時,陸瑾言出言打斷我,“可以了?!?/br>    我還是很納悶,“可是你還沒幫我克服心理問題啊……”    “換個地方?!彼酒鹕韥?,關掉空調,帶我往門外走去。    而我站在我們的目的地前方,只覺得更加困惑了。    圖書館?    來這里干什么?    他帶我一路上了六樓,跟管理員大媽說了幾句話,然后回到我身邊,指著偌大的空空蕩蕩的大廳,“就在這里演講吧?!?/br>    六樓是外籍圖籍的陳列廳,一直就比較冷清,而此刻臨近吃晚飯的時間了,更加沒有人。    于空曠寂靜的大廳里,我有些忐忑地站在陸瑾言指定的大廳中央,清了清嗓子,開始演講。    手指微微蜷縮在手心,有些許汗意。    我的第一句話就有些發顫。    我猜我找到了我的病結所在,我懼怕這種大得嚇人的“演講廳”。    陸瑾言很奇怪,當真就是要我一遍一遍、不停地演講下去,哪怕我總是磕磕巴巴,難以捋直舌頭,但他就是執著地要我一遍一遍說下去。    甚至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膩煩了,他卻跟聽不厭煩似的,仍舊認真地望著我,要我繼續。    這個下午很快過去,在我嗓子發干之際,他終于讓我停了下來。    我回過頭去,發現湖的對面已經只剩下半個橘紅色的落日。    我嘀咕著:“這樣真的有用嗎?”    他反問我:“沒有用嗎?”    我聳了聳肩。    其實好像還是有一點用,至少最后一遍比前面幾遍都要好很多了,磕巴的地方少了,忘詞的部分也記起來很多。    然而這個效率可真是不敢恭維。    離開圖書館的時候,我腆著臉皮問他:“你打算收我多少咨詢費?”    他隨意地瞥我一眼,“你打算給多少?”    我猶豫了一下,比了五個手指頭。    他挑眉,“五千?”    “……五百?!蔽掖笱圆粦M地說,“咱倆都這么熟了,認識這么多年了,打個一折怎么樣?”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    “一年半了嘛!”我小聲嘀咕,“大二上期第一次來圖書館就碰見你,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沒有注意我,但是之后每次來,我都能看見你??!”    陸瑾言忽然低低地笑出聲來,看我的眼神愈加柔和,宛若窗外那輪溫暖鮮亮的落日,帶著淺淺的光芒。    他說:“你又怎么知道我沒有注意到你?”    我心里一頓,卻只看見他大步往前走的姿態,隨意又漫不經心,帶著一種慵懶又優雅的風度。    最后還是陸瑾言送我回學校的,他總說順路,我也沒多問。    下車前,他仍舊遞了一顆草莓大福給我,“明天繼續吧?!?/br>    “誒?”    “你的問題不是還沒解決嗎?”他微微一笑,“明天不是工作時間,不收費了?!?/br>    “那今天的收費……”我試探地詢問。    他唇邊的笑意逐漸擴大,“不急,來日方長?!?/br>    “……”    真苦逼,看來還是要給錢=_=、    晚上睡覺之前,陳寒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演講比賽準備得如何了。    我心情愉悅地說:“還不錯?!?/br>    他在那頭笑,“還不錯的意思,就是有把握拿獎了吧?”    我撇嘴,“還不錯的意思就是勉強把稿子背完了,爭取不墊底?!?/br>    他輕快地笑出了聲,我卻一下子覺得內心都被擊中了,他久違的笑聲像是后羿那支強有力的箭一樣,唰的一下從我的心口穿透,帶來深深淺淺的印記。    我居然沒出息地紅了眼睛,像個怨婦一樣問他:“陳寒,你有多久沒對我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