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_分節閱讀_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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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印眼神微微一閃,“煥顏丹?” 宛卿卿點點頭,臉上不掩惶急緊張:“是,師叔英明,沒想到兩位師叔都在這里,太好了,我借著送東西的由頭來這兒,能待的時間不長,還請師叔們恕罪?!?/br> “出什么事了?”云縱聽她語氣,便知事情不簡單,否則她也不會改頭換面潛伏在清言身邊,向周印傳遞暗號,還冒著危險來到這里。 “大事!”宛卿卿苦笑,“那會兒我奉師祖之命回來報信,到了山腳的時候,正巧就遇上被清言師叔派出去的兩名弟子,才知道他們是出去搜羅銷毀修真典籍的,當時我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了,好端端的,掌教怎么會想起要銷毀典籍來了?!?/br> 不得不說,宛卿卿的警覺性還是很強的,她一察覺不妥,就沒有再堂而皇之地上山。因為宛卿卿當初本就是從外門弟子升上去的,在外門還有幾個昔日的好友,在他們的幫助下,她先裝扮一番,改頭換面,又扮作上玄宗的外門弟子,這才悄悄混了進去,被分到玉衡峰清瑩真人座下聽差。 她忍著跟師祖和師姐妹們相認的欲望,每日只敢遠遠觀望,憑著自己的感覺仔細觀察,這一觀察,又瞧出許多不同尋常之處。 宛卿卿發現,師祖清瑩真人雖然還是玉衡峰主,可實際上已經被半架空了,只不過因為師祖回來之后,一邊憂心清和掌教的事情,一邊還要去地牢探望天權峰秋師叔,所以一時半會沒有發現。 而七峰峰主之中,除了她師祖,一個閉關,一個外出,一個身死,一個被囚,一個成日修煉,剩余的,就只有如今代理掌教的清言師叔祖了,而那深居簡出的六位長老,更不是她如今的身份所能接觸到的。 乍看上去,上玄宗內部如今七零八落,導火索是妖獸和清玄的死,但再仔細想想,如今連她師祖都被架空了,難道作為代掌教的清言師叔祖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如果察覺了,何以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這些聯想讓她覺得心驚膽戰,又不知能向何人訴說,也不知在這上玄宗里,又有何人還可以接觸信任,正日復一日擔心受怕之際,她就聽說云縱和周印回來的消息。 宛卿卿大喜過望,旁人或許不可信任,但這兩位師叔,乃是清和掌教親自派出去的,一路上的表現也眾所皆知,就算上玄宗里頭有人出了問題,也不會是他們。她焦急而迫切地希望見到兩人,趕緊把自己這些疑慮通通與他們交流一下,一個人兜著所有秘密,還見不得光的日子實在太痛苦了。 主意已定,接下來就是如何同云縱他們見上一面的問題了,但這其實也并不簡單。 因為首先她在玉衡峰,還是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地位不夠,是不能隨意亂走的,萬一沖撞了哪位師長或高階修士,就足夠她喝一壺的,上玄宗的規矩看似比天衍宗要寬松一些,對待上下尊卑也是極嚴厲的。 其次玉衡峰跟天樞峰相隔甚遠,有人的地方可能就有眼線,她的修為很低,一不小心就會暴露,到時候打草驚蛇,后果更是嚴重。 因為這些考慮,宛卿卿不敢妄動,只好按捺著性子等待時機。 天從人愿,就在此時,代掌教清言真人要從外門弟子里挑選幾個伶俐的,分配給云縱和周印兩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宛卿卿很高興,她拜托在外門管事的好友將自己推薦上去。 本以為這下子十拿九穩可以得到這份差事,名正言順被調到兩人中的任意一個身旁,誰料到清言真人說自己身邊也需要兩名侍童,還點名把她要了過去。 宛卿卿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清言的修為是何等厲害,堂堂元嬰修士,自己這個只有煉氣修為的小弟子,怎么敢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毫無疑問,她這點易容換裝的小把戲,對于一個元嬰修士來說是完全不夠看的。 現在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一切都跟清言師叔祖有關,如果找借口不去,必然更會讓人生疑,也許還會連累自己在外門的朋友,無奈之下,她只好學了許久的男人舉止動作,力圖低調做人,然后硬著頭皮過去了。 也不知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清言太忙,到了天璣峰之后,他們一連許多天都沒有得到清言的親自召見,她的身份自然也就沒有暴露。 慶幸之余,宛卿卿并沒有熄了要見云縱他們的心,一邊還得憂慮清瑩那邊的情勢,心情甭提有多混亂糟糕了。 終于有一天,清言座下的弟子吩咐他們去領紫微劍和靈石,再送去前殿。 乍見到周印,宛卿卿十分興奮,好不容易記起自己的身份,強壓下激動的心情,戰戰兢兢將紫微劍奉到周印面前,想到之后與周印可能再無見面的機會,便又忍不住,上演了之前在周印手心上寫字的那一幕。 之后又找機會替代了另一名侍童的差事,借著送靈石的機會來到這里。 聽罷宛卿卿所言,周印瞇了下眼,沒有說話。 云縱不像他那么寡言少語,馬上提出自己的疑問:“你當著清言的面寫字,當時他在你身前還是身后?” 宛卿卿想了想,“好像是在身前,不過他剛好轉身了?!?/br> 云縱淡淡道:“就算轉身,元嬰修士的神識之敏銳,也非你可以想象,他怎么可能沒有發現你的小動作?” 宛卿卿一愣,繼而白了臉,訥訥道:“那,那他為何不揭穿我?” 她再聰明再敏銳,也不過是個修為尚淺的小姑娘,能夠隱忍潛伏多日已是不易,一時心情激蕩,作出沖動之舉也不奇怪。 云縱沒再說話,這個答案除了清言,沒有人知道。 或許清言是受了什么人的脅迫,正需要宛卿卿來報信,又或許…… 沉默的氛圍在三人之間流淌,一時寂靜得可怕,宛卿卿滿頭大汗,卻不敢去擦,心砰砰直跳,求救似的望向兩人,為了這件事情的后果,也為了自己這條小命。 毛團在周印膝蓋上打了個呵欠,扭扭身體,繼續打瞌睡。 反正親親阿印不讓他管,他也懶得費那個腦子,不論上界,人族,還是妖魔,只要靈智發展到一定程度,總喜歡玩這些勾心斗角的游戲,當年盤古開天,女媧造人,可曾想過今日? 周印終于開口:“你寫的字,讓我們救誰?” 沉寂被打破,宛卿卿下意識松了口氣:“弟子莽撞,曾暗地里打探過,聽說清和掌教自從受傷閉關之后,再也沒有出來過,前幾日師祖想去探望,也沒能進去?!?/br> 她不糊涂,眼下清瑩的安危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清和,只要他沒事,其他人自然也會沒事。 頓了頓,又惴惴道:“掌教他老人家會不會,會不會……?” 會不會什么,她沒有再說下去,在場的人都明白。 云縱緩緩道:“唯今之計,只有先進去見上師父一面再說?!?/br> 起碼要確定了他師父的生死,才好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做,否則單憑他們兩人,是絕不可能扭轉大局的,更何況云縱抱著能不連累周印就不連累周印的想法。 宛卿卿頓覺口干舌燥,不說她也知道,要進去見清和真人一面的難度有多大,雖然是在天樞峰,但周圍未必就沒有眼睛,更別說外頭還有陣法和禁制…… 她忽然抬頭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臉色一變:“我得走了!” 云縱道:“此事你不必再摻和,保全好自己就行?!?/br> 宛卿卿點點頭,有這兩人在,她壓力減輕不少,行禮道別之后,就急急忙忙得走了。 周印突然道:“上玄宗有什么東西,只有掌教才能開啟,或者說,只有掌教才有的?” 云縱不知他所問何意,思索道:“掌教印信?!?/br> 想了想,又微微皺眉:“也許還有我不知道的?!?/br> 清和真人雖然有意栽培云縱當接班人,奈何云縱醉心修煉,從來意不在此,所以也很少參與日常事務。 周印道:“閉關的地方在哪里?” 云縱道:“靈壽宮自德殿的一間丹房,我去看過,外頭有數道陣法護持,不是那么容易進的?!?/br> 周印淡淡道:“不易也要進?!?/br> 95、 乍看上去,靈壽宮自德殿周圍與別處并沒有什么不同,就連清和真人閉關的那間丹房外頭,也如他以往閉關時一樣,布了四道陣法作為障礙,以防弟子誤闖,沖撞了里面的人。 云縱以前曾在這里為其師護法過,知道外頭這幾道陣法不過只是尋常難度,由于清和真人身為上玄宗的掌教,上玄宗內又重重禁制機關,根本不虞外敵入侵干擾,也沒人敢跑到這里來搗亂。 但眼前明顯已經不是以前的防御陣勢了,在前往丹房大門的路上,用符箓刻紋筑起四道陣法,每道分別擁有金、木、水、火四種屬性的其中之一,以布陣人的修為和手法來看,當出于高階修士之手。 “如何?”云縱傳音入密問道。 兩人立于半空,有結界和隱身術,沒有人發現他們。 丹房之前,還有四名上玄宗弟子分守四處,修為倒是不高。但此處就看出布陣人的心思來了,那些弟子站在陣法后面,想要破陣,必須得驚動他們,等到陣法被破,他們也早有充裕的時間去示警報信。 而周印于布陣畫符上是大家,云縱自然要先問問他。 周印不語,他正在觀察。 破陣講究的是技巧,再完美的陣法,也會有破綻。 只要是陣法,就有陣眼。無論陣法如何,陣眼是永遠存在的,差別只在于破陣者的修為,能不能看透陣眼,又或者會不會被陣法所迷惑,找到假的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