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受_分節閱讀_100
沈閑喝一口酒,“石磊的一個便宜弟弟?!?/br> 正在說著,一個男人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沈閑對面,叫了酒之后對沈閑笑道,“又有什么事惹到我們沈大公子了,電話里語氣那么硬,跟吃了炸藥似的?!?/br> “William,”沈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李黃回來了,你干什么吃的?” 劉威廉立刻舉起雙手,叫道,“這事兒實在不怪我,那李黃可是朵奇葩,你知道他干什么了?嘿,真他媽絕了,他為了叫我離婚,找那黃臉婆上門挑釁,你說……這智商到底是太高了還是太低了,哎喲可真是嘆為觀止,我玩過那么多小男孩,就他有這膽量?!?/br> 毛玨單手托腮,眼中波光流轉地看著他們,輕巧地笑道,“他對你是真愛,相信我?!?/br> “哎呀媽咧,這尊佛怎么在這兒?”劉威廉一蹦而起,刷的彈到沈閑那邊坐下,指著毛玨道,“你別離我太近,路老三那秋后算賬的勁兒啊……” 毛玨啜一口酒,嘴唇艷紅水亮,對他拋個媚眼,“討厭!” 不光劉威廉,連沈閑這樣的都忍不住打個哆嗦,毛玨已經三十多歲,長得眉清目秀,卻總是把自己往雌雄莫辯上打扮,這樣一個媚眼拋過來,實在是太有沖擊性了! 不一會兒,路老三就來逮人了,毛玨乖巧地被他抓走,臨走還對那兩人飛吻,把劉威廉嚇壞了。 心有余悸地拍拍心臟,“你們倆不是不和么?不是說連派對都不會同時參加么?假的?” “和解了,”沈閑淡淡道,“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得給我解決,現在我家那個鬧別扭從家里搬出去了,要是李黃他敢趁虛而入,我還得繼續找你?!?/br> 劉威廉咋舌,“還趁虛而入?兩個小零混到一起能干什么?用雙頭龍么?” 沈閑愣了一下,意識到對方堅信自己是個強攻,不禁一陣竊喜,于是淡定地冷笑,“兩受相遇必有一攻,你那李黃能耐著呢?!?/br> 劉威廉喝著酒哈哈大笑,指著沈閑笑道,“我算是聽出你的目的來了,不就是被李黃挑撥了夫夫關系,氣不過,想挑撥我回去教訓他嗎?放心,那小子給我惹的麻煩也不小,黃臉婆到現在還在跟我吵,靠,我一定叫你滿意,OK?” 沈閑淡淡地笑,“OK?!?/br> 劉威廉鉆進人群中去跳舞,過了一會兒,摟著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出了酒吧。 沈閑默默地喝酒,毛玨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又窩到他對面去了,嘴唇紅紅的,還有點腫,沈閑瞥他一眼,“路老三早xiele?” “他就那能耐,切,”毛玨冷笑,打個響指叫來侍應生,豪氣萬丈地說,“今晚沈先生的消費全記在我的賬上?!?/br> 侍應生小聲道,“毛先生您都欠了三萬多了?!?/br> “那有什么?”毛玨瞪眼,“路豪是我姘頭,我愛欠多少欠多少,少羅嗦!” 侍應生再次敢怒不敢言地走了。 沈閑終于樂了,哈哈大笑,“不錯,夠霸氣?!?/br> “那當然,”毛玨自豪地仰頭,“路老三被我吃得死死的,老子可是個迷人的小妖精,哈哈哈哈……” 沈閑:“……” 毛玨笑夠了,看向他,“哥,你臉色很差唉,剛剛聽你們說什么李黃,那小子插足你跟石頭了?” “他想得美?”沈閑挑眉。 “我就說嘛!石磊不是那么水性楊花的男人,你雖然沒啥節cao,可眼神應該也沒那么差,我記得你喜歡的是我這樣多才多藝的……” “你夠了?!?/br> 沈閑把和李黃、劉威廉之間的糊涂賬說了一邊,重點突出李黃之自愿、自己之無辜,順帶譴責了一下石磊不分青紅皂白就興師問罪的惡行,剩下的語言全部用來描繪自己有多高風亮節清風拂面我佛慈悲…… 毛玨被繞暈了,眼睛繞了半天蚊香線,懵懵懂懂地看著他,“可是我覺得錯在你噯,石磊是無辜的?!?/br> 沈閑瞪眼。 毛玨不怕死地說,“你看,李黃是自愿的不錯,可是是你聯系了威廉讓他帶李黃走,并且從中獲得了某種利益——和石磊雙宿雙飛的美好生活,打個比方,如果李黃是妓女的話,那你就是mama桑?!?/br> 沈閑倒吸一口冷氣,驚得三魂六魄都飛了,半天都喘不過氣來,活了三十五年,他自認是個堂堂正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知情知趣進退有度淡定從容的絕世好男人,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人指著鼻子告訴他說:你是mama桑。 毛玨掏出一副框架眼鏡架在鼻梁上,做斯文儒雅狀,“所以說,石磊的憤怒是正常反應,而你的憤怒更像是被踩到了痛腳?!?/br> 沈閑抓著酒杯,一飲而盡,看著手指上的鉆戒,突然覺得恍然若失。 毛玨眼神銳利地看著他,“親愛的哥哥,你,覺悟了嗎?” 回去的時候,沈閑疲憊地坐在車中,皮卡見主子心情不怎么好,特意放了兩首輕快的音樂。 路過新京東路,沈閑突然出聲,“停車?!?/br> 車子停在幻空公司的路對面,沈閑坐在車中仰起頭,醉眼朦朧地看向幻空所在的樓層,他趴在前座的靠背上,從后面摸著皮卡滑溜溜的小臉,醉醺醺地嘟囔,“哼,為了朵小黃蓮花跟我吵架,我就是錯了你能怎樣?好好跟我說話,哄哄我,我又不是不會認錯……還想打我,你打得過我么……窩囊廢!” 皮卡滿臉黑線,“喂喂,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不是石磊,你搞搞清楚,注意你的手啊,靠,趁醉吃我豆腐?” 突然沈閑的手頓住了,皮卡迅速逃離魔爪,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見到一輛出租車在幻空樓下停下,石磊下車,轉身和車里的人揮手道再見。 出租車從他們的車邊馳過,沈閑臉色刷的變得異常難看——車里坐著的,是李黃。 皮卡的小臉再次慘遭魔爪荼毒,像塊橡皮泥一樣被捏來捏去,郁悶得齜牙咧嘴,沈閑邊蹂躪邊猙獰地冷笑,“哼哼,果然是男人都喜歡年紀小的,下賤東西,他除了年齡小他還有什么……他有我帥?有我脾氣溫柔?有我技術好?哼……整死你們這對狗男男……” 皮卡淚流滿面:老大,我是無辜的…… 89、五周年慶典 送醉鬼到了家里,皮卡對保姆道,“唉,明晚有幻空五周年慶典,請你明天提醒他一下,我看他醉得這樣估計明天什么都記不起來了?!?/br> 保姆笑著送他出門,“你放心,我會提醒他的?!?/br> 轉身輕輕地嘆一口氣,小兩口鬧騰什么呢?當初自己得知這是對同性情侶的時候還惶惶然,唯恐有什么不良嗜好,幾個月相處下來,發現同性情侶和普通小情侶也沒什么分別,正正常常地過日子,掙錢、養家、過性生活,養的孩子還一個賽一個的可愛,怎么,突然就崩了呢? 沈閑躺在沙發上,胸膛一起一伏,喃喃道,“阿姨,幫我倒杯水……” “唉,喝這么多酒做什么呢?”保姆倒一杯溫開水端過來,“幸虧冰冰和童童都睡了,也給孩子做個好榜樣嘛?!?/br> 沈閑喝了一口,眉頭皺起來,盯著水杯看半天,一言不發。 “沈先生,這水怎么了?” “沒事,”沈閑搖搖頭,將水一飲而盡,低聲道,“石頭以前都是給我倒蜂蜜水……” 保姆狂暈。 好不容易扶他上了樓,回到臥室,沈閑乖巧地趴在床上,看著手上的鉆戒發呆,保姆無奈地搖搖頭,關門離開。 等沈閑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童童趴在床前,郁悶地問冰冰,“哥哥,爸爸怎么還沒醒???” “嗯?”沈閑動了動腦袋,好久沒宿醉了,頭痛欲裂,伸手摸摸童童的小腦袋,“怎么了?” “阿姨要我提醒你,晚上要去參加……哥哥,參加什么?” 冰冰:“參加石頭爸爸的慶典?!?/br> “哦慶典……差點忘了……”沈閑趴在枕頭上,悶聲,“冰冰打個電話給石頭,問我不去行不行?” “哦,”冰冰聽話地去拿自己的兒童手機。 童童趴在床沿上,夏天了,小孩頭發長了容易長痱子,石磊帶他剪了個小鍋蓋頭,看上去像個大頭娃娃,沈閑摸著他的頭發,“乖兒子找阿姨玩兒去吧?!?/br> “不要,”童童搖搖頭,惆悵地撅嘴,“石頭爸爸還有幾天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