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離sao_分節閱讀_77
“還是說,這具身體?” 洛平輕震了下,冷冷看他:“王爺慎言,您這是在議君?!?/br> 寧王笑得自負:“議了又如何?你敢做出這等蠱惑君王的下作事,還怕人議么?本王倒是真的好奇,你這種貪權又偏要假清高的人,是用什么姿態服侍帝君的?” 雖說來前已做了心理準備,但被如此折辱,洛平終究覺得不堪,便抿唇不語。 “不如這樣吧,用你的身體,換一顆‘余算’?!?/br> 面對寧王的故意羞辱,洛平靜默了好一會兒,忽而笑了起來:“對下官來說,這倒真是很劃算。王爺愿意換,那便這樣換吧?!?/br> 洛平放下茶盞,起身理了理衣襟,唇畔牽起一笑:“王爺,請?!?/br> 這顆藥,他必須拿到。 這是周棠的救命藥。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小夫子,你當真不管我了? ☆、第四十八章 寸雪斷 洛平唇畔牽起一笑:“王爺,請?!?/br> 寧王眉梢一挑,反倒是愣住了。 他疑惑地審視洛平,不相信他能如此坦然。 洛平見他不動作,緩緩道:“下官有求于王爺,付出點代價本就應該,王爺不必猜疑顧忌。洛某布衣出身,若真能得到皇族垂青,那真是無上榮光,也省得自己一步步往上爬……王爺之前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么?” 寧王有心折辱他,自是口無遮攔,壓根不在意說出口的是否屬實,只要能讓洛平感到難堪,他心里就暢快了。 萬萬沒想到,這人既沒羞沒臊,又牙尖嘴利,居然完全不顧自己清高雅逸的文官尊嚴,結結實實地倒打一耙,把堂堂寧王窘得騎虎難下。 寧王的踟躕讓洛平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緩和過來,心中更為篤定。 他故意執起寧王的手說:“王爺在猶豫什么?不會是怕招惹麻煩上身吧?還請王爺放心,下官十分識時務,此事斷不會張揚出去的?!?/br> 他說得誠摯,一雙眼里似盛著隱忍委屈,又似盛著幾許期待,婉轉看來,竟帶著一抹剔透的琉璃色澤。 有那么一瞬,寧王當真被惑住了,眉頭緊蹙,反手按住洛平的腕,另一只手順著洛平的眉梢眼角撫過。 剛剛碰上冰涼的皮膚,洛平本能地瑟縮了一下,這一下也把寧王驚醒了。 僅僅一閃神,寧王便大力甩開手,重重哼了一聲:“沒見過你這般不要臉的!” 洛平被他甩回座椅,仍是淡淡笑著:“看來王爺也覺得下官姿色平平,下官自知決計比不上王爺上次贖回府的翠竹樓清倌,用一顆圣藥來換,王爺也覺得不劃算吧?!?/br> 寧王深吸一口氣,罵道:“好你個洛慕權,難怪當初都說你是最毒辣的大理寺卿,果然老jian巨猾,把人心計較得分毫不差?!?/br> “王爺過譽了?!甭迤街t道,“其實王爺贈藥與我,未必沒有好處?!?/br> “怎么說?” “下官的家鄉離京甚遠,送個藥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兩月,這兩個月,下官看來是不能陪伴皇上左右了?!?/br> 寧王狐疑:“你當真丟下他不管?這就是你的忠君之道?” “自古忠孝難兩全,母親病危,身為兒子怎能不去?何況下官欠了王爺一個人情,這兩個月,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了?!?/br> “哼,兩個月?你猜兩個月后京中局勢如何?” “下官不是圣人,無法預料會如何?!?/br> “……”寧王望著他,第一次覺得這人識時務,不知怎么的,還覺得他這幅低眉斂目的神態很順眼。想了想他問他:“若是我做了皇帝,你可會一樣效忠于我?” 洛平莞爾:“誰能與我高官厚祿,我便效忠于誰。下官一向只忠于君,不忠于人?!?/br> “你倒真是個聰明人?!?/br> 寧王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抬手喚來了管事:“去取一顆‘余算’來?!?/br> 管事領命退下,洛平躬身道謝:“多謝王爺成全?!?/br> 次日,洛平果真呈上了回鄉省親的折子,跟吏部告了假。 小皇帝幾番不舍,當朝挽留,只是洛平面色哀戚,軟語懇求,又有眾位大臣說盡孝道,小皇帝也不得不放人。 退朝時,洛平與同袍們寒暄著,冷不丁感覺背后被人瞧著,待轉頭,只看見寧王上轎的背影,未曾見他的一臉若有所思。 寧王生性猜忌,為人審慎,當初方晉便是被他疑有二心,棄出了京城,洛平與他周旋,頗費腦筋。此次能有機會暫時卸下擔子,也算是讓自己稍事休息。 攏了攏衣袖,洛平悶咳了兩聲,對轎夫道:“回府吧?!?/br> 孫大娘聽聞他又要離京,心中放心不下,丟了酒肆的生意就回來幫著打點。一見到洛平,她便大聲埋怨道:“老爺,您能好好歇一天嗎?瞧瞧您這臉色,可不是又要病了?” 洛平擺手道:“沒事的?!?/br> “怎么沒事?回來這會兒功夫您就咳得沒停過!” “那是昨日多吹了會兒風而已?!甭迤綄捨克?,“好歹我也懂些醫理皮毛,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孫大娘你不必太掛心?!?/br> 孫大娘知他固執,實在沒辦法,只得幫他收拾好行裝,叮囑他路上小心,有什么不舒服的趕緊看大夫,千萬不要治好了母親累死了自己。 洛平笑道:“哪有那么嚴重?!?/br> ———— “報!將軍 ,新的糧草已到,足夠過完這個冬天了!” “報!將軍,北寇依舊閉門不出!城中偶有金石敲擊之聲傳來,不知在做什么!” “知道了?!敝芴膿]退探子,問四座:“依你們看,此時是退守,還是強攻?” 監軍道:“既然已經退守了這么久,不如靜觀其變吧。他們這樣按兵不動,顯然是在搞鬼想引我們攻城,若是這時候強攻,先前的忍耐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廷廷還是強烈建議強攻,他從一開始就主張強攻:“管他們搞什么鬼,我們在這里等著他們先出手,倒好像是我們怕了他們!就該乘勝追擊把他們殺回北凌!” 周棠未表態,問方晉:“軍師覺得呢?” 方晉含笑道:“強攻?!?/br> “軍師之前不是反對的嗎?” “如今不同了。當時我擔心將士們不適應此處酷寒,恐有失誤,又擔心朝廷里的某些人會在關鍵時刻克扣糧餉,一旦深入北凌地盤開戰,很有可能后繼不足?!?/br> 周棠微瞇了眼:“克扣糧餉?軍師為何會有這種顧慮?” 方晉也不瞞他:“我率越州舊部動身過來時,曾收到慕權兄的一封信,信中說:京中糧餉恐生變,軍陣得志莫長驅。想來慕權兄與京官周旋,預料到一些事,特意提醒吧?!?/br> 他也不管提及洛平后周棠的臉色有多難看,徑自說道:“要說慕權兄,雖不善戰,卻有決勝千里之外、防患于未然的本事,實在讓人佩服。不過現下糧草穩妥,不必有后顧之憂,蒙蘇答顯然在?;ㄕ?,與其等著受制于人,不如我們主動攻城,逼他們提早亮招?!?/br> 周棠狠狠瞪了方晉一眼,壓下心中不快:“軍師說得極是,本將軍也不想再跟他們耗下去。糧草來了一批又一批,光吃不打仗,能吃得安心么!不如早點打完這一仗回去,說不定還能趕得上過年,監軍也好回去復命?!彼埠没厝ズ煤媒逃柲硞€自以為是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