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涼側頭，“爹，我是個瞎子?！?/br>
    辛鴻淵啞口無言。

    父子間的氣氛僵了起來，就在辛涼準備離開時門被推開。

    跑進來的辛葦塵湊到辛鴻淵那里，伸手去拉他的衣袖，“爹，不要責怪二哥?！?/br>
    辛鴻淵摸摸辛葦塵的頭，態度是不同于辛涼的溺愛，“塵兒，爹說過多少次了，做事不要莽撞?！?/br>
    辛葦塵吐吐舌頭，“下次我一定敲門?！?/br>
    垂首站著的辛涼唇角勾出嘲諷的弧度，他從小就被警告，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不能進書房，但是他這個弟弟一直是個例外。

    類似這樣的例外太多，多的他都麻木了。

    迂回的長廊幽幽暗暗，辛涼敲打著竹棍走在前面，跟過來的辛葦塵望著他準確避開一處處欄桿，他嘻嘻笑道，“二哥，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家里這么大，我一次沒見你摔過?！?/br>
    然而辛葦塵并不知道，他的二哥剛開始面對沒有光的世界有多恐慌無助，又為了不求人，摔過無數次。

    走了一會，辛葦塵好奇地問，“二哥，我看常將軍對你很好，還親自送你……”

    辛涼語氣涼薄，“我有些累了?！?/br>
    辛葦塵失望的撇了撇嘴，“哦，那二哥早些歇息?！?/br>
    轉了個彎，辛涼走到自己的屋前推開門進去，屋子里黑漆漆的，而他早已不再對黑暗畏懼，有沒有亮光都無差別。

    陸慎行根據常州的記憶找到地方，腳剛跨進去就撞到一個小姑娘，對方見到他后先是一愣，然后扭頭就沖院里大聲喊，“將軍回來了！”

    緊接著陸慎行就見了府里的下人，大家伙都很激動。

    “將軍打了勝戰，是不是就不走了？”

    陸慎行笑笑，“都去忙吧?！?/br>
    他進去看著床上的婦人王氏，原劇情里是常州的死訊送到王城后第二日，就走了。

    王氏招手，“州兒，過來?！?/br>
    陸慎行停頓了一下才邁開步子，他做出高興的表情，“娘?！?/br>
    王氏哎了聲，就那么盯著陸慎行看。

    被那雙布滿細紋的眼睛注視，陸慎行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個婦人看穿了他的所有偽裝。

    “州兒，還記得娘教你的歌謠嗎？”王氏閉上眼睛咳了幾聲，“唱給娘聽聽?！?/br>
    “天也晴，水也清……”

    陸慎行一句句唱了起來，等他唱完，發現王氏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