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琋說：“就是以前聊得不夠仔細，現在才要彌補?！?/br>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br>
    曹琋一邊和他說話，一邊轉動著腦袋：“我記得當初寒冬星系曾經報廢過復蘇系統……好像是在馬哈人遷入新馬哈星系之后沒多久?！?/br>
    程岫低著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曹琋看他懨懨的，絲毫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有點心疼，更多的卻是好笑：“軍部還做了哪些假賬來補漏洞？”

    程岫先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無私：“我把我的獎金全投進去了?！?/br>
    曹琋說：“杯水車薪吧？”

    “……又找奧特工廠贊助了一點?！?/br>
    “你和奧特工廠的關系倒是挺不錯的?！?/br>
    “當然。當年軍部的訂單都是他們接的，我們是長期合作關系?？上Ш髞肀豢的钒杭瘓F搶去了?！背提锻锵У貒@了口氣，忽然又高興起來，“不過也好，我很久以前就想試試康姆昂集團的機甲了?！?/br>
    曹琋說：“邱旭說奧特工廠的負責人后來來找過你？”

    程岫幽幽地望了他一眼：“在你離開的第二年?！?/br>
    曹琋摩挲他手背的手指微頓，握著他的手在唇邊印下一個吻。

    其實一開始程岫并不是很習慣他的這種方式，顯得自己有點娘，但是，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娘著娘著就這樣這樣了。

    程岫說：“他們檢舉康姆昂集團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從他們手里搶訂單，希望這件事能夠回到公平的正軌上來。事情緣起幾十年前，蔣向嵐的年代。那可真是個烏七八糟的年代?！?/br>
    曹琋說：“你沒答應？”

    “事件太過久遠，當事人都過世了，牽扯的訂單都已經付款收貨，沒有追溯的必要了。但是我承諾給他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結果下一張訂單他們提出條件遠不如康姆昂集團?！?/br>
    兩者提出的條件差距太大，他想補償也無從入手。

    程岫說：“而且，說實話，我還是看劉玉年更順眼?！?/br>
    曹琋說：“他年紀不小了，已經娶妻生子?！?/br>
    程岫說：“你調查得真仔細?！?/br>
    “還不夠仔細。不然怎么連小天鶴星系的復蘇系統都不知道呢?！?/br>
    “……這件事是揭不過去了嗎？”

    “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如果是復蘇系統這個級別的，可能也就……二三十件？”程岫安慰曹琋，“你想啊，當時我們的關系那么復雜，彼此有點小秘密也是很正常的嘛。難道你對我一點秘密都沒有嗎？”

    “復蘇系統這個級別的，沒有?！?/br>
    “呃，其他級別的總有吧？”

    “暗戀你?！?/br>
    程岫一呆：“嗯？”突然告白有點嚇人。

    曹琋說：“我對你隱瞞過的最大的秘密，就是我喜歡你?！?/br>
    ……

    一長段的空白。

    曹琋看著程岫，顯然期待他說點兒什么，但是程岫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當年他對曹琋的確很欣賞，也動過心，但是隨著誤會的產生、立場的對立，感情的幼苗還沒有發芽，就枯萎了，并沒有像曹琋那樣茁壯成長。

    面對曹琋的期待，程岫舔了舔嘴唇說：“恭喜你棄‘暗’投‘明’?！?/br>
    曹琋盯著被舔得水光光的嘴唇，眼神微暗：“復蘇系統的事情給我提了一個醒。有些規則根本沒有遵守的必要?！?/br>
    程岫看著壓過來的人，提醒他：“這個醒可能讓你變得不太清醒?！?/br>
    “再清醒不過了?！辈墁N勾著他的下巴，微笑著吻下去。

    清醒地陶醉著。

    第215章 戰術（中）

    經常被拒絕的人容易形成陰影。臨到最后一步, 曹琋自覺地鳴金收兵。他這樣識趣, 讓程岫的糾結猶豫都打了水漂, 反倒有些意猶未盡。

    曹琋將他的表情牢牢地記在心里，盤算著前期工作進行到了尾聲，差不多是時間收網了, 該準備的工具都要準備起來。

    程岫不明所以地看著曹琋不同往常的明亮神色，納悶地問：“你肚子里的壞水是不是在沸騰？”

    曹琋笑道：“因為肚子以下的yuhuo在熊熊燃燒嗎？”

    “……”程岫低頭看通訊器上的時間，“快十一點了呢, 我們去吃夜宵吧?！?/br>
    在“吃”的問題上, 曹琋從來不會為難程岫：“你想吃什么？”

    程岫毫不客氣地說：“你做的?！?/br>
    曹琋揚眉：“我做的？”

    “嗯。古地球里，妻子為夫君洗手作羹湯的畫面, 是多么的美妙啊?！背提抖核?。

    “好啊?！?/br>
    曹琋大方地應下了，程岫反倒疑神疑鬼：“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