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智安還是文化部長吧？”

    曹琋突兀地冒出一句。

    康素起身的動作停了停，重新坐下：“當然，總統順位繼承人的排名僅次于我?！?/br>
    曹琋說：“他的妻子是馬哈人，可能會有些情緒上的偏向?！?/br>
    這個時候的“馬哈人”無異于一顆定時炸彈。

    康素的腦海里同時閃過五六個念頭：黃智安知道妻子是馬哈人嗎？他們與新馬哈星系的人有聯系嗎？他們與總統遇襲案有聯系嗎？黃智安是否會對三級戒備投否定票？黃智安進入中央政府是馬哈人的陰謀嗎？他是否是馬哈人安插在星國心臟的棋子？

    看康素離去的背影如此沉重，曹琋就知道他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華敏沖程岫點點頭：“我有件事想單獨與上將談談?！?/br>
    “當然?！比A敏幫了自己大忙，于情于理，程岫都不能拒絕。他主動站起來攙扶了她一把。華敏順勢握住他的手，拉著人走到角落的吧臺處，剛說了兩句，就見曹琋突然叫了秘書進來，把副總統打橫著送出去了。

    “發生了什么事？”程岫高聲問。

    曹琋說：“他昏過去了?！?/br>
    程岫忍不住低咒了一聲。早知道這樣，就應該第一時間抓住副總統的衣領，讓他把龐鶴園的交代吐露出來。

    華敏見他心不在焉，忙長話短說：“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br>
    曹琋跟著副總統去醫務室了，程岫按捺住焦急，回頭看她：“請說?！?/br>
    “英璋參軍了，特殊行動組?！?/br>
    程岫揚眉：“你希望我保護他的安全？”

    華敏說：“不，我想請您勸退他?！?/br>
    程岫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尊重他的個人意志?！?/br>
    “我這么做并不是因為他是我的侄孫，而是因為他罹患抑郁癥，有自殺的傾向，可能會成為軍隊中的不安定因素?！?/br>
    “抑郁癥？聽起來是一種古老的心病?！?/br>
    “是的?！?/br>
    “我記得可以用治愈?！?/br>
    “他抗拒治療?！?/br>
    “我們會有內部的身體與心理測試，如果不合格，我隨時讓他滾蛋?！?/br>
    華敏想了想，突然說：“如果合格的話，那就太好了，請務必讓他留下來，為國效勞?！?/br>
    程岫：“……其實你只是想讓我們給他做一個強制的心理測試吧?！?/br>
    匆匆與華敏告別，程岫在秘書的引領下去了治療室。

    副總統正在養身艙里治療。

    曹琋見他進來，側身讓出了一個位置。

    “他怎么了？”程岫問。

    曹琋說：“心情波動，身體虛弱……華敏呢？”

    “她去配合康素的行動，先走了。他什么時候醒過來？”

    “還有三十五秒。華敏和你說了什么？”

    “華英璋帶著抑郁癥參軍。華敏給了我兩個選擇，要不治愈他，要不踢走他?！?/br>
    曹琋咕噥說：“我以為他會得躁郁癥?！?/br>
    程岫說：“……聽了你的分析，我現在只想踢走他?！?/br>
    養身艙發出“滴”的一聲，然后慢慢地朝兩邊打開。副總統又躺了一會兒才蘇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看了程岫和曹琋一眼，慢吞吞地坐起來：“我睡了多久？”

    曹琋說：“十二分鐘?！?/br>
    副總統一怔。時間短地出乎他的意料，怪不得覺得沒睡夠。

    這種眼神，程岫再熟悉不過，湊過去說：“回答完我的問題你可以繼續睡，睡到天荒地老也沒關系。不過先告訴我，龐鶴園交給你什么東西？”

    副總統說：“你果然查到了，幫你的是魏國勛還是陳笙？”

    “陳笙?！?/br>
    副總統說：“你要的答案在總統府三樓的會客室?！?/br>
    程岫說：“我最討厭這種神神秘秘的指示了！你就不怕我出門什么都沒找到，再回來問你的時候，你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嗎？”

    副總統：“……”

    曹琋拍拍程岫的肩膀：“你去三樓看看，我在這里守著他?！?/br>
    程岫說：“我怕你會失蹤?！?/br>
    “……快打仗了，多看點軍事類的書籍，少看懸疑小說?！?/br>
    程岫帶著擔憂，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門一合上，副總統就打算躺下：“我再躺一會兒?！?/br>
    曹琋說：“我剛剛又收到了一條來自榮業星的消息，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嗎？”

    副總統有點疲憊地嘆了口氣：“你想讓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