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將_分節閱讀_359
議會長提出“五分鐘”的時候,絕對沒有最后覺得五分鐘太短的人竟然會是自己。 為了爭分奪秒,曹琋也沒有對他說廢話:“我們要彈劾代總統?!?/br> “什么?”議會長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 曹琋說:“因為他是馬哈星人的傀儡?!?/br> 議會長說:“這不可能?!彪m然教育部長上位由國政議會投票決定,但是在投票之前,國政議會的議會長還特意找他談話,告訴了他這么做的原因——他們認為交通部長有嚴重的通敵嫌疑! 現在曹琋竟然反過來說教育部長才是被敵方掌控的人?這太可笑了。 曹琋說:“他開放了狄福拉國軍隊進入星國,之后,星國支援前線的軍隊就遭受了不明人士的攻擊,這難道是巧合?” 議會長說:“星國里有星盜?!?/br> 程岫緩緩地說:“我和他們交過手,他們是專業的,從裝備到戰士?!?/br> 七星上將自然是這方面的權威。 議會長沉默了會兒說:“彈劾了之后呢?難道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曹琋說:“當然有?!?/br> 他退后了半步,讓被自己的擋住的陽光正好灑在窗邊的程岫的身上。 議會長抬眼,仿佛看到了光明的化身。他雖然喜歡看舞臺劇,卻知道人生并不是舞臺,不是一些夸張的藝術效果就能達成目的。他說:“就算朱培志被彈劾了,輪下去也該是交通部長,還有文化部長……” 曹琋說:“我會在朱培志被彈劾之前,想辦法促使他提交啟動一級戒備的請求,一旦請求通過,星國就會進入全面備戰狀態??偨y是名義上的最高統帥,而實權上的最高統帥是三十六集團軍總司令!” 議會長反駁:“這個位置是空的?!?/br> 程岫插嘴:“我就是來應聘的。我有經驗,而且干得不錯?!?/br> 第187章 職務(上) 議會長想了想, 還是搖頭:“現在不是一百年前了。您當年的權力源自于對軍隊的約束力?,F在, 集團軍名存實亡, 只有一個個良莠不齊的軍團,且各自為政??偹玖钸@個頭銜對三十六集團軍根本沒有約束力?!?/br> “如果總統暫缺呢?” “不可能?!?/br> 為什么會有一長串的總統繼承人名單?就是為了防止“一排總統倒下了”的尷尬局面。 總統死了,副總統頂上, 副總統出事了,國政議會長頂上……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為了杜絕被一窩端的可能,這些繼承人不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所以, 庫存總會有備份。就算是現在,繼承順序已經到了交通部長、文化部長和教育部長……后面還有十幾個候選在等待。 “朱培志被彈劾后, 國政議會會陷入無人可信、進退兩難的窘境。是賭一把人性,把原本就不可信的交通部長推上去, 還是賭一把運氣,再找一個可能變成第二個朱培志的人選, ”曹琋頓了頓,慢悠悠地接下去,“又或是, 放下成見, 選一個絕對不可能和馬哈人串通,并且有足夠能力應付眼前局面的人?!?/br> 議會長沒有傻得去問那個人是誰。 程岫公開身份的那刻起,他上輩子的經歷就像“九九乘法表”一樣受到普及。他被馬哈人刺殺,不幸身亡的遺憾結局更是讓無數人唏噓不已。無論過去未來,程岫還是林贏, 他與馬哈人的關系的確是水火不容。 他想了想,沒有把話說死:“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br> 曹琋說:“那你很需要一個能幫你決定一切的人?!?/br> 議會長說:“我雖然是議會長,卻沒有決定的權力,不過,我可以幫你召集議會?!?/br> 這個答案雖然令人失望,卻沒有太出意料。要是議會長有一錘定音的魄力,軍事議會也不至于烏煙瘴氣這么多年。 不過在議會長轉身通知召開議會的時候,曹琋給邱旭發了條消息,讓他提醒趙遠矚可以開始部署彈劾朱培志的行動了。 趙遠矚風風雨雨這么多年,埋伏下不少人脈關系,雖說利利黨還在起步階段,在國政議會的存在感還不夠強,可是也積累了不少能夠攀交情、拉戰線的黨派。加上朱培志原本就是矮子里拔出的將軍,根基不穩,要拉他下馬并不是件太難的事。 偏偏,命運就是喜歡對躊躇滿志的人給予意外的一擊。 在軍事議會等待議會長召集會議的曹琋很快就收到趙遠矚成功提交彈劾案的消息。 與保益黨總統被彈劾時的情形不同,朱培志只是代總統,彈劾他的程序非常簡單——國政議會內部投票決定是否暫停他的職務,以及投票決定是否將他移送相關單位立案。 投票前,趙遠矚馬不停蹄地走訪了多個政黨,將能夠用的情誼都押上了,還舍了一張厚臉皮,終于說動了不少人。 眼看著成功近在眼前,可最后出來的結果讓人大跌眼鏡。 贊成彈劾的人數竟然連投票人數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趙遠矚當下什么都沒有說,直接驅車從國政大廈離開。懸殊的差距讓他失去了追究到底是誰臨陣變卦——起碼是大多數。 曹琋很快得到了消息,沉默了會兒,才說:“馬哈人的勢力比我想象中還要大?!?/br> 也許國政議會里大多數人是無辜的,可是,馬哈人顯然占據了幾個極有影響力的名額。 通訊器那頭的趙遠矚也想到了這一點,問道:“要不要查查是誰?” 曹琋說:“暫時不用,我們要把時間放在更有用的地方?!?/br> 沉浸在失望與憤怒中趙遠矚聞言,突然就生出一股長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他相信,一手制定彈劾計劃的曹琋此時此刻的失落一定不亞于自己,可是在情緒管理上,曹琋勝出良多。連帶的,他也受到了影響,很快就將那一剎那的失意沉到心底,問:“什么地方?” 曹琋說:“彈劾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也可以迂回一點兒,從立法和司法著手?!?/br> 趙遠矚當即領悟了他的意思。所謂立法,就是立法議會一直在追究國政議會通過投票,擅自將教育部長的繼承順序提前的決定,是違憲的。而司法,就是要將朱培志徹查到底。上至賣國,下至受賄,全都扒拉出來。 可是這兩種方法奏效的幾率都小于彈劾。 一是程岫“沉冤得雪”,曹燮就成了千古罪人。與程岫關系緊密的利利黨也就得罪死了曹家后人所在的時進黨。立法議會是時進黨的傳統地盤,根本沒有他們插手的余地。 二是總統下落不明了,國家政局不穩,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所有人找不痛快,把好不容易頂上去的代總統也給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