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說：“這模板二十年前掛的, 你上輩子寫的??？”

    也不是不可以啊。程岫嘆了口氣：“如果我期末考試考第一名，能不能將功補過？”

    “并不能?！卑嘀魅问值睦淇釤o情, “你們倆常年第一第二，這種誘惑毫無吸引力?！?/br>
    程岫說：“心情不好，我可能會失手?！?/br>
    班主任摩拳擦掌：“那你可能真的會失去你的手?！?/br>
    ……

    程岫戳曹琋。

    曹琋說：“我請你喝酒?！?/br>
    程岫捂臉, 仿佛預見了更為悲慘的下場, 但下一秒，他就聽到了班主任毫無節cao的回答：“別帶上他?！?/br>
    既然一頓酒頂了兩份檢討，那么這頓酒就絕對不便宜。班主任下課之后，召集了潛伏在學校的一群狐朋狗友，高一高二高三都有, 化整為零地潛入去了隔壁街的小吃店。

    曹琋到時，就看到一張大的圓桌圍了兩層人。

    班主任被眾星拱月地坐在中央，邊嗑瓜子邊招手：“這里這里！”

    其他人都起哄：“終于把校草拿下了！”

    “今天一定要把他灌倒了，讓他招蜂引蝶！”

    曹琋搬了把椅子坐在外圍，半真半假地說：“我更想當?；??！?/br>
    哄笑聲更大，一群人爭先恐后地說“哥哥疼你?！?/br>
    老板將啤酒和菜送上來，眾人餓狼般地一哄而上，瓜分地一干二凈。班主任說：“老規矩，一人一瓶，誰也不許多喝。喝醉了被教導長抓住，自己兜著，老子不管?！?/br>
    坐在他身邊的胖子用膝蓋頂了頂他的膝蓋：“你不管誰管，誰不知道教導長最給你面子了?！?/br>
    “是啊，”另一邊的瘦子說，“每次看到教導長寵溺地望著他，我就又相信真愛了?！?/br>
    “滾你媽的！”班主任笑罵，“少胡說八道，教導長孩子都會在地上跑了?！?/br>
    胖子說：“要不你就是地上跑的這個！”

    班主任拿空盤子抽他。

    曹琋抓了把花生，邊吃邊靜靜地看他們鬧。

    班主任也沒有特意關照他的意思，和其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當話題引到哪個班的女生最好看時，他突然強行改了話題：“最近怎么沒看到肥杜??？”

    “他爸不是出事了嗎？”

    “對了，他爸是保益黨的?！?/br>
    其他人突然就靜了。

    總統被彈劾，保益黨被強行廢除這樣的大事連平時不過問政治的老百姓也津津樂道，更不用說在座的首都星的名校生。對選票作弊心中當然是有看法的，因為是朋友，不好明說，但私底下總有點膈應。

    班主任問他的同班同學：“肥杜沒來上課？”

    “好像準備轉學，可能離開中央星系吧?！边@是關系好的。

    “出了這種事情，中央星系找不到工作的吧?！边@是關系不好的。

    一直旁聽的曹琋突然問：“他爸在保益黨做什么？”

    “好像是競選經理，聽說被起訴了好幾項罪名，但是都無罪釋放了?！迸肿诱f。

    班主任哈哈笑道：“你去問問他，什么時候有空，過來聚一聚，就算要走，也要送送行啊?！?/br>
    反正有吃有喝，管他什么理由，其他人都點頭說好。

    一頓飯吃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在班主任的催促下散了，曹琋去結賬，一問才知道班主任已經結過了。

    剛才還吃得熱火朝天的一群出了門，又分散開來，紛紛地投入到夜色中。

    曹琋跟在后面慢慢地走著，快到學校的時候，才加快步子湊到班主任身邊去。班主任嫌棄地說：“我身上的酒味就夠重了，你再過來，簡直像移動的酒窖，你走開點！不要連累我！”

    曹琋說：“我沒喝?！?/br>
    “……那我們一起迎著夜色奔跑吧。萬一教導長過來，你知道該怎么說的?！?/br>
    “我正在勸班主任提早寫好檢討書承認錯誤?！?/br>
    班主任很生氣：“我對你這么好，你就這么對我？”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

    班主任清了清有點干澀的喉嚨，又看了看四周烏漆墨黑、人煙稀少的環境，別扭地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對話很奇怪？”

    曹琋說：“好吧，我換一種說法。誰指使你的？”

    班主任惱怒地抬起手指，點著他：“這么對老師說話……”

    “龐鶴園？”曹琋直接點名。

    班主任憋紅了臉。

    曹琋轉身就走，班主任扯住他：“等等，你等等，年紀輕輕的，你心怎么這么急呢？”

    曹琋說：“我不是拿到答案了?！?/br>
    “誰說你拿到答案了？你拿到狗屁答案了。我怎么可能是龐鶴園的人？我們外貌的差距這么大，是校長讓我關照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