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琋說：“你不會喜歡狗窩的?！?/br>
    程岫說：“那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br>
    曹琋說：“你喜歡的話，我們以后可以養條狗，狼狗不錯，兇猛像你，忠誠像我?！?/br>
    “不如養狐貍。味道像你，美貌像我?！?/br>
    “也好?！辈墁N笑得很開心。

    程岫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曹琋說：“我買的是雙人床?！?/br>
    程岫說：“……謝謝?！?/br>
    曹琋嘆了口氣，轉身走到門口，趁著門還沒有關，又轉過頭來：“我就在隔壁，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比如需要床鋪有點冷……”

    “我會調節溫度?！?/br>
    “星艦破碎有點嚴重，可能不太好用?！?/br>
    “我會蓋被子?！?/br>
    “……無論我說什么都不能留下來嗎？”

    “除非你愿意睡地板?！?/br>
    曹琋快步走回來，利索地從衣櫥里拿出被子和枕頭丟在羊毛地毯上：“快點睡吧，今天真是累壞了?！?/br>
    程岫：“……”

    也許，他有時候應該管管自己的嘴，不要輕易留下縫隙，對方實在太會鉆營了。

    從銅鈴眼突然回來到付晨曦發難，這一天過得太跌宕起伏。程岫精神還好，但身體實在吃不消，一躺上床就昏睡了過去，入夜才醒。

    睡之前只吃了營養餐，消化完了就開始餓。

    他坐起身，正想找東西吃，燈就亮了。

    曹琋抱著被子蜷縮在沙發上，臉上還殘留著惺忪的睡意，眼睛卻亮得驚人。

    程岫道：“地上不舒服？為什么不去隔壁睡？”

    曹琋說：“睡在地上看不到你?！?/br>
    程岫：“……”

    曹琋說：“像做夢一樣?！?/br>
    程岫剛想贊同地點點頭。他也沒想到，他和曹琋有一天會回到青少年時期，和平地共處一室。

    曹琋笑得得意而滿足：“你睡在我的床上?！?/br>
    “……”風靡全國的曹公子竟然還有這么一面。程岫猛然掀開被子下床，“我要去找點東西吃?！?/br>
    “我陪你?！辈墁N也飛快下床。

    轟轟烈烈的一天過去，安安靜靜的夜晚到來。

    曹琋領著程岫去茶室。

    黑燈瞎火，夜深人靜，該有的不該有的心思都在偷偷摸摸地滋生，不過等燈光亮起，看清楚身邊只有七八……至多十一二歲的少年時，良知狠狠地出來打了他兩個巴掌。

    他清了清微干的喉嚨，走向吧臺：“紅茶綠茶白茶黑茶黃茶……都沒有，烏龍茶怎么樣？”

    程岫一腳踩上椅子，趴椅背蹲著：“能清蒸能紅燒還是能油炸??？”

    曹琋說：“豆沙奶黃梅干菜，叉燒灌湯蘿卜絲……要吃什么包？”

    程岫一張口，和曹琋異口同聲地回答：“甜的?！?/br>
    曹琋低頭蒸包子，狀若不經意地說：“我們第一次約會你也是這么說的?！?/br>
    程岫說：“只是出去吃飯?！?/br>
    “然后我挑了一家豆沙包很出名的情侶餐廳?！?/br>
    “嚴格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br>
    “因為立法議會的議員正帶著情婦在那里偷情，你把他們親吻的照片拍下來發到了網上，為了逃避嫌疑才沒有進去?！?/br>
    程岫說：“我快忘了這件事。后來他怎么樣了？”

    曹琋說：“華特來找我父親，要聯手保他，被我攔下來了?！?/br>
    程岫驚訝：“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沒有邀功?！?/br>
    曹琋將蒸好的豆沙包和奶黃包放在盤子里，又倒了兩杯烏龍茶，端著托盤出來：“我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詳詳細細地記錄了下來，并附帶對我個人的極高評價?？墒沁@條信息還沒來得及發出去，你就出征了?！?/br>
    程岫撇了下嘴角：“是啊，馬哈星系?！?/br>
    曹琋將茶遞給他：“假裝你現在看到這條短信，你會怎么回復？”

    “我會說，把華特和那家伙的地址發給我?！?/br>
    曹琋忍不住笑了。

    程岫啜了口茶，隨口說：“現在說這些都晚了?！?/br>
    曹琋說：“不晚，我知道他們的墓地地址?！?/br>
    程岫抓豆沙包的手一頓：“你還為他們上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