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岫說：“還有你的卡?！?/br>
    “……”宋昱說，“我不明白他為什么一定要殺你。國內糧食沒有緊缺到要殺吃貨的地步吧?！?/br>
    程岫說：“也許是繼承了曹燮的意志吧。那張臉一看就知道來自同一個產地?！?/br>
    宋昱說：“總而言之，你小心點?！?/br>
    程岫難得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晚上吃什么？”宋昱一句話化解略緊張的氣氛。

    程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著菜單精挑細選。

    宋昱問：“常勝龍面？”

    程岫不滿：“這是打發我的必選嗎？誠意在哪里？”

    “價格上?！?/br>
    當晚，兩人各捧著一碗常勝龍面，對坐著吃。

    程岫“窸窸窣窣”，吃得飛快，一碗下去，宋昱筷子卷著面才吃了兩三口：“吃面這么小家子氣，跟誰學的？”

    宋昱說：“我媽?！?/br>
    程岫抓了個鴨腿繼續啃：“你媽一定很有魅力。宋恩平這個人，穿著軍裝人模狗樣，脫了軍裝就剩下狗樣。摳腳放屁挖鼻孔，樣樣都來，最吃不消禮儀規矩?！币娝侮磐Ｏ伦炜粗?，又安慰道，“沒關系，你繼承了他的洗澡睡覺換衣服，也算家學淵源?！?/br>
    宋昱說：“我從小跟著我媽，沒見過他幾次?！?/br>
    程岫好奇地問：“他們怎么認識的？”

    宋昱停住筷子：“我媽是宋夫人的同學?！?/br>
    程岫仔細打量他的臉：“你媽是楊白雪？”

    “你認識？”宋昱警惕地皺眉，“不要說我媽也追過你?！?/br>
    程岫神色古怪地搖搖頭：“那批實習生里，她是唯一一個對我不假辭色的女孩子，一直以為是欲擒故縱，沒想到她喜歡宋恩平?！?/br>
    宋昱沉默了會兒說：“她很后悔，破壞了宋夫人的幸福?！?/br>
    程岫無話可說。作為一條光棍了一輩子的百年魔導師，他實在沒法評價坐擁齊人之福這種事兒。

    宋昱突然好奇道：“你結婚了嗎？”盡管正史野史都沒有提到程岫有緋聞，但他這樣的大人物，要隱婚一定能隱得滴水不漏。

    程岫說：“沒有?！?/br>
    “為什么？”

    “未成年?！?/br>
    宋昱：“……”

    因為曹琋的“威脅”，宋昱將程岫保護得密不透風。程岫被憋得喘不過氣來，終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擋住想要跟進來圍觀自己上廁所的宋昱:“雖然是XL，但我一個人舉得動?！?/br>
    宋昱說：“想想你上輩子是怎么死的?！?/br>
    “那時候我穿著兩條褲子?！?/br>
    “手段總是與時俱進?！?/br>
    “我不信他們會從馬桶里鉆出來?！背提冻盟侮挪蛔⒁?，閃身進入最后的，回身一抬頭，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程岫：“……”現在喊救駕，會不會太沒面子？

    曹琋將食指放在嘴唇上。

    門外，宋昱的腳步聲退出廁所。

    程岫瞪著他。

    曹琋笑了笑，轉過身面壁，但是耳朵高高地豎起，等身后傳來水聲，雙頰微微地紅了，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程岫飛快地解決完問題，轉身就要開門：“再見！”

    曹琋按住門：“你還沒洗手?！?/br>
    程岫說：“我一般就舔一舔?！?/br>
    曹琋：“……”

    程岫揚眉，惡心就快點滾開。

    曹琋突然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嘴巴湊去。程岫變色，抬腳就踢他的膝蓋，曹琋身體一側，手里微微用力，將程岫轉了半圈，鎖在自己的懷里。

    體型、體力是硬傷。程岫轉著眼珠，分析著目前的形勢和脫困的策略。

    曹琋說：“我只是想幫你洗手?！?/br>
    “我還沒有老到不能自理?！?/br>
    “現在是我更老?！?/br>
    林贏當年經常借著比曹燮大四年倚老賣老，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連年齡都能后來者居上。

    程岫對這個不靠譜的世界無語。

    曹琋抱著他走到洗手臺邊，握著他的手指，仔細地沖洗。水混有清潔的藥水，隨便沖一沖就能干凈，他偏偏用指腹將程岫每寸皮膚都摩挲了一遍，附帶輕輕的按摩。

    程岫瞇著眼睛享受：“你怎么會在這里？”上廁所都被堵個正著，讓他不得不考慮起自己在廁所被暗殺的可能性。也許宋昱的貼身保護是很必要的，畢竟，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的遺體在半裸的情況下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