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_分節閱讀_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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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陰郁著一張俊美的面容咬牙道:“mama,為了廢掉齊修遠我前些時日可沒少下狠功夫,沒想到還是讓他幸運的逃過了一劫,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跟齊修遠這樣的賤種根本就沒必要玩什么花樣,單單只要做到一點就足夠了!” “……”姜mama只是個困在后宅的仆婢,眼界狹隘而逼仄,如今眼瞅著自家含在口里怕化,捧在手心里怕摔的驕傲小少爺讓那個曾經被他踩在腳底盡情踐踏的野種磋磨成這副癲狂模樣,哪里舍得下心,聽齊修瑋這么一說,面上就不由自主顯出幾分意動的神色來。 齊修瑋一直都知道姜mama在他母親心里的分量,也清楚她絕對能耐助自己一臂之力,只見他轉了轉眼珠,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阿娘為了顧全大局,一直都叫我冷靜,讓我忍、忍、忍,”齊修瑋一腳將一張紅木雕花圓杌踹飛,“可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少爺……”姜mama難受的看著她仿佛困獸一樣的絕望少爺。 齊修瑋拿手蓋住自己的面孔,語不成聲地繼續述著愁腸,“mama,我真的快要被齊修遠那個賤種逼瘋了……只要想到他一個卑微下賤的庶子卻因為能夠修煉而踩在我頭上做了這偌大齊家的家主!只要想到我的詡哥兒從此要跪伏在他兒子的腳下唯他兒子馬首是瞻,我就恨得發狂——mama,你說!你說我如何忍得下這口惡氣?!你說!我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兒子被我這個阿爹連累,從嫡孫正統變成所謂的分支長子?!” 齊修瑋的高聲迭問讓姜mama無言以對。 她望著眼眶濕紅仇恨的齊修瑋,咬咬牙道:“少爺,您要真有什么好主意就給老奴說道說道吧……只要可行,老奴哪怕是豁出自己這條老命,也要讓少爺您如愿以償!” 不管怎么說,她小心翼翼服侍著長大的小少爺都不能讓一個賤婢通房的兒子隨意糟蹋! 齊修瑋見自己唱念做打終于撬開了姜mama的口不由得心下也是一松——如今的他外表光鮮里子卻已經糟糕的一塌糊涂,早沒了曾經的一呼百應。 眼下只不過是憑借著他母親齊姜氏的面子和一點老本艱難度日。族人們也盡皆知曉他早沒了投資的本錢,哪里還肯為他賣命? 特別是大家發現他的父親從京城回來后一直都沒有召見他……那些趨炎附勢的王八蛋就更不把他當人看了! 想到自己這些時日遭受的種種屈辱,和那些王八蛋聽到齊修遠那個狗東西連帶著他那個婆娘被半路滅殺后的難以置信和如喪考妣,齊修瑋就痛快的厲害,只恨不能現在就聽到那狗東西的死訊——假若這事兒真的辦成了,他絕不會吝嗇去齊修遠那個狗雜種的墳前掉幾滴鱷魚的眼淚。 越想越覺得心懷大暢的齊修瑋把緊緊遮捂著面孔的手拿下來,喉結幾番滑動后,顫聲道:“mama真愿意幫我?您就不怕我阿娘事后知道了找您大發雷霆嗎?” 姜mama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家小少爺這副患得患失的可憐模樣,連忙邊保證邊替自家小小姐在她同樣從小疼到大的小少爺面前描補,“還請少爺把心放回肚子里,千萬別誤會夫人,她是最心疼你的人,若不是有著重重顧慮,她哪里舍得讓少爺您受委屈?!夫人對老奴一直都體恤有加,就算老奴真做了什么不得她心意的事情她也不會多怎么生氣的?!?/br> 對于這一點姜mama是很有把握的,雖然她從不在自家小小姐面前拿喬作態,但百川府誰人不知齊姜氏有多看重姜mama這個看著她長大又跟著她陪房到齊家的奶mama。 齊修瑋聞言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姜mama。 姜mama催促他問他到底有個什么章程,趕緊說出來合計合計。 齊修瑋眼底有狠辣一閃而過,他靠近姜mama那張皺成橘子皮的老臉,陰聲道:“mama,這一次我們就好好的跟那賤種玩一回什么叫釜底抽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刻的百川府城郊—— 坐在馬車里的秦臻一面伸手掀開車簾,一面用不解的眼神望著她看似閑適實際上卻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緊繃氣息的丈夫問道:“相公,你怎么突然讓馬車停下來了?” 齊修遠安撫的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臉上露出一個冷漠而殘酷的笑,“如果為夫沒有猜錯的話,再過不久,我的好兄長就要迫不及待的派人給我送來一份大禮了?!?/br> “什么?!”秦臻猛然直起了腰背,動作快的險些讓額頭碰了馬車頂棚。 齊修遠見妻子驚嚇至此,連忙一把將她撈入自己懷中抱了,才冷著聲音道:“我與他早成不死不休之局,他怎么可能就這樣什么都不做的放任我們離去?這和放虎歸山又有什么區別?!?/br> “……相公,你的意思……你的意思齊修瑋會派人來伏擊我們?!”秦臻的聲線因為難以置信而拔得極高——沒開玩笑吧?!他們沒找他算賬就不錯了,他居然還死不悔改變本加厲的找他們麻煩?! “不是伏擊是伏殺!”齊修遠回望妻子因為難以置信而愕然睜大的眼睛,“我的好娘子,你天性純善總是不忍心把人想得太壞,但這世上就是有這等得寸進尺之人!他們半點都不會因為你的仁慈而感到慚愧悔恨亦或者痛改前非,在他們的眼中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他們就如同毒蛇一樣,噬咬一口,入骨三分!” “相公,你這回是打算一舉除掉這個禍害嗎?”秦臻望了望沿著官道三三兩兩出城的人們,“這些路人會被會被我們波及到?我們是不是還該再走遠一點?”百川齊家內部的恩怨糾葛不應該讓這些無辜的行人買單。 “這些人的存在于我們有利,”齊修遠懂得妻子的顧慮,但是他并不打算依照她的想法行事,“貞娘,我們需要足夠的目擊者?!?/br> “相公,我相信這世上沒人愿意做這樣的目擊者,換位處之,你是愿意自己做這樣的目擊者?還是我和念哥兒?!”秦臻反握住丈夫的手,“我們能夠再重活一回真的很不容易,是老天爺的恩賜,在我看來,再沒有什么比積福更重要了!”即便是為了已經回到那個冰冷世界的兒子,他們也不能做出如此涼薄的事情出來,而且……“相公你剛才還用不贊同的語氣批判只為一己私利殘害他人的齊修瑋,如今就要做和他一樣的人嗎?” “不管什么時候,你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說服我?!饼R修遠看著神情異常堅決的妻子,嘴角勾起一個溫暖的微笑,“你說的很對,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們確實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饼R修遠促狹地朝著妻子調弄似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我的好娘子,為了避免殃及無辜,看樣子,我們需要讓車夫再往前行上那么一小段路了?!?/br> 只不過該出現的目擊者還是不能少……要不然如何能夠取信那些老頑固又如何能堵住他那偏心老爹的嘴呢!一念至此,齊修遠忍不住又瞇了瞇閃爍著冰冷寒芒的深邃眼眸。 “相公能夠知錯就改,為妻心里真是說不出的高興,”秦臻撲哧一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得配合道:“別說是往前行上那么一小段路,就是刀山火海,為妻也愿意陪著相公一起闖!” ……就是刀山火海,為妻也愿意陪著相公一起闖! 齊修遠在心里默默咀嚼著妻子幾乎可以說是條件反射的說出的這番話,心窩里不由自主的暖成了一片。喉嚨莫名有些干咳的他接連咳嗽數聲,掩飾性地將擁在懷里的愛妻又摟緊了幾分,低頭去吻她微微開闔的唇,掩飾性地含糊道:“娘子是不是趁為夫不注意的時候偷吃了糖糕?講出來的話怎么就這么甜呢?甜的為夫……都忍不住想要嘗上一兩口了?!?/br> 自從前世恢復記憶后,就再沒有于情事上與丈夫較真的秦臻在齊修遠湊過來親吻她時,只是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就一派大方自然的仰面迎了上去,如皓雪一般潔白無暇的雙臂也在不知不覺間摟上了對方的頸項。 一番繾綣溫存后,秦臻依偎在齊修遠懷里微微喘息,前襟已經被某人拉得大開的她一邊拿拇指和食指狠捏某人結實的窄腰,一邊嗔怪不依地惱道:“明知道危險就到家門口了,你怎么……怎么還這么的不知輕重!”越說越怒,手下的動作也就不由得越狠了幾分。 半點痛楚都沒感覺到的齊修遠配合地做出一副齜牙咧嘴的可憐狀,語氣里卻沒有半分服軟的跡象,“哪里是為夫我不知道輕重,明明是娘子太過誘人……讓為夫實在是把持不??!”若不是顧忌兩人還在這馬車上,嬌妻的聲音會被外面趕車的馬車夫和護衛們聽了去,他定然會毫不客氣的與愛妻顛鸞倒鳳一回…… “你!”秦臻被齊修遠這厚顏無恥的話氣得俏臉漲紅,手下的動作忍不住又狠重了幾分! 齊修遠眼瞅著妻子惱成這樣,哪里還舍得與她犟嘴,連忙將她的纖纖柔荑從自己腰間輕掰了出來,又百般疼惜的啄吻了又吻,“都是我的錯,不應該故意和娘子你抬杠,我知道娘子之所以會這么熱情的回應……我……咳咳,是認真的回應為夫,是因為相信為夫,知道為夫已經把種種危險都扼殺在了萌芽之中,絕不會讓娘子你受到丁點傷害……” “少往自己面皮上貼金了!再帖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秦臻板著一張芙蓉面,從瓊鼻里哼出一聲,把臉撇到一邊,懶得再搭理這不正經的混球! 齊修遠見狀,連忙湊上來又要好一陣伏小作低,外面就陡然傳來了護衛首領周一忠的暴喝聲,齊修遠面色一寒,一把攥住秦臻的肩膀沉聲道:“娘子,你就呆在這馬車里哪里都別去,等為夫收拾了外面那一堆蝦兵蟹將,再來與你說話?!?/br> 秦臻眼中瞬間閃過擔憂,但很快她就變得從容自若起來。 只見她抿了抿被齊修遠親得紅腫的唇瓣,語帶嗔怪地說了句,“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想出去也不成啊,你還是盡快拾掇了那些東西,早點回來吧,我們還要趕路去驛站等大伯他們呢?!?/br> 齊修遠看著語聲鎮定,雙手卻輕顫著去攏被他剛才撕扯開衣領的妻子,眼眶忍不住的就是一澀,“還請娘子稍待片刻,為夫去去就來!”說完,不再留戀,身形猛然往馬車外躥了出去! 秦臻定睛看著因為他的動作而驟然掀開的馬車車簾,和馬車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密密麻麻站滿的數十黑衣人,狠狠咬住自己紅腫刺癢的下唇,鮮血順著被牙齒噬咬開的唇紋創口點點順著白皙秀美的下顎滾落下來。 ☆、第112章 親厚 很清楚妻子現在有多擔心自己的齊修遠決定速戰速決,他和周一忠等護衛配合的十分默契,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數十黑衣人繳了個干凈。 等到他重新回到馬車上,秦臻已經等得心急如焚。 雖然她很清楚以丈夫目前的修為尋常人很難奈何得了他,但依然擔心的厲害。 見齊修遠鉆進馬車,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揪住他的衣襟就要扯開他的衣服四下檢查。 齊修遠哭笑不得地牢牢將額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冒了層層白毛汗的妻子攬抱在懷里,“那些個小蝦米還不夠你相公我塞牙縫的,別擔心,我沒事,真的,連點油皮都沒劃破?!?/br> “你不讓我親眼檢查一遍我說什么都沒辦法放心?!鼻卣檠劭艏t紅地瞪他一眼,“你不能仗著自己修為高身手好就任意欺哄與我?!?/br> 齊修遠對妻子的關心很是受用,但更舍不得她焦心難過,為了轉移注意力,他輕咳一聲,故意用一種調笑的口吻說:“娘子想脫為夫的衣服為夫自然求之不得卻之不恭,只是……”他要多夸張就有多夸張的掃視了下這馬車四壁,“這地界兒卻很有幾分不對……我的好娘子,你可千萬別告訴為夫你打算在周護衛他們面前就——” “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秦臻氣怒道:“你到底給不給我檢查?!” “要檢查也得到前面的驛站去啊,娘子,到了那兒為夫任你處置?!敝榔拮邮钦婕绷说凝R修遠只得無奈認負,同時運起元力在背后幾處創痕周遭悄然過血揉瘀起來,很快那幾處火辣的讓人刺目的紅腫就慢慢消了個干凈。如今與妻子好的蜜里調油的齊修遠很清楚妻子有多在乎他,即便是他沒有受傷只是稍稍被刀背磕碰了兩下她瞧見了也會心疼,而他最舍不得的就是她為他難過。 秦臻見齊修遠松了口,自然也不再過多糾纏,不過…… “相公,外面的這些人你打算怎么辦?”她將頭轉向外面那被周一忠等護衛掰了毒牙束縛了手腳的黑衣人?!熬瓦@樣放著不管了嗎?” “會有人過來接手的?!饼R修遠的臉色露出一個譏誚的笑,“齊修瑋當初沒有失去修為的時候因為性情傲慢霸道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齊家多得是人想落井下石看好戲,這么大的一個把柄只要我遞個消息,想要鬧大那也只不過是時間的事情?!?/br> “……可是,公公他很可能把這事情給壓下去的?!鼻卣槠鸪趼狚R修遠這么一說心情也是大好,但很快她的臉色就變得沮喪起來。她可沒忘記自己那位公公有多偏心自己的嫡長子,為了后者更是無所不用其極護犢子的厲害。 “這件事他就是想壓也壓不下去的,”齊修遠冷笑一聲,“齊家只有可以修煉的嫡系子弟才能夠擁有繼承權,我那好父親只有三個兒子,齊修瑋廢了,修述又是個天生沒有元核的,如今能夠繼承齊家的人只有我,即便我是個庶子也是嫡系最純粹的血脈?!饼R修遠臉上忍不住又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百川齊家最不缺少的就是趨炎附勢的人,他們既然想加入我的麾下,那么投名狀自然不可缺少,眼下這個,就是我交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他們不想方設法做到最好才怪?!?/br> 齊修遠見妻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又不疾不徐道:“認真說起來,這回齊修瑋也算是狗急跳墻自亂陣腳,若非我們出現戳了他的眼珠子,他也不會做出這種大失常態的蠢事來,你想想他以前耍得那些手段,再想想現在的,是不是判若兩人?” 秦臻被丈夫這么一提醒頓時就想到了因齊修瑋而枉死的沈娘子母子,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些陰郁和沉凝。 齊修遠對秦臻的形容舉止格外敏感,很快就想明白了妻子情緒陡變的原因,他垂了垂眼簾,將心里因自己好‘兄弟’滋生的戾氣盡數斂藏,面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這回他會落到我們手里也是作惡太甚,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娘子可切莫有什么心理負擔?!?/br> 秦臻被齊修遠這么一提醒,臉上自然而然的就帶出了幾分嗔怒來,“在相公眼里我就是這么不曉事之人嗎?為那樣一個人渣傷神?他還沒那么大的臉面!”想到自己相公因為自己一時不慎所遭受的苦楚和兒子小小年紀就要與他們夫妻分離的難過,秦臻心里就恨得牙癢癢,哪里還有心情去折騰什么沒必要的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