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正途_分節閱讀_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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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的血腥味正一點點淡下去,凌博今的思緒仍舊很混亂,但表面看上去和剛上樓時沒什么區別了。 “我下去買飯?!彼f完,眼巴巴地看向常鎮遠,這已經是他習慣的動作了,可是目光飄到那光|裸的身體之后,又急忙移開了視線,直到聽到常鎮遠淡漠的應答聲才如蒙大赦地邁步往樓下著。 隨著腳步聲消失,常鎮遠心里已經沒有了適才的快意,甚至還感到一陣后悔莫及。 他又一次地將選擇權放在了凌博今的手中! 這絕對不是清醒的莊崢會做出來的。 清醒的莊崢應該是對待徐謖承那樣的,即便喜歡也可以隨時保持著冷靜,用一種旁觀者的目光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然后以客觀的態度為對方評分,再決定那個是否適合自己。哪怕最后出了意外,這也不是莊崢的沖動而導致的。恰恰相反的是,當時沖動的人是徐謖承。 說到這個,令常鎮遠突然好奇起凌博今與徐謖承這兩世的不同人生來。除卻本該出現的臥底徐謖承沒有出現之外,他們的表現也有很大的不同。他不知道現在這個凌博今遭遇過什么,但在冷靜和從容方面,顯然勝過徐謖承。又或者,三年的臥底生涯磨掉了他的所有耐心? 他無從知道答案,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改變的人不止凌博今,常鎮遠與莊崢也有了太多的不同。這些不同他不愿意深究,追究不同環境下擁有不同經歷的自己的不同表現是毫無意義的。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常鎮遠這輩子過得舒舒坦坦的。 手機冷不防地響起來。 他抓過衣服套上之后才拿出手機。來電者竟然是許久不聞其聲的常父。 “最近過得好嗎?”常父興致不錯,說話時語氣明顯比以前上揚三分。 “不錯?!背f傔h碾滅煙頭。 “嗯?!背8傅男那樗坪踉谂c他的通話中平復下來,接下來的聲音不似第一句那么歡快,“阿海下個月三號結婚。你請個假過來一趟吧?!?/br> 常鎮遠不知道阿海是誰,但結婚這兩個字之前勵琛提過,所以他很快反應過來是那位“素未蒙面”的弟弟,暗暗皺眉,“我要先問過局里?!?/br> 常父道:“我讓廖秘書辦吧?!彼悬c不耐煩了。 常鎮遠在心底盤算借口。他是極不愿意回去的,常鎮遠的家意味著會有很多常鎮遠的痕跡,身邊一個勵琛經?;⒁曧耥褚呀泬蚵闊┑牧?,再加上常家那關系復雜的一家子,一定會大大增加被發現的危險。即使不被發現,應付一群不明來路的親戚也足以讓他疲于奔命。 “機票和酒店的錢我會打在你的銀行卡里?!背8嘎犓镁貌淮?,以為是錢的問題,又追加了一句。 “……”這擺明是趕鴨子上架了。 周末釣魚定得正是時候。 常鎮遠還是常鎮遠,莊崢還是莊崢的時候,他就喜歡釣魚。記得那時姚啟隆還在,他經常和趙拓棠一起去,商量公司的事,成云妹的事,還有對付姚啟隆的計劃。那時候他們雄心萬丈,對未來有很多美好的憧憬和幻想。還記得趙拓棠當時最大的愿望是買一輛拉風的法拉利,而他是買一座有魚塘的別墅??上Ш髞?,趙拓棠始終沒有買法拉利,他一共有三輛車,奧迪、奔馳和寶馬,價值不菲,卻很低調。他也沒有買別墅,因為看房后發現一個人住太空曠。 他在公園里坐了一整天,吃了三個面包,釣了五條魚,最后全放了。很多以為模糊的記憶清晰地浮現腦海,猶如昨天,常鎮遠到現在才發現他當初想放過趙拓棠并不僅僅為了不想因為他搭上自己現在的生活,而是因為趙拓棠已經成為莊崢曾經輝煌存在過的最后見證者。 他恨趙拓棠,趙拓棠也恨他,可不容否認的是,他們曾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信任的戰友,最后,也成了彼此生命的終結者。 荒謬的情節,卻真實地發生了。 驅車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很想去趙拓棠墳頭看看,可惜天色太晚,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到樓下,他抬頭看了眼五樓的窗戶。 樓里只亮了兩扇窗,一扇三樓左,一扇四樓右,一樓和五樓都黑著。 常鎮遠提著魚竿袋上樓,走到門前停下,和往常一樣地打開門。 86、“逃之”夭夭(五) 屋里靜悄悄的,凌博今的房門敞開著,書桌、床、椅子都收拾得整整齊齊,但床上的被子床單、書桌上疊起來的小說都不見了。 果然走了。 常鎮遠反手關上門,第一反應是松了口氣。 對趙拓棠釋懷,是因為那個人死了。對于無害的死人,他當然可以輕輕松松地邊釣魚邊想他的諸般好處??墒橇璨┙駴]死,他還活蹦亂跳著,即使理智認為這個人不是不能原諒的,可記憶總是會將徐謖承射殺自己的那一幕不斷翻出來。而且,這個凌博今比徐謖承更能牽動他不該有的情緒。 昨天一時的沖動的確讓他獲得短暫的快感,但快感過后是懊悔。 這樣的報復太幼稚。 如果凌博今真的點頭,他該如何重新擺正兩個人的關系?他無法回到告別前那個一無所知的莊崢,也無法回到重生時那個復仇心切的常鎮遠。他正處于一個努力摸索、重新認識自己的矛盾階段。 無論是徐謖承還是凌博今都不該在這個矛盾的階段出現。 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 常鎮遠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慢慢地關上門。 睡覺關手機這個習慣常鎮遠已經恢復很久了,但是睡覺拔電話線這個習慣還沒有養成。被連響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電話鈴聲吵醒之后,常鎮遠忍無可忍地下樓接電話。 “阿鏢?!贝箢^的聲音很輕。 “說!”常鎮遠口氣極差。任何一個人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叫起來心情都不會好。 大頭道:“我們聊聊吧?!?/br> 常鎮遠果斷掛電話拔電話線。 但他拔掉電話線還沒有兩秒鐘,敲門聲響起。 常鎮遠瞪著門板,考慮是直接上樓用棉被捂住耳朵睡覺還是打開門把外面的人揍一頓之后再上樓睡覺。最終,揍人的占了上風。他打開門,大頭左手拎著酒,右手抱著烤雞站在門口,嘿嘿嘿地傻笑。 自從他和凌博今關系交惡之后,大頭和他的關系也冷淡了一段時間,所以突然看到他半夜三更笑嘻嘻地站在門口還挺瘆人的。 常鎮遠道:“什么事?” 大頭努力把腳往里伸,“就聊聊唄??扉_門讓我進去?!?/br> 常鎮遠沒好氣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知道啊,我等和尚睡下才上來的?!贝箢^道,“快讓我進去,就聊一會兒,聊一會兒我就走?!?/br> 常鎮遠看著他,似乎在掂量話里的可信度。 “真一會兒。我給你報喜來了,我見過珍珍父母啦,二老對我挺滿意的。這結婚的事也提上了日程,哎,這就對了嘛,堵著門干什么?!?/br> 常鎮遠讓開門并不是因為好奇他和珍珍的婚事,而是知道當傻瓜陷入愛河時會被瘋子更瘋狂。他不想半夜三更跟一個瘋子較勁。 大頭用腳關上門,自發地去廚房那了兩個杯子,一人一杯地倒了點酒,然后扯了個雞腿給常鎮遠,“來,陪哥哥我喝兩杯?!?/br> “我刷過牙了?!背f傔h看著他油膩膩的手皺眉,“不要弄臟我的沙發,坐地上?!?/br> 大頭不以為意地坐在地上道:“你看,我和珍珍也快結婚了,你的喜事啥時候辦???” 常鎮遠道:“你打算把新郎的位置讓出來嗎?” “呸?!贝箢^瞪著他,“你就不能說好聽一點的?” “我白天說話會比晚上好聽?!?/br> 大頭道:“其實我是想問,和尚他是自己提出搬家還是你把他趕出來的?!?/br> “有區別嗎?” “當然有。要是他提出的,我去勸他,要是你提出的,我來勸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