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正途_分節閱讀_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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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鎮遠道:“不一定,雙管齊下吧?!?/br> “好?!?/br> 77、氣勢“洶洶”(六) 凌博今裹著一件浴袍坐在后車座。 左右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光坐著,就能感覺到他們凸起的肌rou。在他面前,他們并沒有偽裝。當然,凌博今絕對不會以為這是他們對他的信任,應該說,這是他們對自己的信任—— 他們壓根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 凌博今沉靜地望著前照燈照不到的前路。 他們打算找一個不見人煙的地方下手?順便埋尸荒野? 為什么他們這么肯定警察不會追上來? 趙拓棠還有什么暗手? 頭兒預測到這一點了嗎? 師父在哪里? 他的腦袋有條不紊地閃爍著這些疑問。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他的情緒竟然無比冷靜,甚至連血液流動都很緩慢,就像蓄勢待發的野獸,仔細地觀察著環境和對手,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機會。 車在一個岔路口駛離大道,拐進斜坡小道。 道旁景致越來越幽靜。 車窗不時被樹葉刮過。 凌博今的思緒漸漸抽離腦海。他感到自己的冷靜漸漸成了冷凝,幾乎凝固住身體的血液和細胞。 喇叭突然響了下。 整輛車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左邊人罵罵咧咧地道:“搞什么鬼?嚇死人啊?!?/br> 司機道:“有只野貓?!?/br> “碾死就好了?!弊筮吶说?,“你還怕把車撞凹了?” 其他人好像聽到很好笑的笑話,哈哈地笑起來。 凌博今聽著他們的笑聲,感到血液在適才的喇叭聲中破冰,低調地翻滾起來。心跳在翻滾中漸漸紊亂。他平靜地看著前方,無聲地調節著呼吸。 “這小子是我見過最木的人?!弊筮叺臐h子突然說道。 車里的聲音詭異地空白了一秒鐘。 隨即副駕駛座上的人附和道:“人家這叫冷靜?!?/br> 左邊漢子道:“嚇傻了吧?”他的手突然往凌博今的大腿上拍了下,隨即隔著睡袍磨蹭著,“細皮嫩rou的,哪里像警察,我看是做鴨的料。哈哈哈……” 副駕駛座的那人也跟著笑起來。 凌博今握緊拳頭,拼命地克制住把那只手打掉的沖動。 幸好左邊漢子并不是真的要調戲他,下過之后就把手縮了回去。 車像右邊一轉,拐上山路。路很陡峭,不停地顛簸著。 其他人像是常來,都沒什么表情。 凌博今在心底暗暗地數著時間。距離離開大道差不多過了二十六分鐘,為什么一個人都沒有出現?難道失去追蹤器之后,劉兆他們真的被跟丟了? 旁邊的人雖然沒有亮過槍,但直覺告訴他,他們手上絕對有家伙。即使沒家伙,他也沒把握在這樣強悍的四個大漢手里逃脫。 看來這次趙拓棠是鐵了心要干掉他。 他能夠借助的,只有環境了。 也很黑,周圍的樹林很茂密,要是隱藏得好,應該能撐個把個小時。 他正想著,車已經駛出樹林范圍,到了一處草地上。 月光很亮,照著草地泛起星星點點的白光,就像一條專門為他準備的星光大道。 凌博今被人從車上推下來,踉蹌了幾步站穩身體。 趙拓棠雙手插著褲袋,背對著他,仰頭看夜空。他身后站著兩個人,虎視眈眈地望著凌博今,大咧咧地用槍口向他問好。 “這就是你合作的方式?”凌博今開口,聲音嘶啞。 趙拓棠的手從褲袋里伸出來,摸出一串佛珠,戴在手腕上。如果常鎮遠在這里,一定知道這是他每次在殺人現場時的習慣。這串佛珠還是當年姚啟隆送給他和莊崢的,請高僧開過光,據說能擋煞。姚啟隆死后,莊崢覺得這東西純屬唬人,沒再戴過,但趙拓棠還是把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 “你不怕知情人Z把你的事情都抖出去嗎?”凌博今喊道。 趙拓棠回過頭。月光落在他的身后,將他的臉藏在陰影處。黑,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顏色。 他緩緩道:“根本沒有知情人Z吧?;蛘哒f,那個知情人Z就是刑警支隊。我應該說劉兆聰明還是笨呢?隨便編幾句瞎話就想空手套白狼?” 凌博今冷笑道:“我看真正笨的人應該是趙先生吧。很多事情并不是趙先生覺得不可能就不可能的?!?/br> 趙拓棠也不惱怒,淡然道:“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冰爺去紡織廠的時候,被埋伏的警察捉過正著?” 凌博今怔了怔,“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沒想到我真的請來了冰爺做交易?”趙拓棠從口袋里拿出一副橡皮手套,慢吞吞地套在手上,“我實話告訴你,就算莊崢安插了一個知情人Z,他也不可能有我的把柄,因為錄像在莊崢到手的第一時間我就拿回來了?!?/br> 如果常鎮遠在這里,恐怕又要大吃一驚。因為前世莊崢從冰爺手里拿回錄像雖然費了一番周折,卻不似這一世這么困難,竟在出事前一天才到手。 “冰爺是個一言九鼎的人,他既然把東西給了莊崢就絕對不會再留一份?!壁w拓棠道,“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么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那個所謂的知情人了吧?” 凌博今道:“既然不相信,為什么還要找上我?” “不是我找上你,而是你招惹我?!壁w拓棠突然從手下手里搶下槍,惡狠狠地指著他的腦袋道,“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走遠點,是你不識趣!我原本很有興趣和那位自以為是的知情人玩下去的,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莊崢不開眼的暗線,還是想逮死耗子的警察??墒悄隳銈兦Р辉撊f不該不該把主意動到成云妹的身上?!?/br> 近距離的對望讓凌博今清晰地看到藏在趙拓棠平靜表象下的洶涌波濤。 “她有什么錯?殺人的是我,走私的是我,販毒的也是我!她就算有錯,也是因為姚啟隆,因為我!你們這些警察,每個人都說得冠冕堂皇,什么正義,什么法律,什么保護公民,可是做出來的行為卻連豬狗都不如!你們利用一個女人心底最深的傷痛和遺憾來欺騙她利用她,難道一點都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凌博今道:“我是真的把她當jiejie?!?/br> 他話音未落,趙拓棠就用槍柄沖著他的額頭重重地砸了下去。 凌博今被打得往后一仰,腳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額頭傳來劇痛。血滴滴答答地淌下來,他捂著傷口,膝蓋微曲,警戒地看著重新抬起手的趙拓棠。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激起趙拓棠內心的嗜血因子。 斯文的偽裝被剝落。趙拓棠將骨子里的瘋狂展示地徹底,“沒有人能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傷害她!沒有人!” “真正傷害她的人是你吧?!”凌博今突然爆發了!他指著趙拓棠的鼻子道,“真正利用她的人難道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