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正途_分節閱讀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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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博今放下手機扭頭。 趙拓棠陰冷的視線藏在墨鏡后頭,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就像監獄長審視囚犯那般。 凌博今不悅地皺眉,收起手機站起來。 “你是凌博今?”趙拓棠摘下墨鏡,目光竟在一剎那柔和下來。 凌博今道:“我是?!?/br> 趙拓棠將墨鏡放進口袋,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你想跟我混?” 凌博今額頭緊張一層薄薄的細汗,但他沒有擦,而是警戒地看了看四周,像是怕有什么人注意到這邊。 趙拓棠慢悠悠地問道:“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呢?” 凌博今這才重新坐下,摸著茶杯反問道:“你能給我什么?”從趙拓棠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他手上那只被外套蓋住的手表。他淡然地瞟了一眼,回答道:“錢?!?/br> 52、“忠心”耿耿(一) 作者有話要說:凌博今剛想舉杯,聞言杯子啪得又落到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受驚般地看向門口和柜臺,發現既沒有人生客進來也沒有人關注到這邊,才稍稍松了口氣,轉頭繼續盯著茶葉發呆。但是那只不斷磨蹭著茶杯外沿的手泄露了他內心的澎湃與不安。 “拿不了主意,讓Z跟我談?!壁w拓棠作勢要站起。 凌博今忙抬頭道:“你能給我多少錢?” 趙拓棠起身到一半,雙腿微屈,身體前傾,視線正好與凌博今的視線相撞。 這個年輕人有一雙很漂亮清澈的眼睛。 這是趙拓棠的第一印象。當然,他并不會因為這雙眼睛而對眼睛的主人產生好感,他腦海中第一個掠過的念頭是,這是個很容易掌握的年輕人。 他重新坐下來,“你想要多少?” 凌博今局促地低頭看手指,似乎在衡量多少才合適。 “一百萬夠不夠?或者兩百萬?你想要多少?”趙拓棠淡然地問,絲毫不覺得自己脫口而出的數字對對面的年輕人造成了多大的沖擊。 凌博今抬起頭,白皙的面容泛起兩朵淡淡的紅暈,“我……” 他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趙拓棠毫不留情地打斷,“你憑什么覺得自己值這個價呢?” 凌博今眼睛微微張大,紅暈很快向四周渲染開來,猶如晚霞一般,一直蔓延到耳根。 “這樣吧?!壁w拓棠摸出墨鏡,考慮了下道,“公司正好在招人,我介紹你去,每個月底薪五千,獎金看你的表現另算。每年年底都會有紅利可分,只要好好干,我保證你在五年內買到一套市中心的大房子?!?/br> 凌博今張了張嘴,眼神流露出不甘的神色。 趙拓棠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名片夾,抽了張名片給他,“考慮清楚打電話給我?!?/br> “可是我,Z他說的不一樣?!绷璨┙裼昧Φ啬笾?,力量大得像要把它捏出個洞來。 趙拓棠站起身,利落地戴上墨鏡,手指在桌上輕輕一敲,居高臨下地看著凌博今道:“那你去問問Z,他覺得他能給我什么好處?!?/br> 凌博今識趣地閉上嘴巴,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大門,徑自上了車,揚長而去。 他一個人又在茶館里坐了一會兒,才結賬走人。 從凌博今出門起,常鎮遠手里的動作就沒有停下來過。 電視畫面走馬觀花一般,不停從一個臺跳到下一個臺,然后一圈一圈地輪換,直到墻上的掛鐘走到四點。 凌博今和趙拓棠談了一個多小時? 常鎮遠擰眉。 他清楚趙拓棠的個性,今天這樣的會面根本不會有實質性的進展。趙拓棠只是想要一個突破口,凌博今的身份暴露之后,趙拓棠肯定會圍繞著他調查,直到抓住Z。 所以他們之間的對話不重要,凌博今這個人才重要。 對常鎮遠來說,用凌博今既是一箭雙雕,也是把自己置于險境的一種冒險。他和凌博今是室友,所以趙拓棠第一個懷疑的人肯定是他。 所幸,就算趙拓棠把常鎮遠這個人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檔案翻過來,也找不到和莊崢有關的任何蛛絲馬跡。 也許命運讓他重生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就是為了讓他能夠無所顧忌地躲在暗處將敵人一個又一個扼殺在不知不覺中。 這樣,他的人生就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他關掉電視。漆黑的屏幕倒映出他冷漠的臉。 凌博今直到晚上九點才回來。在五點多的時候,他發過來一個短信,說晚上不回來吃飯,常鎮遠直覺蹊蹺,卻強忍著沒有追問原因。這種憋悶等他回來終于爆發。 常鎮遠陰沉著張臉,看著一身酒氣的凌博今,冷聲道:“去喝酒了?” 凌博今點頭道:“和頭兒一起喝了點?!?/br> 常鎮遠瞇起眼睛,“劉兆?” 凌博今覺得他口氣有點古怪,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 常鎮遠心里掀起驚濤駭浪。難道劉兆打算從凌博今入手,把他一腳踢開? 這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從計劃一開始,他就在不停地自作主張,別說把他一腳踢開,哪怕是停職調職都說得過去。但是計劃已經開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才把他弄走未免下作。 常鎮遠一邊唾棄劉兆,一邊慶幸沒有交出和趙拓棠通信的郵箱。其實不是劉兆不想要,而是要過兩次都被常鎮遠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推托了過去。這個郵箱可以說是知情人Z身份的證明,沒有郵箱,凌博今的戲演得再好也沒有用。 想到這里,他的心又定下來。劉兆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他沒有強行逼他交出郵箱可見還沒有過河拆橋的打算。 凌博今當然沒想到自己從進門到去廚房倒水這段時間,常鎮遠的腦海中已經閃過這么多的念頭。 “師父,我見到趙拓棠了?!彼踔?,在常鎮遠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常鎮遠道:“要簽名了?” “要了張名片?!绷璨┙駨目诖锾统鰜?。上面的信息警察局早就有檔案備份,所以有沒有都是一樣。 常鎮遠瞄了眼。還是他以前統一印刷的那一套,黑底金字,邊上還有兩條花紋?!皼]說什么?”他收回目光。 凌博今將名片放回口袋,“說了很多?!彼挠洃浟ο喈敽?,幾乎把他和趙拓棠下午在茶館里的話原封不動的復述了一遍,其中還加了一部分趙拓棠當時的神態,讓常鎮遠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 凌博今見他半晌不語,低聲道:“我是不是搞砸了?” 常鎮遠道:“不,你表現得很好?!比缢胂笾械哪敲春?。其實對于凌博今的表現他并沒有太大的擔憂,當初徐謖承能夠迷惑莊崢,今天凌博今就能糊弄趙拓棠。他更看中的是趙拓棠的心態,畢竟他手上沒有太多可以揮霍的籌碼。 凌博今道:“他并沒有信我?!?/br> 常鎮遠道:“今天就算他私生子出現在他面前,他也不會馬上相信的。他就是這樣的人?!敝斝∩魑?、伺機而動。 凌博今道:“師父很了解趙拓棠?”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古人的話總是有道理的?!背f傔h說完,抬眸掃了眼他襯衫上的酒漬。 凌博今似乎覺得熱,抬手順手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大半胸膛,“頭兒今晚請我們幾個吃飯,說是慶祝趙拓棠上鉤?!?/br> 常鎮遠道:“大頭他們都去了?” “小魚兒要約會沒去?!绷璨┙裾f著,又解下了鉆表。他轉頭見常鎮遠沉默不語,忙道,“頭兒怕你腿腳不方便,所以才沒叫你,說等你腿好了再慶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