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正途_分節閱讀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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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道:“車都被撞得報廢了,要不是你們倆命大,說不定我現在就像你們的牌位一鞠躬啦。呸呸呸,我隨口說的,別往心里去!我是說,照這種撞法,不像是警告,殺人滅口我還信一點?!彼f完,見常鎮遠皺著眉頭臭著臉,伸手搭住他的肩膀道:“喂,你不是這么小氣吧?生氣了?” 常鎮遠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我在想,是不是趙拓棠有什么把柄落在我們身上但我們還不知道?!?/br> 大頭一怔。 王瑞道:“啊,有可能!電視上不是也演過嗎?我們覺得不起眼的東西,正好是破案的關鍵!” 大頭狐疑道:“有沒有這么玄???” 常鎮遠道:“你回局里把證物再查看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漏網的線索?!?/br> 大頭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立刻火燒屁股似的站起來,“那行。小王,你跟我走。阿鏢,小凌就歸你管了?!?/br> 王瑞老大不情愿地看著常鎮遠和凌博今。 大頭拍著他的腦袋道:“看什么呢?戀戀不舍的,趕緊去找個媳婦,以后和你媳婦粘糊去?!?/br> 王瑞被鬧了個紅臉,一肚子對常鎮遠的不滿也無處發泄,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大頭走了。 沒了大頭這個大嗓門,房間一下子靜下來。 常鎮遠無事可做地準備再剝一個橘子,就聽凌博今突然冒出一句道:“會不會是周進干的?” 常鎮遠剝橘子的手一頓。 這個可能性他其實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正如大頭說的,不管是不是趙拓棠殺的莊崢,至少他們手里一點證據都沒有,趙拓棠完全沒必要冒著襲警的罪名和他們硬碰硬。但周進不同,在問案過程中,自己暗示過他關于埋尸的事。他為了自保,極可能買兇殺人。而且現在警方正在調查莊崢被殺的案子,他完全可以順勢將嫌疑推到殺莊崢的兇手上去,一石二鳥。 但是這個可能性他并不想讓大頭他們知道。因為他無法解釋自己怎么會知道周進埋尸的事情和地點。 想到這里,他倒是有些慶幸凌博今等他們走了之后才提出這個疑問。 常鎮遠不答反問道:“怎么會這么想?” 凌博今試探道:“我覺得在審問過程中,他好像挺怕你的?” 換做徐謖承,他絕對不會用這么迂回的方式提問。他通常喜歡直接出擊,或者干脆埋在心里,十分極端。如果不是凌博今和徐謖承長著一張一樣的臉,他絕對不會相信他們是一個人,因為徐謖承所表現出來的性格實在和凌博今本人差太多了。演技簡直比影帝還專業。 常鎮遠腹誹著,神情又冷下來,“做了虧心事,當然會怕?!?/br> 凌博今來了精神,“師父知道他做了什么虧心事?” “跟著趙拓棠的,能少做虧心事?”常鎮遠頓了頓,覺得不給凌博今一個答案,他可能會繼續糾纏這件事,最后驚動大頭他們,所以緩了口氣道,“問口供的時候我只是隨便詐他一下,誰知道他心里有什么鬼?!?/br> 凌博今目光閃了閃,隨即笑道:“師父真厲害,他好像真的被說中了什么事,看師父的目光像老鼠看貓似的?!?/br> “是嗎?”常鎮遠道,“那我明天去查查他?!?/br> 凌博今急忙道:“我跟你一起去?!?/br> 常鎮遠道:“隊長同意我沒意見?!?/br> 凌博今的臉頓時垮下來,“你是我師父,你給隊長去說說吧?!?/br> 常鎮遠道:“說什么?你暈了我背你,你死了我祭你?” 凌博今扁著嘴巴。 同樣一張臉,對著久了,卻發現徐謖承的影子正在漸漸淡去……難道這是重生之后的蝴蝶效應?莊崢提前三年死了,那個臥底三年卻在關鍵時刻沉不住氣的徐謖承不存在了。再接下去,也許就該輪到那唯一見證莊崢和徐謖承曾一起存在過三年的記憶? 常鎮遠心頭一揪,悶悶得透不過氣。 這是不是意味著不用多久,這個世界上將不再有莊崢,無論是身體、靈魂……還是記憶? 他低頭看著那塊凸起來的小肚子,想象著未來,突然覺得很茫然。 他為什么要重生? 難道只是為了當一個長著啤酒肚的廢柴警察? 還是…… 為了親手抹掉莊崢存在的痕跡? 14、“陰謀”重重(三) 14、“陰謀”重重(三) ... 常鎮遠將剝好的橘子塞到凌博今手里,想出門透透氣,但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拎走了床頭柜上的空熱水壺。 熱水器按在洗漱間里,里頭站著五六個年輕女人,邊洗衣服邊嘰嘰喳喳地聊著天,看到他進來,一下子靜了,過了七八秒突然爆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 熱水打進壺里,發出悶悶的沖擊聲,稍稍掩蓋住女人的笑聲,也掩飾了常鎮遠心里的不自在。 直到他打完水離開洗漱間,還能聽到她們的笑聲尾隨而來。 她們在笑什么? 笑自己的模樣? 笑自己的動作? 常鎮遠心里不舒服極了。他想起一則寓言,邯鄲學步,一個會走路的人想要模仿別人,最后卻落得新的沒學會,舊的又忘記了。 他現在就出于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想要變回莊崢,卻有心無力。如果重生的是二十幾歲的莊崢也許會不顧一切地拋棄所有重新開始,哪怕像以前那樣重新從最低的位置做起,一步步爬向高峰??上?,他過了那熱血激情的年華。就算這具身體還不到三十歲,但是裝在里面的靈魂已經是經歷過拼搏,享受過富貴,最后沉溺于安逸的四十來歲中年男人。 于是他說服自己適應新的環境,新的身份,新的飯碗??墒情L久的習慣以及思維方式又不斷地折騰著,就像被封印的惡魔,每當他想適應的時候,又會煽動過去的記憶來提醒他此時此刻的自己是多么格格不入,多么的可笑。 他走過一面是窗的長廊。 窗戶倒映著他的身影—— 一個拎著兩只熱水壺的臃腫青年。 真蠢。 心里的惡魔低罵著。 四十多歲男人最大的好處是隱忍。那時候他們大多經歷過生活的各種磨礪,吃過明刀暗箭,學會了表里不一。如莊崢這樣的,更將金玉敗絮運用得爐火純青。他一邊在內心發表著對現實的不滿,一邊放下熱水壺,溫和地感謝送飯來的護士。 給凌博今辦住院手續的時候,常鎮遠就訂了兩個盒飯。倒不是他對凌博今受傷過意不去,所以想留下來陪他,而是出去也不知道上哪兒吃晚飯,所以干脆就地解決,省的出了院還得給劉兆跑腿辦案。跟了趙拓棠兩天之后,他對警察辦案的手法算是絕望了。這種守株待兔的方式對別人犯人或許有效,但是像趙拓棠這樣手底下一幫小弟的,等于是守株待天下掉餡餅。趙拓棠真想做什么,一個電話過去,幾十號人排隊干活,根本不可能親自上場讓警察抓小辮子。 常鎮遠吃完飯,忍不住掏了根煙出來,剛好被路過的護士捉個正著。 常鎮遠聽著護士喋喋不休的嘮叨,突然后悔剛才沒關門。 凌博今見常鎮遠被訓得一聲不吭,連忙解圍道:“師父他沒抽,他就是拿出來聞聞?!?/br>